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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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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紫钰分别的,他内心也是充满了迷茫和痛苦。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爱,但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爱的人离开。他背负的太多,这沉重的包袱将要压他到何时呢?人的心是一个不可捉摸的东西,莫忘看不到自己的心。他现在只能向前看着,前面有强大的敌人在等着他。所以他甩甩头发,暂时忘记过去的一切向前进发。

深入到西南的腹地,莫忘才意识到西南的形势远比自己预见得复杂得多。游民组织早已不是弱势的民间组织,它已经发展成一个在西南能够和西南军分庭抗礼的强大军事力量。已经控制了西南地区的南部,并且还在不断向北进发。而西南军作为赤国正规军仍有着不凡的战力,咋魏琼的率领下,暂时能与游民组织对峙着。

但是在西南本地还有另外一支力量,那就是西南乡绅地主。这些人虽然表面上是赤国子民,每年缴纳着税赋,养着整个西南的军队。但是私下里却在和游民组织暗中勾结。原因很简单,苏信死后,本来就不安定的西南面临着更大的危机。西南地区本身就有着复杂的民族矛盾,部族争端不断。山林之间又多野兽,又有瘴气涝灾,所以农业生产极其不发达。但魏琼上任后,执行了秉承自赤国国主的铁腕政策。

首先,西北地方部族势力被清扫一空。无数深植于西南的大族惨遭灭族,所以西南地区人人自危,大家对魏琼的做法极为不满。西南地区本来粮食产量就堪堪刚好养活这里的人口,但是魏琼却以养兵为名收取大量田税。加上三年的涝灾,西北地区更是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了解到了这些情况后莫忘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魏琼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单是他在西南的变现就足以体现这是一个肤浅蠢笨的统治者。看来他也只有那么一点点军事上的才能罢了。

实力增长后莫忘的赶路速度就变得快了很多,这才不到半个月莫忘就来到了丽城。丽城是西南第二大城,坐落于西南腹地靠北,此时已经接近前线了。再往前个几百里就可以看到正在和游民组织对抗的西南军队。

刚进城门摸我拿个就被一个巨大的张贴告示给吸引了。他挤过重重人群来到告示牌前阅读起来。这个告示牌和战争时期任何一个告示没有任何区别,大致就是讲此时正是艰难时期城内要实行管制宵禁等等。还有要求居民注意生面孔,及时向地方官员报道以防奸细。最后还加上相应的悬赏措施,一个士兵多少钱,一个士官多少钱等等。

“唉,现在天下不太平整天打仗,苦的都是我们老百姓。”

“我说,听说这两天米面又涨价了?这得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南面被那些反贼控制了,粮食运不过来的。”

“哎,这些反贼真是该千刀杀的。他们不要命,我们要命啊。”

“要不是这官老爷倒行逆施,谁也不想不要命。”

“唉,你小子说话小心点,小心脑袋不保。”

……

莫忘偷偷听着这些对话,心里有了自己的判断。民众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吃饱,对游民组织的一点同情也会被粮食的短缺冲淡。所以他在心里放弃了借助游民组织来打败魏琼的想法。但是这时候告示中的一条却深深吸引了他。

重金求能人勇士愿只身出使反贼大营。

看来西南军有点扛不住了,开始想要跟游民组织讲和了。这时候莫忘心意一动,虽然游民组织不怎么得民心,但是它毕竟还是有着强大的军力,看来它应该有着一个不错的首领来让一支部队团结在他身旁。所以才会逼得西南军队不得不开始尝试对话。

对于一个反叛组织开始尝试谈话就意味着服软了,莫忘觉得自己肯定小看这个组织了。他转念又一想,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反叛军中形势险恶,肯定没有什么人愿意出使,所以在选择出使人员的时候应该不会审查太严,起初能把话传到就好了。如果他能借这个机会和游民组织搭上线,那对下面的计划的展开是有莫大的帮助的。

想到这里,他就默默退出了人群。他按照告示上的地址找到了丽城城主府,讲明来意后便被带进了一个大厅。

一个身穿军装的人正和一干官员们商讨着什么,突然听到招募到了愿意出使的使节便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一群人围着莫忘打量了一下,终于那个身穿军装的人开口了。

“你真的打算出使?”

