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更重要的问题摆在面前,无敌将不好对付是真,那隐蔽在他身后不远处,正在蠢蠢欲动的燕无人更不好对付!但事已至此,不对付他,他也得对付自己,那就拼了老命上吧。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即使是面对着关乎生死的恶战,他也得先刷刷威风,在气势上占几分优势。只听他灌足了气息,猛地朝燕无人那里大喊一声:“那边站着的,莫非是燕无人贤侄乎?”
这一声极大极洪亮,燕无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加之他此刻身体有伤,他以为自己的情况让冯亦才看出来了,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但当冯亦才把接下来的话说出之后,燕无人这才打消了心中的顾虑。
“自上次一别,十分想念,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相会!贤侄,此刻外面大军压境,已经把二圣庄包围的水泄不通,咱们师出一门,我不忍看你遭此大难,特来劝你归顺,这无敌将犯了王法,势难活命了,你可不要学他啊!”
燕无人仰天大笑:“冯亦才,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不成?飘渺峰还得我家破人亡,我寻你们报仇还怕找不到人,你说这番话给谁听?少废话,是龙是虎道术上见高低,你赶快动手,别让我瞧不起你!”
冯亦才见自己的计划落空,看来让燕无人袖手不管已经不可能,冯亦才毕竟不够心黑手狠脸皮厚,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无敌将此刻连胜两阵,打败了慧常和摄政,信心增加百倍,气势更加摄人了,冯亦才将手中的三才斗神樾微微抬起,他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不远处的秦小枫,秦小枫正在看着他,冯亦才一咬牙,既然骑虎难下,那就干吧!
冯亦才挥动三才斗神樾,犹如银蛇一般朝无敌将冲去,无敌将正巴不得他主动来攻击自己,也是一动,二人立即站在一处。
斗了一阵,冯亦才始终不出杀招,原因很简单,因为燕无人似乎一直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那个家伙的修为也相当精湛,若是在自己不防备的情况下对自己促下杀手,那到也真的不好对付。因而冯亦才很快就落入了颓势之中,看的秦小枫额头上冒起了冷汗来,自己原本认为这天下三大玄门领袖们进来,足以对付一个无敌将,没有想到那家伙一出手就干掉了两个大师级人物,现在看来,冯亦才似乎有所避讳,虽然一时不至于落败,但若是那隐蔽在暗处的燕无人突然加入战斗的话,冯亦才则必败无疑!他们都败了,今日来二圣庄的人,谁能取胜呢?
其实他的担心完全多余,因为就在他思考的这短暂的时间之内,胜败已经见了分晓。
冯亦才一直在暗中留神燕无人的动向,而他的这个细微举动也被燕无人察觉了,虽然他身负重伤,然而心智却丝毫不受影响,见到这个情况,燕无人强打精神,挥动赤炎剑,使用了一招剑破诛邪,其实也就是一个空架子,一点杀伤力也没有,直取冯亦才,但冯亦才不知道底细,吓了一跳,心中一害怕,手上就失去了分寸,三才斗神樾猛然间被无敌将抓住,冯亦才大惊,这三才斗神樾是自己看家的家伙,跟了自己上百年,已经到了最高的级别,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个家伙给毁了,冯亦才使劲的往回拽,无敌将狠狠的抓住了斗神樾。
冯亦才眼见燕无人马上就到了,无奈之下,猛提单掌,朝无敌将的眼睛砸了下去,无敌将猛的朝冯亦才的独自横扫一尾,冯亦才情急之下,一时又拽不出三才斗神樾,身体被狠狠的砸了一下,冯亦才只觉得眼前发黑,身子就垂直的坠落了下去。
“啪!”
摔了个结实!
坠地的冯亦才毕竟修为深厚,虽然受到了重击,却并无大碍,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几乎摧毁了他的内心防线。因为就在他坠地的那一瞬间,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武器三才斗神樾被无敌将双爪一掰,咔嚓一声被掰断了!
“扑!”
一大口鲜血从冯亦才的口中吐出,他的身子开始踉跄起来,似乎随时都要再次摔倒!
“完了,今日在此一败涂地,还有什么脸面回山,又有什么脸面去一统玄门!”
