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夜天星也没想到这些猴子竟然想出这样的好办法,这简直让她无计可施。★八一▲中▲◆文网?
但现在最应该想的事情不是怎么出去,而是……手臂!
她快要疼疯了!
夜天星左手推开身边脸旁的树枝,小心地护着夜视仪,费了老大劲才将软趴趴的右臂从树干底下抽出来。
她的右手臂,怎么如此多灾多难?前世被人算计丢了,今生差点被一棵树,还非变异植物的树给砸断!
从背包里取出装在盒子里治愈植物的干叶,夜天星将袖管撕去,准备在手臂上割一条口子把治愈植物已经干枯的叶片揉碎了敷在骨头上,然后她静等伤好,想办法出去。
这么想着,她还在心疼治愈植物,要想治好她的手臂,一半肯定要用掉了。
只是,当她把袖子撕去的那一瞬间,她惊悚了。
前世,她灾难重重的一生的根源,那种淡黄色光,竟然浮现在她的右臂上,形成一层淡黄色的薄雾。
夜天星倒也没有太过慌神,她立马静下心来听着四周动静。
那些白耳猴显然是打着将她困死在这树枝牢笼里的主意,她之前杀了那七只白耳狒狒让它们惊惧,让它们怕白耳猴群再有伤亡而不敢上前来杀她,就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报复。可夜天星不敢确定在这可以让所有变异兽疯狂的淡黄光团出现后,那些聪明的白耳猴是否还会镇定如斯地等着她夜天星被困死?
提心吊胆地听了几秒钟,没有听见任何变异兽躁动癫狂的声音让夜天星稍松了口气后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右臂上那层淡淡的浅黄色薄雾。八一■中???文网.ww.?
这种让她前世恨得咬牙切齿的浅黄光芒,竟然在医治她的胳膊!而且治疗的效果度绝对不弱于徐蕾的治愈植物!仅仅短短几十秒,她粉碎性骨折的手臂就已经恢复正常。
这是老天爷看她上辈子实在太惨了点,这辈子给她的补偿吗?
“你该对我改改看法了。”
蓦地,一道温柔的女声,缓缓叹息着响起在夜天星耳边。
虽然,这个声音确实是好听温润到甚至让人觉得黑暗的末日都在渐渐远离,周身的寒冷也在慢慢散去。但是,以夜天星现在的处境来看,待在到处都是杀机的森林里,胳膊上还有让她觉得杀机更重的前世诅咒,然后再凭空响起这么一道比任何声优的声音都要优美上个十万八千倍的女声,她……就是再镇定也是要被这诡异幽森的场景吓到跳起来的。
“谁?”夜天星大声喝问。她终究没有大失形象地跳起来,不是因为她的冷静突然出现,而是因为她旁边都是树枝,坐好了都难,怎么跳起来?
“你可以称呼我……蚀雨。”那道声音丝毫没有因夜天星的大声喝问而有任何不被尊重的恼意,仍旧温和轻柔。
这样温柔的声音似乎安抚住了夜天星,让她可以稍微平静下来说话。
改改对她的看法……
夜天星垂眸看向自己已经被医治完好的右手臂,问道:“你是……那团光?”
“是的。八?一??●中文网.ww.▼”
夜天星微怔,一时不言不语。
她对这团光,确实没有什么好感,尽管她刚刚医好了她的手臂。
“唉~”蚀雨的声音又叹起来,轻柔道:“我理解,完美通过拯救者第一重幻境考核的人,在不清楚事情真相的时候,肯定会记恨我的。”
夜天星不知其所谓:“什么考核?”
“等你到了龙双峰间再说吧。”她疑似存心吊夜天星的胃口,沉默了一会,才又解释道:“龙峰上的冰藤很快就要萌生自主意识,你越早赶到,它对你的依赖便越重,快点出吧。”
那道声音沉寂下去,夜天星带着满腹疑惑起身,用红毛兔獠牙劈斩开眼前的树枝,艰难缓慢的向前走去。
白耳猴并不是全部都走掉了,它们还留了几只在这儿守着夜天星,如果夜天星真有什么办法快离开的话,留下来的这几只白耳猴也好通风报信,通知其余白耳猴和那只白耳狒狒再来朝夜天星扔树枝困住她。
杀了它们那么厉害的同伴,还想安安稳稳地走掉,做梦!