“回大人,是的。”莫忘让自己的声音尽量谦恭下来。

“你知道你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么?”那军装男子的声音说不出得威严。

“反贼大营。”

“你要面对的是打下了半个西南的恶徒的老巢,里面的每一个人手里面都有几百条人命。你不害怕么?”

“小人不怕。”

惊异于莫忘的口气中的平静,那戎装男子一时不知怎么应对。

“你想要什么?”

“大人,一个人肯卖命不过为名为利。如果我能完成任务回来,我希望你能在军中给我谋个一官半职。”莫忘仍然保持着平静,但是却巧妙地把自己的目的隐藏在这看似合理的要求中。

那名男子深深地望着莫忘,沉默良久。最终他走到莫忘面前,郑重对他说:“如果你活着回来,就已经证明了你的价值。所以你回来后,我会亲自向安巡使大人引荐你,你看可以么?”

莫忘心中一阵狂喜,这正是他需要的。他没有抑制这种情绪,反而选择完全的表现出来。因为这才是听到这个消息后的正常反应。

“若能得到大人亲自引荐,小人自是三生有幸。此行小人一定尽职尽责,拼上性命也要完成大人所托。”

那名男子对这个回答显然非常满意。他挥手让闲杂人等离去,一时间厅中只剩下了几个要员。这时他才开口说道:“现在的战局对我们非常不利,敌军已经占领了西南的一半土地,更要命的是这一半土地正是我们主要的产粮区。我们的存粮不多了,若是再拖下去民众的不满情绪会把我们淹没。”

这时候他交上来几个当地官员,让他们汇报了最近的最新情况。包括粮食储量,人员往来,还有民众的反应。各个指标都表明现在的形势都非常不利。

恐慌沉重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每个人都沉默了。这些消息都表明军队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若是说这些人中有谁最不在乎,那就是莫忘了。他还巴不得西南军赶快完蛋呢。但是此刻他还不得不装出一副沉重的表情。

“各位也不要特别恐慌,敌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据我所知这些反贼在当地并不得民心,他们强行收购民众手中的余粮,已经引起了当地人的不满。而且他们的军队不招收外部人员,所有的部队都来自于那个游民部落。所以并不代表南部民众的利益。”

“而且他们之所以能够在一起战斗,全部靠他们对首领的无条件信任和忠诚。历史上很多例子都表明这样的一个组织注定不能长久。而且长期的战争让他们的兵源得不到补充。所以我认为他们现在也是外强中干。”

听了这些话,下面的人自然又是松了一口气。莫忘则是在内心偷笑,谁都能听出这些话只不过是起一点安慰作用罢了。虽然这些话里的东西多半是真的,但是那些游民的形势显然要比西南军好出很多。

这时那个戎装男子转身看着莫忘,开始了最重要的一段内容。

“所以这次出使,你的任务就是两个字‘讲和’。”这个男子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用沉郁的语气说:“现在西南人民苦于战争磨难,民不聊生,饿殍遍地。安巡使大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所以准备派人前去谈和,感化贼寇,以使西南人民安居乐业。原计划是让人送一封文书,但是我看你胆识过人,卓尔不群。所以决定临时改变计划,由你来全权主持这次会谈。不论你用什么方法,只要可以让两军止戈谈和。回到这里等着你的就是封赏。”

“谢大人赏识。”莫忘鞠躬行礼便就不再多说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呢?需不需要准备一下,我会安排人给你解决这两天的食宿问题,还有,去之前有什么事情要安排交代么?”最后这个军人的安排倒是出乎意料得周到。胆识莫忘不想在这里停留得太久,因为拖的时间越长,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大人,不用了。你把使节印信给我,我现在就可以出发。早一日完成使命,西南百姓就早一日脱离水深火热的生活不是么?”莫忘摆出一副非常诚恳的样子。这显然让军人非常满意,他招手让侍者进来,这侍者托着两个托盘。

“这是代表你身份的印鉴和节牌,这些是你此行的盘缠,应该够你用的了。”这人到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此行很是险恶,你要多加小心。”

莫忘拜谢后便带着这些东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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