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城眼见一道手影往自己胸口刺来,只得快速退闪。嘴里叫呼:“你个坏女人。看你一副温柔的样子,想不到手段如此狠毒。”
“多谢楼公子抬举。”
花练师见自己突袭一招不中,又接连发出(插眼、穿喉、再掏心),锋利的指头,招招攻击楼天城要害,似乎是要将他置于死地。
楼天城急忙抓过未出鞘的剑身,横挡双目之前,抬起右手将颈喉处的攻击挑开。紧退一步,将剑护在胸口。“你是不是还要偷桃啊?”
花练师一连串招式都被他化解,赞赏道:“好本事!刚才一战,发现你身手不弱,正面杀你似乎很难;本想接近用偷袭手段将你除掉,但现在先机已失,改日再来领教高招。”
见她晃动魅影身姿,眼疾手快,弹灭烛火。
房间顿时一片混黑。
楼天城急将手中剑身快速抡转一圈,防备她趁黑偷袭。过了片刻,仍无对方动静。“黄七?不好!”
楼天城快速闪出房间,直奔黄七而去。空荡荡的房间,哪里还有黄七?又冲到石一全房间,一阵急敲,所幸的是石一全还在酣睡,被吵醒后自身将他骂了一番。
楼天城回到木工房一番勘察,发现地上没有凌乱痕迹,不过卢木匠给的‘神器图谱’却不见了,工具却还在。楼天城捡起黄七落下的木匠工具,沉思起来:
这是黄七看得比命重要的东西,没有特殊原由,他绝不会轻易丢弃。一种不好预感窜上心头,这次黄七可是从自己眼皮底下被掳走,大不同上次失踪。黄七被掳,刚才花练师的一番话又不知是真是假?很难猜测她到底是冲谁而来?
想到此,楼天城面色凝重,内心十分慌乱。可花练师出去之后,自己并没听见黄七房内有任何异响。难道是有人趁我和花练师打斗之时,将黄七掳走?但不论如何,黄七被掳,定然与她有关。失声惊呼:“丫鬟,轿夫?”
楼天城急忙追出去,刚才倒下的轿夫和丫鬟早也不见。楼天城气呼呼地将手中宝剑往地上一插,带着剑鞘直接插在地上。
“都古怪我引狼入室啊!不能乱!”楼天城口里不断说着这样的话来控制自己思绪。突然眼神凌厉道:“摘星楼?盗我钱财在先,现在又掳走黄七。你们这是不让我好过啊!”
楼天城脸色十分难看,摘星楼这个刺头不得不拔。
夜黑风急,楼天城心更急,提着宝剑,落在摘星楼门前,一脚大力蹬开。
半夜三更,摘星楼里面客人不减,见门被人大力蹬开,却是一个少年手持宝剑,怒气冲天站在门口,都愣愣地看着他。
老板见是楼天城,赶紧过来。
“楼公子这是何意?”
楼天城冷冷说道:“识相点快把人交出来。不然我要让你们摘星楼鸡飞狗跳!”
老板见他闹事,脸色突变:“楼公子初来江南,便想砸摘星楼?真是好大口气。”
话落下,十个劲装汉子从几个门内跳出来;一些喝花酒的客人,赶紧到处找椅子、桌子钻进去,怯生生地望着事态。
楼天城见对方还要仗势抵赖,提起剑逼着老板喉咙,威胁道:“要是还不将人交出来?我就刺穿你的喉咙。”
老板见他说话带着重重杀气,在江南还没人敢这样做呢!“我要是不交呢?”
“不交。”楼天城用鞘尖,直接对着老板下腹用力戳去。
老板一手捂着被攻击地方,一手抡过去,楼天城急速后仰,让他抡空,然后一脚踢中他的脚踝。
老板重重摔在地上,众打手见管事被打都目露凶相围了过去。
楼天城怒气憋在胸口,顺手搂来一个打手,赶紧夹住他的脑袋,直接用拿剑柄拍砸他的后背,那人被砸躺地上,没再起来。
翻转身体进入堂内,出脚扫倒一个,随手拿起碗碟冲着另一人胸膛飞去。
楼天城急速飞出碗碟,对面汉子避让不及,被击中后飞仰倒地。
这些喽罗对付平常人还行,遇到高手只能挨打。围到楼天城身边的汉子们虽然不断被击倒,但还有不少汉子从里面冲出。一会儿功夫,大厅就倒下一片,足有二十多人。
楼天城走到老板跟前,用脚踩住他的头。
“花练师呢?叫她乖乖把人交出来,再给我道歉,我看心情原谅她。”
老板被打他狠狠揍了一顿,却并不认输,因为他知道自己背后还有官府和摘星楼。“快去叫人。”
“花练师,你给我滚出来!”楼天城用劲道吼着,穿透力很强。
“你知道花姑娘与你同道而去,现在她又如何出来?分明是你在借机找茬。”老板在他脚下用力说着实话。
“不在?那我就去搜。要是被我看了春光,可别找我负责!”
