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的人对麻药很放心,直接将装着苟岁岁的麻袋丢车斗里,人去了前头副驾驶里坐着。苟岁岁掏刀子直接划破麻袋钻出来。车斗里除了她,还有一些箱子,但看着大多都是空箱子。驾驶室里两个人正在交谈。“老麻几个多半是着套了,不知道咱们那副局长能不能给捞出来。”
这是绑了扛着她跑了一路的那个人。“最近镇上风声紧得很,那些条子多半是察觉了什么,副局长也不敢再动,就今天这行动,他不是也没敢来吗?”
司机嘴里应该叼着烟,说话含糊。“也是,不然这功劳也落不到咱们头上。”
安静了会儿,绑苟岁岁的那个疑惑道:“说到底,这女知青身上有啥好东西,值得咱们费那么大功夫?为了她,可折进去好几个人了。”
苟岁岁也屏息听着,她也想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好东西。司机猛抽一口烟:“哼,这都是上头的人怎么吩咐,咱们怎么干,哪轮得着咱们过问?”
苟岁岁有些失望。但接着司机又道:“我也是听说,他们军工的一个师傅,搞出了一个先进设备的设计图,那师傅人没了,图纸也没找到,咱们的人都找了好几年……”“胡扯什么几把蛋呢?军工的设计图,跟她一个山村小知青有啥关系?还能是她藏起来了?”
绑她的那个人直接破口大骂。司机就笑:“谁知道呢,我也觉得扯淡,但上头就是这么说的,估计是这知青,跟那个死了的师傅有啥子关系吧,别说了别说了,这些不该咱们知道的事情,咱们就别问,干就对了。”
车斗里,苟岁岁浑身一阵恶寒,凉意爬上背脊。零碎的记忆冲进脑海。“说啊,你爸当初给你的东西,你放哪了?快说!”
眼前的女人衣着齐整,神情疯癫。这是原主的妈妈。她蹲在墙角,头发衣服无一不凌乱。眼泪流得满脸都是,她捂着耳朵摇头:“我没有,妈妈,我不知道,我要奶奶,妈妈,爷爷奶奶去哪里了?”
女人揪着她的衣领扯到窗户边上:“我再问你一遍,你爸爸给你的东西,你放哪里去了!”
这是在筒子楼里,窗户外是公路。她都不敢往下头看,只觉得好高好高。“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丢下去!”
她哭得更大声了。哭得外头的人都开始拍门喊:“做什么呢?你们母女俩干嘛呀?不兴这样打孩子的。”
女人自然没有把她丢下窗户,而是抓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门被踹开,接着一片混乱。苟岁岁看着原主被送进医院。后来钱叔就出现了,直接强硬带原主去了军区医院。再后来,原主情绪崩溃谁都不认得,等到半年后情况稳定,就被送下乡到向阳大队。真是麻烦,这记忆一会儿有一会儿没的。她只知道,原主被妈妈暴力逼问的事,几乎隔三差五就要来上这么一次的。只是原主在家里出事之后,没有跟着爷爷奶奶下放。而是被原主这个妈妈带去了筒子楼,她舅舅家里。原主不能出门,吃饭都是那家人端到房间里的。苟岁岁按着胀痛的额头。今天这个事,不知道她那个疯癫的妈,占了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