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直贴身伺候司徒空的林管家,今日被司徒空派来迎接司徒娇回府。八一?中?文●▼网●
在司徒阳上前与韩大将军府交涉的时候,林管家只是远远地候在侯府的马车边,此刻见司徒娇小小的身影跟在司徒阳身后过来,连忙恭敬上前一步:“老奴见过大小姐,大小姐安!”
“妹妹,这是咱们侯府的大管家,娘亲身边的林嬷嬷就是林管家的婆娘,以后妹妹缺啥少啥,或与哥哥说,或直接让李嬷嬷去找林管家。”司徒阳在马车前停下脚步,给司徒娇介绍林管家。
此时得知消息的李妈妈待三人已经赶到了侯府的马车前,司徒阳这番话既是说给司徒娇听的,也是告诉李妈妈。
司徒娇对着林管家微微点了点头道:“有劳林管家。”然后就在李妈妈的搀扶下,上了侯府的马车,这份从容让林管家不由地暗自点头。
这个大小姐虽然打一出生就被送出了府,可是看这气度,却远非那个庶出的二小姐可比的。
司徒娇在李妈妈的陪同下上了马车,两个丫环自是重新回到后面的马车。
司徒阳见一切就绪,伸手接过身边贴身小厮一直牵着的马,一个漂亮的飞身在马上骑稳,清喝一声“走”,就连同紧跟着上马的林管家一起,一左一右护卫着司徒娇的马车向位于东城的安宁侯府而去。
随着安宁侯府马车远去,方才司徒娇他们停留的地方,有几个避让在一边先让大将军府和建国公府马车先行的妇人,疑惑都看着安宁侯府的马车渐行渐远,围在一起小声议论开来......
“你们可听清了,方才司徒公子接走的是安宁侯府的大小姐?”
“嗯,听那管家称那孩子为大小姐,应该没有错。八◆一▲??中文网▼何况那孩子与韩氏年轻的时候长得极为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可真正是顾盼生辉。”
“安宁侯府的大小姐,难道不是那个嚣张任性的司徒锦吗?刚才这个分明不是司徒锦啊。”
“切,司徒锦能当得起安宁侯府的大小姐?别开玩笑了,司徒锦不过只是安宁侯府的庶女罢了。”
“对了对了,司徒锦可不能算是安宁侯府的大小姐,据说当年韩氏早产,这安宁侯府的大小姐呀,就出生在七月半,你们都是知道的安宁侯老夫人最信什么鬼神乱力之说,故而那孩子一出生就被送出府去了,算下来可是有十二个年头了吧。”
“哟,你可清楚得很嘛。”
“那是,我家那个小二子可不就是同一天出生的嘛。”
“你们可知为何这个大小姐一出生就被送出府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据说安宁侯府的老夫人嫌弃这个孙女儿出生在鬼节,说出生在鬼节的孩子克母克父克亲人,命硬着哪!”
“去去去,什么叫出生在鬼节的孩子命格硬?我家那小二子可是家里的福宝。?八一◆?中?文网?你们没见自打我家那小二子出生以后,我家的生意可是一年做得比一年大!我看啊,安宁侯府那老夫人一定与侯夫人不合,所以才......”
“嘘!你不要命了?安宁侯府也是你能编排的?那可是惠妃娘娘的娘家。”
此话一出,原本围在一起对安宁侯府说三道四的妇人,瞬间散开了。
将军府的马车到达京城南门的时候已经到了午时末,加上刚才在城门口那么一耽误,此时已过午时。
虽然早晨在驿站时候,司徒娇也算是吃了个饱,可是不过只是一小碗白粥和半个馒头,如今几个时辰下来,她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
原本以为今日直接去大将军府,故而司徒娇也没让李妈妈她们几个替她准备些点心。
在方氏的马车上倒是备有点心,只是司徒娇这一路来不是与方氏说话,就是闭目养神,自然没有进过一块点心。
这要是等到了侯府才有饭吃,还不知道要饿到什么时辰,要不要叫司徒阳停车先吃个饭再回侯府呢?
正在司徒娇盘算着是否叫停车的时候,马车外传来了一阵浓郁的香气,让她的肚子极不争气地出了“咕噜”声,顿时羞得司徒娇小脸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幸亏马车上只有一个李妈妈陪着。
“妹妹,先吃几个蒸饺垫垫肚子,等回了侯府咱们再开怀畅饮。娘亲已经为妹妹在梅苑里备了接风宴。”随着司徒阳清朗的声音,从车窗伸进了一只手,手上托着一个碟子,碟子上是一笼冒着热气秀秀气气的一口饺。
“谢谢哥哥。”司徒娇没想到司徒阳还有如此细心的地方,这一声谢谢自是极为真诚。
随着司徒娇这一声谢,车外传来了司徒阳低低的笑声。
“妹妹尽量多吃几个,回到侯府少不得要先去老夫人的慈安苑给老夫人请安。”司徒阳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完全没了笑意,显然他极担心老夫人会磋磨司徒娇。
司徒娇心里自也十分明白,从她还没出生起,就不讨老夫人欢心,如今自己没有跟着老夫人派去的马车回府,却跟着大将军府的马车回京,虽没有当面扯破脸,却早已打了老夫人的脸了。
就算司徒娇不曾有前世,也不会傻傻地去期待那个对自己压根就不慈的老太太能够良心现,突然对自己和颜悦色。
这次借韩大将军和建国公夫人的势回府,司徒娇的心里也是有些考量的,有了那两座靠山,就算少不了承受老夫人的磋磨,多少也应该会有所收敛吧。
只希望今日能够早些从老夫人的磋磨中解脱出来,早早去见娘亲,这可是前生今世第一次见娘亲。
司徒娇只要一想起这个,心里又是疼又是酸,一时间嘴里香气浓郁的饺子也变得淡然无味了。
李妈妈见司徒娇端着碟子起呆来,心里暗叹一声道:“小姐不必过于担心,说不定老夫人不愿意见你,直接将你打出来也不一定。”
但愿吧!司徒娇只能在心里祈祷。
马车在安宁侯府侧门前停了下来,李妈妈先一步下了马车,与从后面赶过来的绿梅和青竹一起将司徒娇扶下马车。
门房自然早就得到了消息,侯府内各个院子也都明里暗里派了人在门房这边打探消息,因此司徒娇还没下马车,侯府内就有了诸多的动静。
由于小林氏把持侯府多年,门房自然多是小林氏的人,对于司徒娇这个真正的大小姐并无多少尊重,见戴着帷帽的司徒娇从马车上下来,也只是草草地过来见了个礼。
司徒娇倒不会与他们计较什么,反正来日方长,只要夺了小林氏手上的权,还怕这些下人依然听从小林氏的指使不成?
这世上信奉有奶便是娘的人多得是,更何况只是些府的奴才罢了。
抬头看着侯府的朱红大门和“安宁侯府”四个闪闪光的鎏金大字,司徒娇感慨万千。
这座本应该承载她童年和少年时期的府第,竟是司徒娇前生今世被送出侯府后次踏足。
努力压下心头的酸楚和眼眶中的温热,司徒娇向着司徒阳嫣然一笑道:“还请哥哥为妹妹引路,带妹妹去见过老夫人。”
“好,为兄陪妹妹去见老夫人。”司徒阳将手上的缰绳丢给小厮,打头先一步跨入侯府,司徒娇紧随其后进入侯府。
侯府,我终于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