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态度真差！”无双嘟着嘴走了出来，大为不满意地哼哼道。

“哎，丢脸都丢到家了。”见到路人向这里看过来，栾易一个脑袋两个大，赶紧拉着无双逃之夭夭。

“师傅我哪里丢脸了啊！”

“我不是教你说话之前要察言观色吗？”栾易恨铁不成钢地说到，“虽然我们的确是乡巴佬，什么世面都没有见过。但你好歹也是个修士，见到灵晶居然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大惊小怪，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没有灵晶吗！”

“可是按照年龄我真的是小孩子啊。”无双吐了吐舌头，修炼界古风盛行，虽然没有十二三岁结婚的事情，不过男女都以十六岁作为成年的标准。成年之后不管结婚嫁娶还是生儿育女，没人会说三道四。

“……”栾易一阵无语，“总而言之要装作自己什么都很懂的样子。”虽然诚实守信是人间美德，栾易现在的思维没有过去那么僵化了，果然这种时候还是脸皮比较重要一点。

丢钱没关系，关键不能丢人啊！

接下去无双虽然见识到了很多东西，不过还好没有喜形于色，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一个老练的修士。只是该倒霉的时候还是得倒霉，栾易和无双这回才说了一句话就丢脸丢到家了。

事情说起来还是跟灵晶有关系。附近的杂货铺都是收购各种草药凝丹符咒的。两个人选了另外一间离得比较远的杂货铺，打算重新出售的时候，栾易将药材全部拿出来摊在桌子上问能卖多少灵晶。

结果对方白眼一翻直接，差点没把栾易一巴掌轰出去。

“走开走开，别来打扰我做生意，这种药材你去卖给药铺去，我这里收的是灵药，不是杂货店！”

平常这些东西，虽然卖不了三四个金币，那也得值一个多一点。但是栾易来的是散修的天堂扬郡，边陲小镇同样是以灵晶为基本的交易货币。至于金币之类的，那完全是普通人生活所需，作为散修街道上的一间收购店，最次也是价值四个金币的劣等灵晶。

灵晶由灵脉所产，灵脉有龙脉，王脉，上中下等诸多等级。灵晶也因此被人为地划分出了几个等级。不过用于交易的灵晶并没有固定的兑换比例，灵晶的价值完全取决于灵晶中蕴含的灵气的量。

高等的灵晶，只需要小小的一块，就可能比一大堆的低等灵晶价值都要高。

再度被人鄙视之后，栾易闷声不响地在街边买了一本科普性的散修读物认真地学习起来。作散修乐园，扬郡吸引着整个南疆的修士向此地聚集。但就和栾易无双一样，其他地区的散修只能称作超级凡人，不仅对正规的修炼法门一窍不通，连基本的修炼界知识也没有掌握。

这也就是栾易之前遇到的散修身上全部是金币而没有灵晶的原因。那些人根本算不上散修，一群乌合之众组成的土匪山贼而已。

潜心钻研了半天，栾易和无双总算对真正的散修有了了解。原来在整个修炼界，散修的定义十分宽泛。那些凡事有散修一手创立不超过一百年的门派，其收入门中的弟子也同样被人称作散修。

修炼界对于有传承的门派的共识是这个门派存在超过了一百年，只有这样才会被别人接纳。

散修之间争斗不断，时常会有和以前至尊盟那样的散修集团势力迅速膨胀，这种时候通常就会建立散修自己的门派。只是散修中的门派往往因为掌门人被仇杀或者举派被灭而消失，能够存在一百年以上的，基本没有。

大家虽然都知道门派不能长存，但身居高位的人可能出来打拼做散修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自己做上一门之主，振臂一会大家都会恭敬地叫自己一声掌门的时刻。因此散修集团转变为门派的事情在扬郡时有发生。

扬郡的散修，几乎有一半属于某个门派之中的弟子。

“两位这边请，我们门派虽然刚成立半年，不过发展势头良好。最近又遭招收了一批有潜质的弟子，很快就会在周边闻名的。”各门各派为了争抢优质的外来散修资源，都会在一些外来修士的必经之地或是比较集中的城镇设立联系点。

