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有时候只要抓住一个点,所有真相就会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呈现出来。
“首先,我们有两个基本的假设。一是,背叛波特夫妇的人是他们三个朋友里的小矮星·彼得;二是,小矮星·彼得没有死,他没有死这个信息通过福吉无意识的传递给了布莱克,导致了他的越狱。”
德拉科在羊皮纸上把这些人的名字写出来,在福吉上画了个圈,抬起头对着围了一圈尚有些不明所以的小伙伴们说:“我们的目标就是弄清楚福吉去阿兹卡班发生了什么。”
“目前为止,我们能接触到的线索里只涉及了福吉的衣服,佩戴的首饰——包括他的怀表和袖口用的什么扣子,但是这些东西跟小矮星·彼得应该没什么关系。”
“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据阿兹卡班的看守和他本人说,布莱克按照惯例问他们要了一份报纸,这份报纸我和布雷斯研究过,上面有价值的信息除了和法国魔法部部长的会面,国际保密法的修改进展就还有韦斯莱一家中奖去了埃及这件事可能会让布莱克联想到什么。”
潘西跟着他的话翻动着报纸,纳闷道:“韦斯莱跟彼得能有什么关系?”
“谁知道……或许报纸刊登过韦斯莱和波特是好朋友?彼得会先对韦斯莱下手?”
诺特说完又迟疑的否决自己:“不……《预言家日报》虽然无聊但还不至于看刊登这玩意吧……等等,它会吗?”
地窖附近的废弃教室里蓦地沉默了一瞬间。
自从丽塔·斯基特成为《预言家日报》的知名记者之后,《预言家日报》眼见着从严肃的新闻科普类报纸向着胡说八道的八卦杂志一骑绝尘而去了。
德拉科眼神飘忽了一下,事实上这件事斯莱特林们要负很大责任,毕竟如果不是丽塔·斯基特在报纸上编排了很多凤凰社还有波特他们的八卦,或许他们早就出手把斯基特开了。
然而现在他们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把近两年的报纸翻一遍,看看有什么报道涉及了韦斯莱和波特。
“咱们所有人都翻这个的话,那前面两个新闻呢?不管了?和菲利普部长的会面,《国际保密法》的修订难道不是信息量很大,很重要的信息吗??”
几个人一致把目光转向了格林格拉斯,潘西微妙的说:“你是在刁难我们吗——那个布莱克怎么看也不像是会看新闻的人好不好?”
“……他好歹是个布莱克,还是沃尔布加夫人的长子——”
达芙妮一直把沃尔布加当作是自己的偶像,虽然贵族上流社会因为小天狼星·布莱克而对她广为诟病,但这个出生于执拗而古老家族的夫人,却一直是年轻贵族女孩们的所敬仰和尊敬的对象。
这是一个在世期间真正做到了和丈夫平分权利的女人,大部分出嫁的贵族女孩,如果不需要继承母族的话,会明智的远离权利中心,直到她们的子女到了可以继承家族的年纪才会谨慎的接近。
虽然这也有沃尔布加·布莱克本身就出身于布莱克家的原因,可是这个足够繁重的家族同样重视对家族主权的守护,可想而知她的政治手腕和行事手段有多么出色。
据格林格拉斯了解,沃尔布加是除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之外唯二在最初对神秘人伸出过援手的人,对羽翼未丰的汤姆·里德尔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友好距离,这也为后期里德尔掌权愿意给布莱克家族更多耐心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沃尔布加·布莱克,虽然在普通人之间声名不显,却实打实是一个黑魔法和魔咒都非常宗师级的人物。从布莱克家族家族背叛出去的纯血统巫师们在荒野森林里都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这是因为他们的启蒙老师都曾经由沃尔布加担任。
格林格拉斯并不是一个由女孩继承的家族,而以巫师的寿命来说,她的父母足以再为他生下一打弟弟。
所有食死徒都清楚神秘人烙下的印记没有消失,他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达芙妮还记得五岁的那个晚上,她推开卧室的门,赤脚走在地毯上。
那天是她小妹妹出生两周岁,她被管家从寄养的祖母家接回来,屋子里挂着彩色的缎带和小星星,雪花从那个陌生的轻吻着叫做阿斯托利亚的婴儿的母亲面前飘落。
那双祖母绿的眼睛里玻璃一样冷漠而疏离的情绪在她心底烙下了深刻的印记。
五岁,对于一个贵族女孩来说,已经不小了。
她不是潘西,出生在男孩女孩都拥有继承权的家族里,像一个女王一样,被各种光环环绕着。
她也不是布雷斯,哪怕扎比尼家族是女子继承,却有一个爱他的母亲,哪怕不能继承家族也为他收拢了富可敌国的财产。
她更不是德拉科,朋友们感念于他曾经的帮助,父族把一脉单传、重视家人写进家训,有最好的资源和最温暖的环境。
五人小组里唯一与她境遇相仿的诺特是个男孩,还是贵族里出了名痴情的诺特先生的独生子,可以说从诺特夫人去世开始,西奥多·诺特就成了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其无可撼动的程度几乎可以比拟德拉科。
她只记得,需要被称为母亲的那个女人,在阿斯托利亚的婴儿房里,对孩子的父亲说:
—“他肯定会回来的,达芙妮和阿斯正好可以作为两个阵营,如果一切顺利——”金发女人垂下眸抚了抚自己平坦的小腹,轻柔的说:“格林格拉斯不仅不会受到伤害,反而会更上一筹。”
—“达芙妮似乎和帕金森家的姑娘很交好,但是帕金森的继承人和马尔福是一道的,我不认为神秘人的胜率更大,而马尔福显而易见是神秘人那一方的。”
—“总是会有风险的不是吗?”她冷漠的说:“更何况,我听说马尔福家的少爷更亲近帕金森,在你母亲的茶会上对她甚至没有说过两句话——”
—“啪!”
—“谁在哪?!”
“达芙妮?你在想什么?”
金色卷发的姑娘蓦然回神,缓缓扯起一边嘴角,温婉的样子和平时一般无二。
所有的东西都要我自己争取……我们是不一样的。
剔透的眸子在光线下显示出无机质的淡绿色,她垂下眸,挑剔的抱怨说:
“他可是沃尔布加夫人的长子,怎么可能像格兰芬多的那三个人一样不学无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