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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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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缭绕的山谷里,一片祥和欢乐的景致。今天是这个小小村子的喜庆日子,因为在人数不过一百零一人的岳家村地界上,又要多一个小家伙了,从此之后就是一百零二个人了。小家伙的诞生伴随着整个村庄的祝福,村长亲自为他取名叫岳飞鸿,希望他以后一飞冲天,鸿运当头。岳飞鸿本人则更是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围绕着他的人群。“我这是……在哪里?”小婴儿一脸茫然。岳飞鸿想要站起身,却突然发现脚上像是没有力量一般不听使唤,他心里一沉,眼睛往下看,然后映入眼底的是他那一双小巧精致的手。岳飞鸿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嘴上抑制不住嚎啕大哭,这让他的双亲感到欣慰了,他们的孩子是正常的。“可恶啊,我居然穿越了,再见了,我颓废躺平的上辈子啊。”

岳飞鸿接受了自己已经重开人生的现实,首先他心里最想知道的是新生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还不错感觉,可能就是普通的种田文。”

岳飞鸿熟读各类小说,他早已对异世界有了数十种不同的模拟想象,其中从上到下被他分为了最想去的,和最不想去的,种田类型的自在人生是岳飞鸿恰好心目中的第一。“哈哈,太好了,接着上一辈子继续躺。”

岳飞鸿正发自内心的笑着,忽然间从房门外窜出一个光头大汉。光头反射的亮光照在岳飞鸿的双目上。岳飞鸿眯了眯眼睛,只听到光头用惊恐万分的语气大声对着他的双亲说道:“不好了,龙卷风来了!地震也来了!”

龙卷风?地震?岳飞鸿脑子一蒙,忽然感觉到巨大的震动,他的双亲抱着他出门。刚一出去,岳飞鸿就看到天边一条旋转着的狂风直入云霄,声势骇人。“我到底是穿越到了什么鬼世界啊!”

岳飞鸿只觉得天旋地转,原来是他的双亲抱着他不停的随着人群跑,看前方山底下有一个大洞,估计是想跑进洞里躲灾。很快,三人一婴儿进入到洞穴里,里面已经聚集了不下十来个人。村长也赫然在列,他迎接岳飞鸿四人进洞,脸上挂着忧愁。洞中是温暖干燥,让人感觉很舒服,只不过岳飞鸿已无心体会美妙的洞穴奇景,因为他听到村长抱怨道:“刚才我带人在谷口拦住了一帮难民,我死活没要他们进谷,天知道他们中是不是感染了外界的瘟疫。”

瘟疫?!岳飞鸿心底叫道:“又是地震,又是龙卷风,现在还冒出来了瘟疫,我是穿越到末日神剧里了吗?我的妈妈呀,就连末日神剧也不敢这么拍啊。”

洞中的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岳飞鸿或许是婴儿的缘故,他期间睡了几次觉,每一次醒来都会嚎啕大哭,他的父母和周围的村民都以为是他肚子饿了,可是实际上是每一次岳飞鸿醒来都会刷新他对异世界的认知。村长已经不在洞里了,因为村长刚刚在岳飞鸿第二次醒来时带着一伙子精壮大汉扛着锋利的镰刀,凶神恶煞地冲了出去,在外面一路杀了二十多个饥肠辘辘的难民。岳飞鸿看着村长挺直的脊梁,恍如战神。灾难或许是同情这样一个可怜的穿越者,有惊无险的结束了,村长率领大部队回来,让各个村民各回各家,该烧火烧火,该做饭做饭。临走前,村长还顺带说了一句:“对了,山谷口被地震震塌方了,已经被堵住了,那里很危险,没事不要过去,特别是孩子们,要小心照顾好。”

岳飞鸿麻木了,多灾多难的异世界生活啊,他情不自禁地开始吸吮母亲的胸膛。转眼十六年过去,岳飞鸿成长为一个平凡的小伙子,帮家里的农活让他的肌肤呈现出古铜色的美丽。今天刚好就是他的十六岁生日,岳飞鸿高兴地接过菜刀,辛勤地劈开今晚的主餐,一只肥硕的大公鸡。他的父母满脸宽慰,岳飞鸿是太过于懂事的孩子,不仅从九岁起就帮自家的忙下厨房,还会经常去左邻右舍的厨房帮忙宰杀鸡鸭鱼。虽然他的父母不理解为什么岳飞鸿只帮忙杀动物,但耐不住岳飞鸿每一次都哭嚷着要帮忙,只能将一切总结为是岳飞鸿体恤家里的不容易,至于去左邻右舍宰杀动物,那也是岳飞鸿体恤左邻右舍的不容易。岳飞鸿宰杀了一只肥公鸡,一脸满足地放下刀,离开厨房。他的母亲笑着迎上来继续接下来的工序,并提醒岳飞鸿天太晚,外出不要离家太远。岳飞鸿就这样离开了厨房。“好耶,体内的神秘力量又增长一点点了。”

没错,岳飞鸿不是真心想煮饭,他从来不煮,他只是在九岁那一年踩死一只蚂蚁后,感受到体内涌现出一股神秘之力。然后他又经过后来的宰杀小动物经验,意识到体内的神秘力量是随着他的杀戮提升的,于是乎岳飞鸿把周边能杀的动物都杀完了,被小朋友们称之为无情的动物刽子手。“不过话说回来,这到底是什么力量呢?”

