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泼劲儿听得岁岁莞尔一笑。没多会儿宋一梅一掀门帘,擦着手走出来,看到桌上的东西就不赞同地埋怨,“咱们同学间的,你说你上门提什么东西呀?我收拾屋子呢,你这会儿是要上隔壁郑大娘家去?”
之前没事也没见岁岁来过,只是知道他们家在这一块儿,也不难找。她以来,宋一梅就猜到是来做什么。岁岁点头,“是啊,早点解决农场吃饭的问题,想着先跟一梅姐你一起上门问问那郑大娘愿不愿意。”
郑大娘跟宋一梅是邻居,跟她一起上门比自己上门可信度大得多。说起来她这个当老板的招工,亲自上门有点似乎是有点拉垮。也是她想给自己找事做,把农场的一些基础人员配齐。住宿上面没有多大的问题了,吃饭也得跟上。从某种程度来说,保证员工的幸福感,可以增加他们对自己这份工作的认同感。岁岁正从这方面入手。六个工人之前的确签了不将农场的一应工作带出农场之外的协议。可在这个时代而言,这种协议还不如给他们包吃包住让他们全心维护农场来得更有保障。她要做的,也正是这件事。闻言,宋一梅扯下围裙和手套,拍拍身上的衣服,嘱咐了自家女儿一句,抬脚往外走,“走吧,咱们现在去,郑大娘这会儿应该在屋里的。”
宋一梅他们住的这片地比较老旧,虽然也算是院子,但比和风居翻修之前破败许多。不说和风居了,就连博远小院之前的模样都比不得。岁岁跟着她出了院门,走两步就到隔壁,两家人就隔了道墙。只不过郑大娘住的是她自己的屋子,宋一梅他们是租的而已。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宋一梅跟刘国庆两口子已经打算将现在租的这个破旧小院给买下来。人家屋主也愿意出手,听他们又这个意图,巴不得赶紧拿钱转了户头呢。只不过两口子手里头的钱还差点,他们想着再过半年,攒够了钱跟屋主交易。等刘国庆手里头这个活儿完工了之后,就能接到更多活儿了,不差挣钱的路子。一开始宋一梅刚上大学那会儿,心里是有愧疚的。她是知青,下乡早,跟刘国庆处了对象结婚,生的头一个孩子就是刘朵,后来一直没再怀孕。刘家七大姑八大姨的,背地里说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总之怎么难听怎么来。刘国庆从来不在她跟前提,对她一如既往的好。前年恢复高考时,也只有刘国庆支持她,并且还抛家舍业地领着女儿跟她来京城,一心支持她上大学。在乡下,对地里刨食的农民来说,田地就是活命的保障,但刘国庆都不要了,冒着被打成盲流的风险。牺牲不可谓不大。宋一梅心里头感激,也从来不说出来,她知道两口子一块儿使劲儿把日子过好,才是要紧事!现在好了,日子一天比一天宽裕,每一天都有盼头。说来还得亏遇到岁岁,告诉她们博远补习班赵老师的消息,她才能进大学不久就找到挣钱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