燕无人见到冯亦才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大喜,即便他没什么攻击力的招数,要取冯亦才性命也是探囊取物般容易,他间不容发的提起赤炎剑来刺冯亦才,冯亦才面如死灰的闭目待死,猛然间,一道人影凭空出现,一抓冯亦才的衣领,燕无人一剑刺空,这人影在地面上三晃两晃,最终落在了一处墙壁之下,燕无人看时,乃是一个老头模样,冯亦才就是被他相救。
而最让他嗔目结舌的是,几乎在他救走冯亦才,自己出手刺他的同时,这个老者就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法夺去了赤炎剑!此刻,老者的手中拿着赤炎剑,颇为吃惊的端详着它,半晌,还没到燕无人说话,老者就开口道:“这个是赤炎剑。小子,你是不是燕无人?”
燕无人不明白对方的底细,颇为客气的回答:“正是在下,敢问前辈是?”
“原来是燕道极的孙子,哎!”
老者说完了,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似乎突然有了一些感触,燕无人道:“前辈为何叹息,难道和我祖父相识吗?”
“不错!我和燕老儿也算是老朋友了,只不过他虽然能力不出众,但也还说得过去,怎么传到你这辈子,却窝囊到这个份上?我看见他的后人这么不济,所以为他叹气!”
燕无人听到口中对自己的本事十分轻蔑,又不尊重自己的祖父,他的面色立即冰冷了下来,他反问:“阁下莫非是来找茬的?有话请名言,不必扯别的没用的!”
“哈哈。好小子,你因何对我师侄下如此杀手?哼哼,你小子在通玄殿里杀了寂灭道士,今番又伤我师侄,我怎能和你罢休?”
“你这老家伙,果然和他们是一伙的!你夺我赤炎剑,蔑视我祖父,我岂能饶你!”
燕无人头脑一热,就要冲上去对付老头,无敌将还以为他们之间有私仇,一时没动,这可坑害了燕无人,等燕无人冲到了近前这才想起来,自己此刻早已失去了攻击力,他心中大骂不休,但也无可奈何,那老头的表情明显发生了一丝变化,片刻后,他畅怀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原本以为你是囊货,没想到就筛糠到这个地步,我不动,先让你打一阵吧!”
燕无人气急败坏,一时怒火攻心,扑的一口鲜血吐出,老头见此更是肆无忌惮的嘲笑他,燕无人的眼睛通红,疯了一般的朝老头挥动拳头,老头只是嘲笑着看着燕无人,须臾,燕无人更加疯狂,老头似乎终于不耐烦了,一扬手,燕无人就直直的倒飞出去,这一变故让无敌将大跌眼镜,他没有想到,平日里和自己高谈阔论的燕无人,竟然是这么的不堪一击,然而方才和刘鹏举的那一手还不错啊,难道是临时起了什么变故,已经于发挥不出来本事?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八壹中文網
算了,还是搭救他一把吧,看这个势头,这要是摔墙上,非摔死不可!无敌将一转身子,抓住了燕无人,燕无人侥幸未死。
无敌将本来想问问老头的来历,忽然,他发现在墙壁的一角,似乎隐藏着一个什么人,无敌将身形如电,猛然朝那隐蔽在暗处中的人攻击而去,果然,快到跟前的时候,那个神秘的人就藏不住了,化为一道青光,在二圣庄的院子里嗖嗖穿几遭,随即站立在院子正中,不看则罢,此人一出,冯亦才面容更变:“李。李师侄?”
不错,正是我!李宅厚。
他没有去理会冯亦才,而就在李宅厚刚进来的那一瞬间,那老头手里的赤炎剑已经让他给夺了过来,老头一惊,随即暴跳如雷:“好啊。小子,你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焉能和你罢休!”
老头放开冯亦才,转而来夺赤炎剑,李宅厚嘴角微微一样,诡捷术用出,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是诡捷术!”
老头发出疑惑的一声怒吼后,冯亦才立即凑了过来:“前辈,此人乃是飘渺峰叛徒李宅厚,先前因和魔宗勾结,已被晚辈诛杀,没有想到今日又出现在此处!前辈,此人不除,必成玄门大患!”
老头眼前一亮,随即又疑惑了起来:“这个家伙是李宅厚吗。只是这容貌。算了,还是先抓住他再说,我去也!”
老头一闪,也不见了。无敌将本来不想去追,然而当他往院里一看,却发现那原本在暗中观战的花公子不见了!无敌将大惊失色,知道自己的弟弟一定是被李宅厚给掳走了,无奈之下,只得挥动身躯去追李宅厚!