半年之前一个从扬郡内部出来的小联盟将小镇下一块地买了下来，并且成立了门派。栾易和无双作为新人刚刚达到这里就被对方相邀，也没好意思推辞，勉强答应下来去看一看。

对方带着栾易在门派驻地中介绍了一番后，就去将门中负责招收长老请了出来。

对于加入门派，栾易没有半点兴趣，本来一个成为天渊阁弟子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都被栾易放弃了。到这里之后听说门派的入门条件普遍比较松，而且随时可以纳新，栾易才想看看有没有那种比较合适的门派，可以让无双先在里面安安心心地修炼一段时间。

想是这么想，栾易也比较估计散修之间的争斗。但凡这种门派因为权力之间的斗争将弟子作为棋子到处派出去与对手作战，每一年的伤亡都十分巨大。这还是可知的危险，每当散修中有一些遗迹之类的消息走漏的时候，也会有一批散修因此而葬送性命。不能长期待在这些门派中。

小镇上的门派和栾易想象差距太大了。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吧，这个门派却连个基本的药园都没有两个基本的药园都没有，也没有兵器库和炼丹室。整个门派类似于一个四合院，除去正厅带着几个偏厅和正当中的演武场，一边是散修们日常居住的阁楼，另外一边则是柴房。不单单布置十分简陋，就连弟子也寥寥无几。

刚才的人介绍的时候栾易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似乎所有的散修都出外执行任务去了。整个门派也不过三十多人，除去一个掌门一个副掌门，而后是设立的三位长老，没有其他任何职务。

在天下第一的天渊阁待了一段时间，栾易的眼界高的很，向这样的小门派说白了连自己的洞府都没有，更当初占着一个大院作为基地的至尊盟没有任何区别。要说起来还是至尊盟人数众多。

“两位觉得我们演武门怎么样？我看这位少女的资质一流，我派可以破格将你收为内门弟子哦。”对方请来的长老很快就来接见二人。这个长老一来就发出了自己的气势想要给两个人一个下马威。

只有真气期的修为而已吗？看来和我的期望差了不是一点点啊。以栾易的意志力，没有凝丹期的修为根本影响不到他。一个真气期修士的气势，最多只能让无双觉得有些不舒服。修炼界的年轻一辈，诸如熊超等人，都是有着凝丹后期修为的，估计这个门派的掌门来了也不是对手。

那只是年轻一辈而已啊，就算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年轻一辈年纪最长的也不过修炼了二十多年就有如此成就。而这些人门派中的长老呢？想想禾木就能推测个大概，即便见过年轻一辈驾驭灵宝，仗剑而飞或者打出法咒。他还是没办法推断出禾木的修为有多高。两种人完全不是在同一级数上的。

正统修士的门派和散修门派的区别因此便可见一斑。

“演武门虽然刚刚建立不久，看起来已经初具规模了。想必过个两三年就能成为这一带最有影响力的大门派了。”栾易违心地夸奖了一番，对方长老连连点头，十分受用。“不过我们暂时还不想加入任何门派。只能多谢你的好意了。”

说到这里对方的脸色已经难看起来，不过旋即他就偏过头去不看栾易，而是一门心思地做无双的思想工作，想要让她加入。“这位小姐你意下如何，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我还是算了吧，等过个十年八年的我潇洒完，搞不好我就会来加入你们了。”无双随意地拒绝了对方的邀请，也不管那个长老接下去说些什么，就直接和栾易两人告辞了。

“岂有此理，现在的外来散修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连我们主动邀请都敢拒绝。我倒要看看以后你们会加入什么狗屁的门派。”那个长老暗骂一声，甩门进屋，令带栾易和无双前来的修士脸上一阵无光。

类似的事情每天都是扬郡各地上演。不过大多数散修即便知道加入这些门派很危险，但还是义无返顾地接受了邀请。一来并不是所有散修有资格被一个门派选上，二来散修一个人独来独往风险更大，而且获取资源功法十分困难。这一点有一个门派作为后盾，对于门中修士来说，绝对是一大福利。

“师傅，这里的药店也太坑了吧，我们辛辛苦苦才采到这么些草药，他们居然看都不看直接按斤收购。这不明摆着在宰我们嘛！”无双手里捏着一串铜板，一路上对栾易刚才把草药卖掉的行为不断念叨着。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栾易会乖乖被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