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曹三夫人对自己为什么如此真挚,这般的真情流露,但是崔婉清还是暗自决定,先乖巧的找个靠山准没错。八一中??◆▲文网?
曹三夫人见她这样,心中大痛,忍不住用帕子掩住嘴,呜咽了一阵子,这才将崔婉清抱在怀里。
一边爱怜不已的摩挲着,一边望着纱帘,喃喃自语道:“别怕,有琤姨在,绝不能让那些人再得了意去。”
“看着点你大舅母和你六姨母。”曹三夫人落轿之前,匆匆在崔婉清耳边叮嘱道。
崔婉清还没来得及问,便见轿帘已被打起,曹老侯夫人的庆和院已经到了眼前。
曹老侯夫人住的主院,比起崔老夫人的,又要气派几分,雕梁斗拱延绵不绝,长长挑出的飞檐,像是要钻入天际,还有那屋脊上的麒麟祥瑞镇宅兽,无一不显示着主人家的身份。
“来了,表小姐来了,快些去通禀老夫人。”崔婉清刚跟着三舅母绕过白玉镶嵌百字寿面影壁,就听到远处的丫鬟们雀跃的笑道。
这庆和院格局旷阔,中间是仿南边景致的假山花园,到正屋即可从花园中穿梭而至,也可走左右两边的抄手游廊。
曹三夫人这会显然没工夫在花园里打转,便牵着崔婉清走右手边,往正屋而去。
她们俩刚一进正厅的红木雕灵鹿衔芝大门,崔婉清便瞧见一面十六折扇面紫楠木镶刻屏风,镶的乃是白玉,翠玉,雕刻的却是一副松鹤延年图,端的富贵。??八◆一中▼文网★
绕过屏风,她都还没来得及四下打量。
便听到有人悲呼,“我的外孙女儿,我的心肝肉啊,我的清丫头。”只见一位身着金松鹤纹锦绫正襟褙子,鬓角微白的老夫人,被丫鬟掺扶着向自己走来。
那满面的泪痕,还有那样浓重的悲伤,崔婉清也是悲声唤道:“外祖母。”
这腿才刚打了个弯,就被老人家一把抱在怀里,哀哀凄凄的哭了起来,祖孙俩都是泪流不止,身边的人也都是红着眼拭泪。
“外甥女且住了悲音,你外祖母年纪大了,经不住这样的伤心,快劝劝她吧。”说话的人四十多岁年纪,身子略有些福,显得挺富态。
她身穿赭石妆花薄缎掐牙对襟褙子,面上满是关切之情,这位正是明安侯夫人。
崔婉清闻言忙住了泪,只是一时哽咽,且老夫人抱着她不撒手,她也只能是安抚的在老人家背上轻拍着抚慰。
谁能想到,她刚这般一做,曹老侯夫人突地的放开她,泪眼朦胧的瞧了又瞧,“我的云袖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更是悲从中来。
旁人都以为老夫人见表小姐和三小姐长得极像,这是想起了早逝的女儿,这才更加的伤怀。
只有她身边的老人儿才知道,崔婉清刚刚的举措,误打误撞的,跟她娘亲曹云岫从前惯爱做的,如出一辙!
隔了近十年,又感受到唯一亲女的熟悉气息,曹老侯夫人岂能不悲伤?
“娘亲,今日可是您的寿诞之日,哭不得,快别伤心了,清儿这不是在您身边么,这可是大好事,应该高兴才是啊。◆八●一??中文网★”这次相劝的,是个不到三旬的贵夫人,长相端庄,笑容温和。
瞧着崔婉清疑惑的眼神,老夫人用帕子拭了泪,拉着她,指着贵夫人言道:“好孩子,那是你六姨母。”
崔婉清在老夫人的指点下,一一的给亲人请安,“这正厅里怎么没有客人?”崔婉清纳闷了。
“因着你过来的缘故,提前将客人们都请去花园里游玩了,那里的紫和院正厅也不小,倒也便宜。”大约是瞧出来崔婉清的疑惑,明安侯夫人笑着解说道。
“行了,你们都去园子里陪客人吧,我和清丫头说几句话。”曹老侯夫人很快就将人都打出去了。
正厅里,只剩两位年长的嬷嬷,三个俏丽的丫鬟,还有三舅母一人。
曹老侯夫人爱怜的端详着崔婉清,良久才说到:“走,咱们去西暖阁坐,就这么几个人,坐在这大的厅里,怪不自在的。”
进了西暖阁,老夫人拉着崔婉清上了炕,挥手屏退众人,只剩曹三夫人在里头伺候。
她这才正色问道:“你那嫡母怎么就能松口,答应你过来看我这老太婆的?”
崔婉清原本偎在她的身边,听到这话,赶紧直起身子,在炕上跪着磕了个头,这才言道:“清儿回外祖母的话,外孙女对您不敢有所隐瞒,是去年冬里,孙女儿和五姐姐一起跌落湖中,高烧昏迷之际,却见到了娘亲,她很心疼,悲伤不已,责怪孙女儿胆小懦弱,不但对您不孝,还将差点就将自己的命也送了。”八壹中文網
说道这里,崔婉清已是泣不成声,缓了好一会,这才接着说道:“娘亲让孙女儿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教导孙女儿要自强自爱,孙女儿醒来后,痛定思痛,暗想不能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任人摆布的度过。”
“从那时起,孙女儿便改过自新,在祖母跟前尽孝,和姐妹们交好,这次能来见您,都是祖母见孙女儿可怜见的,这才额外的准了孙女儿前来。”
老夫人听到这会,也忍不住又落泪伤心,自己嫡亲的外孙女竟然落得这般境遇,扪心自问,自己难道就没有错?
崔婉清凑上前,用帕子轻轻的给外祖母拭了泪,轻声哀求道:“外祖母,孙女儿知道错了,孙女儿悔过了,您别生孙女儿的气,就让孙女儿替娘亲在您跟前尽孝吧。”
曹老侯夫人见她所言,和自己暗地里得到的消息并无差池,心里也就信了七八分,虽说心里难免还有点小疙瘩,嗔怪孙女儿当初被嫡母拿捏,不敢和自家亲近。
要不是崔婉清后头连她三舅母都不敢见,惹得自己伤心生气,也未必就能点头答应老大媳妇儿的谏言。
但是,当年的崔婉清才五岁多,又是被吓破了胆子的,你能怪她什么?
“想来我老婆子还是被人利用了,却是让孩子白受了几年的罪,我的云袖儿想必要怪我这个做亲娘的了。”曹老侯夫人暗暗的叹息。
“阿娘,外甥女给您特特的带了寿礼,您瞧瞧?”曹三夫人见缝插针的,打了个圆场。
瞧着曹老侯夫人点了头,这才撩了帘子,使人将包袱取了来。她亲自在炕上打开,一样一样的奉到案几上。
曹老侯夫人看着眼前,崔婉清亲手抄的经书,亲自做的点心,还有那绣鞋,抹额,和帕子,那一样都是按着自己的喜好来的,她抬手取了一本经书在手里翻看。
只见字迹清秀又不失锋芒,倒要比往日的经书字体大一倍,不用眯着眼,也能看清。
这一沓子经书,足有五本,可见孙女儿的挚诚之心。
再想到崔婉清这些年受的措磨,她这心里,终究还是偏向逝去的女儿,和眼前可怜的外孙女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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