冯亦才见那突如其来的老头似乎和自己有些渊源,所以才出手相救。此人道术高超,若真的是朋友,那可真是自己最强大的帮手!决不可与之失之交臂!冯亦才虽然受了点伤,但并无大碍,也尾随而去!
硕大的二圣庄,只剩下了呆若木鸡的秦小枫和那半死不活的燕无人,当然,还有两个躺在地上的人。
李宅厚一路疾行,御起赤炎剑来,破空而走,赤炎剑在微微的颤抖着,似乎颇为兴奋,李宅厚感觉到了它的变化,心中也自感叹,没有想到,转了一个圈,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
然而出乎李宅厚意料的是,在他的身后,很快就来了一名御剑修士,此人御着一串大佛珠,风尘仆仆而来,而在那佛珠上面,还趴着一个人,此人似乎非常害怕,身体在不停的发抖,捂住眼睛不敢往下看,李宅厚一惊,原来佛珠上的人是冯亦才,而那闭眼睛的老头正是疯道人。
这就奇怪了,冯亦才哪来的佛珠,疯道人又怎么怕成这个样子?
转瞬之间,李宅厚以来到中州之地,李宅厚极力前行,却几次也没有甩脱他们,等李宅厚御剑非得低了,却才发现,自己以到了当年燕门城旧址了,李宅厚认识此处,心中感叹万分,顺着大路一路前行,早来到了万丈深渊之上,李宅厚收回宝剑落下,他面对眼前的万丈深渊,拿着赤炎剑呆呆的出神,冯亦才在离李宅厚不远的地方也落了下来,疯道人随即大口的呕吐起来。
“呃。多少年不飞了,险些要了我的老命!”
“二师叔,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冯亦才一愣,随即四处一看,他大惊道:‘这里莫不是燕门城外的万丈深渊?”
“不错,当年燕道极老前辈在这里坠崖身死,魔宗和正道人士大战,所有的恩怨情仇也就此开始。你设计杀害了大师伯,又苦心筹划事业,也无非就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修道大业。我问你,当年的那些名修士之中,论资质修为,有谁不及你?自古以来,你看见哪位修士修成正果了?”
冯亦才不以为然:“相当年清风祖师羽化成仙,天下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后辈无能,无法参透玄妙。”
“你可曾亲眼见过吗?”
冯亦才一愣:“那却不曾,只是历代相传,如何有假?”
李宅厚沉默了,须臾,他猛地转过身体,对冯亦才冰冷相视:“难道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传说,就要用阴谋,用诡计来实现这个目的吗?!修道,修的什么道!你无情无义,所有人都将背弃你!你这样做人,纵然得了道,得了长生,又有什么意思!这天下之所以有仇杀征伐,多是拜你这种人所赐!”
冯亦才大怒:“李宅厚,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我杀得了你一次,就能杀得了你两次!你这个飘渺峰叛徒,勾结魔教,早已罪不容诛,今日满口雌黄,我必为天下正道锄奸!”
疯道人此刻也吐得差不多了,他一伸手把冯亦才捉住,往身后一扔,不乐意的说:“这没你说话的份,我告诉你,我跟你师父修道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滚吧,我看见你心烦,我们爷们也说话!”
冯亦才尴尬的看着疯道人,喃喃的说:“前辈。你是何人?”
“让你滚你就滚,废什么话!你再墨迹,我把你扔下这万丈深渊你信不信?”
冯亦才心中愤恨无比,大骂老头数遍,这才丢了一个愤恨的眼神愤然离去了,老头转身看向李宅厚,赞赏的道:“小子,自从上次一别,我找的你好苦啊!虽然你小子诡计多端,但我还是不嫉恨你,现在你想好了没有,拜我为师,和我去水晶宫吧?”
李宅厚大惊失色,看来这个老家伙还是贼心不死,他处事疯疯癫癫,现在虽然慈眉善目,指不定某一刻就兽性大发,刘府的灭门就是血淋淋的例子。李宅厚道:“你连御剑都不敢,我拜你为师,岂不是笑话?我看你这么怂,还是拜我为师的好!”
疯道人哎呦一声,忙解释:“徒儿啊,你哪里知道这其中缘由!想当年老夫初学诡捷术,被师父察觉,我御剑而走,没有想到,我师父竟然在空中设置了十八处防御关隘,我受了十八处重创,索性师父不想让我死,这才饶我一命,我自此对御剑之术心有余悸,发誓再不御剑,因此方才破空而起时,才出现了那样不堪的一幕,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凡夫尚且如此,何况我老人家?”