楼天城气呼呼说完,只好动身去寻,身边喽罗跟着他,却不敢近身。
趁他搜寻时候老板道:“快去叫沈玉良和守卫司人来!”
楼天城在摘星楼内横冲直闯,除了一些宿客之外,并没找到黄七、花练师,就连那个丫鬟也没发现。
差不多时候,摘星楼外,灯火亮堂,进来的摘星楼高手、官府衙役、守卫司兵丁将大厅围了个水泄不通。
楼天城见识到摘星楼背后势力很是吃惊,自己算是将事闹大了。
沈玉良跟着一个军官后面,看看地上躺着的打手,脸色很是不好,走到楼天城跟前。
“楼公子?何故如此挑事?我不是说过不许你再闹事吗?”
军官:“沈捕头你认识他?”
“这位是苏州守卫司陈千户,听闻摘星楼之事,连夜赶来。”沈玉良表面是在介绍,实则在告诉楼天城捅了大篓子。“他是京城来的生意人,有几次面缘。”
楼天城:“沈捕头,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托你帮忙找我家公子呢?”
陈千户见他不说眼前事,还岔开话题。“你现在犯事,还故言其它?”
“哎……陈千户。可是他们偷人在先,我来要人,还被围殴。还有没有天理王法?”楼天城自认在口头上的掰扯还从没输过。
陈千户撸撸自己胡须,眼神不屑。“你说摘星楼偷走你家公子,可有证据?”
老板赶紧插话:“什么公子?摘星楼根本就没有见过他家公子,更不知生得什么模样,更如何掳人?这全是他的捏造!”
沈玉良:“楼公子呢?你又怎么解释?”
“偷人者就是你们摘星楼花练师,我亲自带她去的,沈捕头应该知道这事。但她却假借谈论风月之名,让我引她入室。时机一到,她便露出本来面目,掳走我家公子,意图不轨。”
楼天城虽然是理直气壮的辩说,但陈千户却不认同:“本千户这就难懂了,更不能理解?照你的说法,掳人的花练师既然是你带去。那我也有理由怀疑你是贼喊捉贼,意图谋害你家公子咯。”
楼天城神色一愣,自己虽然说得有根有据,但对方很快找出破绽,反将了自己一军。
沈玉良思索片刻:“既然如此,便只好叫花练师出来对质!”
“现在叫出来?她能承认吗?你到底长没长脑子?”楼天城心急不已。
陈千户喝道:“你打人之事众目共睹,不容你狡赖!”
楼天城见陈千户一来,便挑自己过错,摆明是帮摘星楼一边,即便是自己说破大天来也无济于事,看着沈玉良。
“沈捕头,你也是这个意思?”
沈玉良面露难色。“不错。你寻事在先,难逃法律制裁!”
楼天城此时算是看明白了,冲动行事,只会为他们所制。
“我懂了,你们要抓我,我无话说。”
陈千户用胜利的姿态大喝一声:“带走!”
此刻,楼天城不再说什么,也不再反抗。毕竟他们是官府,朝廷的官府,不到万不得已,从来都没反抗过。
沈玉良道:“千户大人,案情没有明白之时,不要用强。”
楼天城被官府带走。
老板看着他们远去,嘴角才露出狡黠笑意。匆匆进了房间,鬼鬼祟祟的关紧房门,转动墙壁处的机关;墙壁裂开,露出一条秘道,钻了进去。
穿过秘道,来到一间优雅秘室,对帐帷之内人影道:“花姑娘,那小子还真是厉害,要不是被衙门带走,我们还不一定拦得住他。莫非他家公子真是你掳走的?”
花练师:“我的任务是查出绝音宫派来的暗人,再悄悄除掉,掳他公子有何用?反倒是此人油腔滑调,说话颠三倒四,来历、身份让我琢磨不透!绝音宫?御剑宗?还是霸刀门?”
老板:“西北御剑宗、幽州霸刀门威震一方,不可不防;称霸西南的绝音宫更与我们水火不容。无论如何都当除掉。”
“话是不错,但他武艺非凡,十分棘手,我曾两次偷袭都不能将他除去。如果真是绝音宫派来的人,现在已打草惊蛇,更难得手。想不到绝音宫会找来这么一个人?”
老板:“我即刻让人监视他的住处,调查他的底细。”
“不用。如果他不是绝音宫人,又会是谁呢?”
老板:“那该如何处置他?”
“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不管他什么来历?现在这么一闹,他已认定我掳走他的公子,非找我麻烦不可。要是被真正的绝音宫人钻了空当,探到我们机密,她们就会先下手!看来我还得加紧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