夜天星坐起来的时候几许轻微的动静让那几只白耳猴注意到她,它们带着恨意的几双眼死死盯着此刻移动度还不如一个普通人的夜天星,一刻也不挪开。
其实它们根本没必要时时刻刻盯着,这座实心的树枝牢笼,夜天星想要靠自己走出去,最少最少得不停歇地走二十四个小时。不是她度太慢,而是那白耳狒狒将这些树枝砸的太瓷实了,而且一千多只白耳猴,来来回回搬运了那么多次的树枝的量,也确实不小。八壹中文網
整个树枝牢笼形似半个圆球体,夜天星便在最中央。不管她朝哪边走,距离还有难易程度都是一样的。
所以,夜天星也没有在选择哪条路上浪费时间,直直向着上山的方向就走。
一次次劈开眼前挡路的树枝,夜天星很是因为那团光突然说了话而震惊地有些心神不属,以至于一向敏锐警惕的她连自己走了十个多小时却没感到累也没感到饿都没有察觉到。
见夜天星已经走了快到一半的路程,那几只尽职尽责监视她的白耳猴,对视两眼,都点点头,刚要仰头叫两声呼唤大队伍时,突然又全部停了下来。接着,它们继续挂在树枝上,盯着夜天星不声不响,表面上看不出一点不对劲。
而实际上……
“这‘刺星’一族着实不凡,不过仅仅感应期一阶,就比得上兽族普通种族感应期三阶,竟然能抗住我随意震慑……”
隐藏在夜天星身体里的那团光中的蚀雨,感叹过后,一想到自己现如今的境况,就苦笑不已。
“不过感应期一阶的高等生命种族,就能抗住我随意威压震慑……”
已经不是从前了啊……
但愿……但愿她此次在这夜天星身上孤注一掷,可以成功。
没有了那几只白耳猴通风报信,夜天星又急着知晓蚀雨口中的“考核”是怎么回事,所以,二十个小时,拼命劈砍着树枝往外走的夜天星便已经快要走出这树枝牢笼。
而且,越往外,她其实越轻松越快,因为身上背负的重量越来越小。刚刚动身的时候,无数树枝的虽然被其余树枝卸去了大部分但仍然有不少背负在她身上的重量,让她几乎举步维艰。
只是,度越来越快的夜天星在马上就要走出这树枝牢笼的时候,那只白耳狒狒,来了。
并不是因为那几只猴子传达了什么消息,那只白耳狒狒只是想过来巡查一番而已。
在那只白耳狒狒到来的时候,那几只被它留在这儿监视夜天星的白耳猴还是紧盯着夜天星,连看都不看白耳狒狒一眼。
这一下子就让那只白耳狒狒觉得不正常。
在它对着那几只白耳猴叫了两声,那几只白耳猴却仍旧盯着夜天星不转眼的时候,白耳狒狒愤怒地仰天长叫,迅呼唤来了一千多只白耳猴。
眼看着自己再走二十米左右就要成功脱困的夜天星,皱紧了眉再次靠紧一根树干,扒拉来了一堆树枝,用腐蚀骨棒与红毛兔獠牙给自己飞搭了一个安全的空间,静等着自己再次被放在咸菜缸底。
丝毫没有气馁,没有抱怨,只是淡然而确定地相信着自己一定会逃出去,会活下去。
明知道她的神秘不可测,她却也没有一丝要她帮她的意思。她不喜欢欠人人情,更不会无缘无故无理无智地请求别人的帮助,尽管,这个别人可以轻松解开她的困局,而且这个别人有可能愿意帮她。
蚀雨轻轻笑了。
不管多少次,她都会为这个于她而言还无比脆弱,无比幼小的孩子的坚韧自强而深深地钦佩尊敬。
或许,这便是一个强者的基本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