系统从不吱声，只能说明对方对她不能造成什么生命威胁，所以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能够让系统那家伙这么多年一点口风都没透露？

槐夏怎么想都没搞懂，在心中叹了口气，等到所有人走后，她瘫在座位上。

“刚才有没有哪点伤着了？”

“没有。”

那些人即使围攻她也不怕，何况还有其他的令家军在场，槐夏直起腰来，想开口退下，没想到少年皇帝又开口：“今年生辰宴提前一日。”

“提前？”槐夏被他这句话砸得头脑发懵，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先不提帝王的生辰宴这么随意对待，就说是普通人家也把生辰当作是一种祝福，他这种做法，那些个文官肯定不会同意的，怎么突然做出这种决定？

帝筠并不喜欢举办生辰宴，只是每次生辰的时候都有槐夏陪着他，心中才有一点点喜悦的感觉，她上次和他提及的事情，看似好像随口一说，实际上，她是真的想去陪他那个名义上的弟弟好好过个生辰。

他对她而言，算得上什么呢？

知己，好友，除了年少情谊和那个约定之外，他再没有什么能够牵扯到她的地方，令槐夏是这个凤国的战神将军，是女帝的肱股之臣，却从来都不曾属于他帝筠。

想到这点，帝筠心间钝钝地痛，他想要任性一回，就这一回，他完成心中妄念之后，就安安分分地退回好友的位置上。

他不能太过贪心。

“你……咳咳咳……”

帝筠刚开口，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他扶住案桌，喉咙处是一股腥甜，有些许苍白的脸蛋上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染上一丝绯红，手背上青筋凸显，不受控制要滑落在地，槐夏赶紧凑过来，想扶住他，却被他避开。

她一愣，没想到会被避开，但眼下没办法想那么多，竟是不顾阻拦，虚虚抱住他，手在他背部轻抚，最后演变为她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他。

这时候，槐夏突然意识到自从帝筠上次晕倒之后，他的身体似乎消瘦了好多，不过她一直忙着其他都没有顾及到他。

她又不免在想，帝筠之前生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似乎在她的印象中，他没生过什么病，太医从没去过他那里，这让她忽略了，本质上，帝筠也是个普通人。

“阿筠，好点了吗？”

槐夏轻轻拍着他的背部，察觉到怀中人咳嗽渐渐消停，这才试探着出声。

她以前常会在犯错的时候叫皇太女的名讳，用一种甜腻的嗓音，带着凤国女子未曾有过的撒娇的语气，每每这个时候，帝筠总会十分无奈，然后轻轻地点点她的鼻尖，叹气道：“下次不要这样了。”

一晃多年。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帝筠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

胸腔处传来的无端热意和喉咙处难掩的疼痛在这一时间似乎都很难去感受到了，槐夏久久没听见帝筠说话，还想继续开口的时候，颈窝处，是湿湿的凉意。

矜贵的陛下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在忠心耿耿的将军的怀中，沙哑的嗓音像是秋雨滴落在梧桐树上，摩挲过遒劲的枝干：

“夏夏……”

将军语调温柔，轻轻应声：“我在。”

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