疯道人的表情十分滑稽,他陈述完了自己的遭遇之后,把目光对准了李宅厚:“徒儿,你现在知道为师的苦衷了吧,你可以拜师了!”
“停停。赶紧打住,我不是你徒弟!”
“难道,你非比为师对你动手不成吗?”
疯道人对李宅厚露出了一个阴险的表情,那意思你要不答应,我就要你好看。李宅厚回复他一个同样的表情,那意思是,我就不答应,看你能怎么办。你有你的招,我有我的术,你放马过来吧!
疯道人的忍耐已经接近了极限,他不想再和李宅厚说废话,他修习的也是诡捷术,就对李宅厚发动了进攻,二人就在万丈深圳之上战斗了起来,疯道人这才发现,短短数日不见,李宅厚的修为竟然高出了一大截,虽然惊奇,但他相信,李宅厚还和他相差很远,的确不假,很快,李宅厚就被迫逃走了。
就在这时,无敌将也已经追了上来,而在无敌将不远的地方,秦小枫带着慧可,慧净,惩恶,玉面道士,青灯祖师,九阳真人,恶面昆仑佛,白面叟等人也赶到了,他们把李宅厚和无敌将围拢在一起,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无敌将看的清楚,李宅厚的身边并没有花公子,他心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哪里知道他的那个好色弟弟,见前院打的热闹,就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北宫燕已经被下了药,此刻不收拾她更待何时。他早就迫不及待的去解决北宫燕了,然而他的美梦终究是没有达到,因为就在他即将得手之际,南公子杰就冲了进来,外面的那些军队虽然拦不住疯道人和无敌将等人,却轻而易举的拦住了花公子,对于他的下场,我想南公子杰是不会手软的。
而在秦小枫的队伍之中,冯亦才怒发冲冠的道:“今日被包围的,都是逆贼!秦贤侄,不必迟疑,动手除贼!”
秦小枫此刻也以狠下了心思,自己在二圣庄设下天罗地网,还是没能擒获无敌将,而且损失了两员大将,如果今日不能建立奇功,那么离开北州之日,就是自己丧命之时。他鼓动道:“北州王有命,今日擒贼者都有功劳,若临阵脱逃,定杀不饶!”
好了,且不说别人,在北州混的,谁也走不了了。干吧!
一声令下如山倒,众人齐上阵,冯亦才更是信心百倍,一齐来夹击无敌将,疯道人和李宅厚。
三个不相识的人此刻被迫站在同一战线上,然而疯道人的目标只是李宅厚,也不管别人来攻击自己,这下可就哭了无敌将,他立即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
忽然,一道道黑影从万丈深渊之下窜出,猛然间一道巨大的锤子凭空垂下,白面叟当时丧命,惊得众人立即四散开去,惊魂未定的人们放眼一看,一个手持大锤的矮子,站在人群之中,而在他的身边,站立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人,他们周身戾气很重,冯亦才惊呼:“魔宗,是魔宗的人!”
不错!
那手持大锤的人是灭世天尊,他哈哈哈哈哈的一阵尖锐笑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灭世天尊道:“想不到啊,近年来所有新兴起门派的精英都汇聚到这里了,好,好!哈哈,多年前我宗主的夙愿就要达成,可惜啊,这样的好的机会,怎么当年就没有呢!哎!还是那句话啊,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啊!你们这些家伙,今日以无路可走,通通束手就擒!”
他没吹,在灭世天尊的身边,还有几个帮手。
庞飞龙,坏道士,四剑客,公冶良,怪神医!魔宗余孽尽在此处!
在场的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但对于冯亦才而言,这里大多数的魔宗余孽,他都认识,冯亦才见别人到没什么,一见到公冶良,当真是大惊失色,这个家伙消失了这么久,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不存在了,没有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相遇了,难道这些人早有预谋?
客套话甭说了,既然是魔宗,目的也很明确,那就打吧!只是有一个问题,现在无敌将的立场是什么?如果和魔宗一伙,那冯亦才方面毫无胜算。若不是,对冯亦才方面也绝没有半分好处,冯亦才额头上泛起了冷汗,秦小枫见此也发现了不对,眼下胜算不大,他有心退却,却沮丧的发现,如果今日遁走,那么自己的下场将是可悲的。万劫谷是回不去了,天下玄门也难以容我,哎,难道我的事业就到此终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