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训斥何美佳早就不当回事了,继续甜笑嫣然道:“岩哥哥,今天在宴会上有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姑娘邀我明日去西边大山赏红枫,你也去好不好?”
自从刚才躲开何美佳后,即墨岩就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好像是在看父女两演戏一样,旁人半点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八一?中▼文??网.ww.■对何美佳的提议,他自然也是半分回应也没有。但何美佳是谁,她可是早就习惯如此待遇的人,只见她继续道:“那姑娘好像是宋家的小姐,听说她爹不久前还因为偷税入狱,不过我看这位小姐倒是个挺好的人。”
此言一出,看戏的即墨岩当即就转眸瞟了她一眼,这细微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一直紧紧注视着他的何美佳。但她仍是装作没看到那般甜笑着撒娇道:“岩哥哥明日就陪我们一起去吧,我们两个可都是小姑娘,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面对即墨岩再次望过来的审视目光,何美佳神色如常毫无惧意,但何管事却做不到,忙拉了何美佳道:“美佳,切莫胡闹!”
“何管事,明日多给令爱安排些仆役,今日你们就先下去吧。”即墨岩收回目光,转身望着身后的悬挂的山水画,淡漠的吩咐道。
何管事明白这是即墨岩不耐烦了,当即就拉着还想继续游说的何美佳出了院子。
“爹,你做什么拉我出来?!”何美佳甩开何管事的手,皱眉不悦。●八▼一中文??网▲
何管事望着月光下越灵巧可爱的女儿,语重心长的说道:“美佳,不是爹爹说你,主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你今日这般不依不饶主子定是生气了。”
“爹,我喜欢岩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多跟他相处,时间长了岩哥哥自会现我的好。”何美佳随手揪了旁边伸出的枝叶,扁嘴不满道,“这个宋家女可不是一般人。”
“什么意思?!”
“爹爹你觉得能让岩哥哥笑的人,会是一般人吗?”揪下的枝叶被何美佳狠狠的捏在手里,即使枝干刺痛她娇嫩的手掌,但也比不上她心里的不痛快。“提到那人时岩哥哥的表情你没看到吗?!”
瞧了一眼何美佳拽得死紧的手,何管事凝眉深思,外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却是知道的。即墨岩很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更不要说是笑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低头瞧着被自己捏得面目全非的枝叶,即使手掌火辣辣的疼,何美佳也觉得心情愉悦,忍不住嬉笑两声,恢复了一贯调皮可爱的样子。“自然是与她多多接触,一来可以了解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二来岩哥哥虽然没制止过我,但回避的意思却很明显,说不定可以借着此人与他多相处。”
“嗯,你自己注意分寸就好,切莫真的惹恼了主子。??八◆一中▼文网★这些年要不是看在你年纪小,爹爹又尽心尽力帮他的份上,哪会对你这般宽容。”何管事还是不放心的凝眉教诲。
“爹爹放心,这些女儿都知道。”何美佳目光坚定如天边的皎月,眼眸中流光涌动,“若不把握现在,以我们何家商贾的身份,我要想当上亲王妃,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没指望,而爹更当不上皇亲国戚,只能一辈子做个看人脸色的商人。”
“是是是,女儿说得极是。”一直谨小慎微的何管事,被这么一番说辞下来,顿时有了精神,双眸也跟着冒出光辉,“爹爹已命人请了从宫里出来的教引嬷嬷,这次回京后你可得好好学学,不然以后也撑不起这亲王妃的身份。”
另一边宋浅浅三人正同坐一辆马车回府,许是宴会上都有些累了,谁都不曾开口多言,本以为会这样一直沉默着到府。谁知一直闭目假寐的宋金宝突然对宋浅浅道:“一直吵着要来,玩得可开心?”
“嗯,宴会很热闹。何小姐还让我陪她在峰江镇好好玩玩,我想明日带她去西边大山观赏红枫。”被问话宋浅浅顿时来了精神,双眸也跟着亮了起来,一副得到喜欢玩具的孩子表情。
宋金宝见她开心,也没拦着,只低声叮嘱道:“现在正是观赏红枫的好时节,人定然少不了,到时多带些下人去。”
“知道了,爹爹。”
爷俩说得欢乐,陈文悦却一直在旁边不言不语的注视着宋浅浅,她知道现在的她是平时的她,但今日在宴会上她怎么会觉得她好像变了个人呢?
“文悦你怎么了?”见她望着宋浅浅出神,宋金宝忍不住出声询问。不过陈文悦只是略一恍惚就矢口否认无事,“老爷费心了,我没事,就是第一次参见这样的宴会,有些倦怠。”
此言一出,宋金宝自是不再多言,想着回去早些休息便是。但马车刚回府,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出来,便有下人急急忙忙的过来禀报,老太爷让他们回来后赶紧去松梅苑。
“这么晚了,老太爷还不休息,可有说是什么事?”宋金宝皱眉询问前来禀报之人。他爹晚上一向休息得早,如今是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非得赶着今天不可。
来禀之人迟疑了一下,低头束手道:“老太爷在傍晚的时候来了兴致,非要亲自到浅月轩查看小少爷最近的功课,结果…”那人偷偷的瞟了一眼宋浅浅的方向,又赶紧将头压得更低了:“结果就现小姐不在府中,责问之下得知小姐是跟老爷您一起外出参加李员外府上的接风宴就大雷霆。姨娘跟着去劝老太爷,结果现在还在松梅苑里罚跪呢。”
听了这些话宋金宝哪里还敢耽搁,连忙抬脚往松梅苑而去,等他们到的时候果然见到陈月娘正跪在地上听宋老太爷的训斥。最近陈月娘老实不少,跟宋金宝的关系也稍有缓和,于是宋金宝见状忙上前将陈月娘扶起。“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跪着,现在秋意正凉,地上寒气重着呢。”
对于宋金宝的举动宋老太爷倒也没有追究,也没让陈月娘再跪下,只是一拍桌案怒吼:“谁让你带浅浅去参加宴会的!?你不知道她今年已经九岁了吗!?”
宋金宝放开陈月娘,束手而立,沉声答道:“知道。”
见他如此干脆的承认,宋老太爷顿时有种自己滔天的怒意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心中更觉气愤,想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憋出一句,“养不教父之过,还不给我跪下!”
“爹,您别生气,身体要紧。”陈月娘一脸焦急,抢先上前替宋老太爷顺气。
“爹,这不关老爷的事,是我,是我非要求着老爷带浅浅去的。”陈文悦在同一时间跪到宋金宝身旁,激动的叫道。
宋老太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不容易顺些的气,又一下蹿了起来。站在众人身后的宋浅浅只听到一声怒吼,“到底是怎么回事?”
估计自己再不站出来就要演变成为护情郎双双赴死的戏码时,宋浅浅终于义无反顾的大声道:“祖父,不管爹娘的事,是浅浅的错。浅浅想去宴会,就去求了母亲,母亲仁慈,不忍女儿挂心才去求了爹爹。祖父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