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娄弘毅私底下顶看不上这个女婿,但在外人面前却不会表现出来。
杜飞笑道:“唉呦!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跟娄姐住一个院,门对门!当初我家出事,全仗娄姐帮衬。娄伯伯,没想到今儿在这见到您,等会我一定好好敬您一杯!”
“杜飞~小杜!”娄弘毅恍然大悟,最近女儿回去,倒是提了好几回,只不过他之前根本没把杜飞和女儿嘴里的‘小杜’联系到一起。
不过他俩也仅点到为止,并没有因为攀上关系而冷落了其他人。
顾炳忠也插嘴道:“想不到你们还有这层关系,那一会儿还真要多喝两杯!”说着又介绍另外一人:“这位王襄王先生,在文物局工作。王先生书香门第,堪称金石大家。”
杜飞则暗暗吃惊,仔细打量面前的粗壮中年人,有些不太确定,难道就是后世那位鼎鼎有名的王先生?
“王先生,久仰大名!”杜飞连忙躬身握手,比刚才对待娄董事还恭敬。
王襄表情有些奇怪,一边打量杜飞,一边半开玩笑:“你这小同志,久仰大名可不敢乱讲,你确定听说过我?”
杜飞不慌不忙道:“1947年,从日本追回一百余箱被掠走的文献古籍……”
王襄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双手鼓掌道:“好~看来您这个‘久仰大名’还真不是顺口说说,等会儿我自罚三杯!”
杜飞一笑,其实他能知道这个典故,也是听后世某位马老师讲的,再说多了还真就黔驴技穷了。
不过这一句话已经搔到痒处,再多反而过犹不及。
而在场的顾炳忠和娄弘毅也都微微吃惊。
他们三人相识多年,互相知道脾气秉性。
王襄这人虽然表面看着随和,其实却内心方正,一般人都不入他眼。
没想到,今天跟杜飞刚一见面,才三两句话就有些一见如故的意思。
原本顾炳忠还怕冷场,这下倒是白担心了。
随后几个人落座,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杜飞也没管点的什么菜,想必有娄董事、王先生二位作陪,顾大舅这一餐饭寒碜不了。
果然,不大会儿功夫,就连着上来八道大菜,其中好几道都必须是提前一两天准备材料的。
酒是顾大舅带来的两瓶陈年西凤酒。
小王跟过来蹭饭,也充当了桌上的服务员的角色,拿着酒瓶给斟了一圈酒。
由顾大舅提了一杯,随后大伙儿就随意了,也没人死乞白赖劝酒。
不过刚才杜飞说了,要敬娄董事一杯,肯定不能食言。
而王先生声称要自罚三杯,也是楷然应诺……
直至,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顾大舅终于好整以暇,说起了正经事:“小杜,我先跟您告个罪儿,这次请您来并不是为了我们粮库抓耗子。”
杜飞笑道:“瞧您说的,就为抓耗子那点事儿,就算我那真是神猫,您也犯不上请我上这来呀!您这一顿,二十块钱,肯定下不来!”
顾炳忠苦笑,看了看娄董事和王先生,那意思:“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
娄、王二人也是一笑。
到了现在索性开诚布公。
娄董事咳了一声,插言道:“小杜呀~不瞒您说,同仁堂钱勇出手的那个‘灰大仙’的尸体,最后就是被我买来了。”
杜飞一拍大腿道:“您看这事弄的!早知道您要那玩意,我直接送给娄姐,还卖什么呀!”
娄董事一笑,没接这茬,接着说道:“我回去找专家鉴定过,灰大仙的确是被‘某种’猫科动物猎杀了。不过……”
说到这里,娄董事不由深深看了杜飞一眼,缓缓道:“但那位专家十分笃定,那不可能是猫造成的,他怀疑是猞猁或者猎豹。”
杜飞不置可否,心说猞猁和猎豹也未必能干得过小乌那货。
而且他有些不明白,娄董事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既然不明白,那就闭上嘴,别不懂装懂。
而娄董事也没卖关子,继续道:“我们想确认,你的猫确实能猎杀灰大仙,还有当时的具体位置。”
杜飞皱了皱眉,愈发搞不清这仨人的意图了。
他看了看顾炳忠和王襄,问道:“这也是您二位的意思?”
二人没作声,算是默认了。
杜飞想了想道:“第一个倒是没什么问题。”
说着看了看小王:“小乌经常跟我到单位去,小王总能见着,虽然长的大点,但也就是普通家猫的品种。”
小王在旁边一翻白眼,心说那特么是‘大点’吗?
那是比普通猫大了一倍还多好不好!
只不过这个场合并不适合吐槽,他只能把这些话咽到肚子里。
“至于说第二点……”杜飞迟疑道:“不是我不愿意透露,实在是我也不知道那大耗子是从哪儿来的。”
顾炳忠三人都皱了皱眉。
杜飞则视而不见,继续说到:“实不相瞒,那天我就睡了一宿觉,第二天一早就发现小乌叼回一只大耗子,给我丢到屋里来,要不是看它挂彩,我非得抽它不可!”
听杜飞这样一说,在场的五个人,除了杜飞和小王不明就里,其他三人都露出失望表情。
王襄不由叹了一声,端起杯子一口饮尽杯中酒:“唉~看来又是空欢喜一场!”
娄董事和顾大舅也都默不作声。
杜飞瞄了瞄三人,最后锁定在娄董事身上,问道:“娄伯伯,您几位这是怎么回事?把我都给弄糊涂了。”
娄董事苦笑道:“其实这事儿告诉你也没什么,都快二十年了……”八壹中文網
说着看了看顾炳忠和王襄。
见他们没反对,才接着说道:“这个事儿还的从二十年前,小日本投降说起。当时日军驻山西的第一军司令澄田赉四郎……”
杜飞听娄弘毅叙述,也是连连吃惊。
澄田赉四郎这老鬼子,在华夏大地上肆虐多年,搜刮无数金银财宝。
但在1945年,日本投降之后。
澄田赉四郎却通过贿赂阎锡山,并以‘让投降日军转为雇佣兵,帮阎锡山打内战’作为条件,全身而退,回到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