杀了这么多年的鸡鸭鱼还有其他小动物,岳飞鸿硬是没能从体内突兀冒出来的神秘力量上感受到好处。体质也没有变化,智力也没有,就好像这力量天生就没什么用一样。“不对,一定是我的使用方法问题,再换一种姿势试试。”

岳飞鸿全神贯注,对着一颗老树,嘴里喃喃自语,轻声吸气,接着,他大吼一声,双手快速比划了一个结印,“火遁,豪火球之术!”

一阵微风吹过,岳飞鸿打了个喷嚏。“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果然是忍术不行吗?干脆我试着喊一喊斩魄刀?”“润哥儿,润哥儿!”

一个包子头少年光丫子跑了过来。岳飞鸿横着脸道:“都说了不要叫润我哥儿了,为什么不听呢?”岳飞鸿喜欢用树膏润头发,所以小伙伴们都叫他润哥儿。包子头少年名叫阿兵,是隔壁家一对老年夫妻生的,虽然双亲年纪大,但阿兵实际只比岳飞鸿小一岁。大概是老年得子的缘故,这对老夫妇经常上山打猎,就为了给阿兵整好吃的长身体,也多亏了阿兵,岳飞鸿经常去他们家杀野狼野猪。所以阿兵和岳飞鸿算是关系比较亲密的。阿兵平时也最缠岳飞鸿,想要岳飞鸿给他讲故事。岳飞鸿看到阿兵靠近,无奈扶额,知道不讲一个故事听,阿兵是不会放自己走的。“好了,阿兵,上一次我说到哪里了?”岳飞鸿问道。阿兵摇晃了一下脑袋,想道:“我记得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大战外宇宙异形的故事。”

岳飞鸿点点头,继续说道:“看来上次我给你讲的是一部经典流传于世的宝贵故事啊,那么今天,为了不输给上一次,我就不藏拙,再给你讲一个高热度的故事好了,名字叫上京赶考的书生宁采臣与西湖桥头算命瞎子许仙之间的爱恨情仇吧。”

“上京赶考是什么啊?”阿兵好奇问道。岳飞鸿头疼,毕竟这也是上一世的精彩故事,可是阿兵又不是穿越者,当然不知道上京赶考其实指的是上坡赶猪的意思了。随便打发了阿兵的提问,岳飞鸿开始滔滔不绝。等到天黑了,阿兵才意犹未尽地告别岳飞鸿。岳飞鸿看着阿兵远去,正准备回屋吃饭,只听见后方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岳飞鸿回头一看,三个大人扛着一张树枝做的躺椅,快速地走着,神情很是焦急。岳飞鸿抬起头,看到躺椅之上还有一个人,不过天已黑,看不清那人面貌。“飞鸿,快去叫你父母出来!”

一个汉子远远看到岳飞鸿,叫道。岳飞鸿知道这是有人受伤需要他父母治疗,他的这一世父母就是村子里的医生。“好!”

岳飞鸿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岳飞鸿的双亲带好了治疗用品,匆匆忙忙地出门。“我也要去!”

岳飞鸿以前并不会参与父母的工作,但是这一次他总觉得不去会有遗憾。“不行,你去了只会给我们添乱,你在家好好吃饭,吃完饭就早点休息。”

他的母亲拒绝了岳飞鸿的请求,眼神严厉地看了岳飞鸿一眼,岳飞鸿缩了缩脖子,不再提要求,乖乖和父母打了招呼,就去厨房餐桌上吃饭了。岳飞鸿在桌子上吃菜,心里也越来越慌张,他体内的神秘力量不断的翻涌,这是头一次的反应。“到底怎么了?”岳飞鸿心跳很响,他不禁怀疑是不是吃的菜有毒,眼睛瞄了一下饭菜。徒然,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岳飞鸿询问道:“谁啊,这么晚了?”“润哥儿,是我,阿兵!”

一个哭嚎着的声音嘶哑说道。“阿兵?”岳飞鸿跳下桌子,赶过去开门。门打开,岳飞鸿看到阿兵站在外面,眼睛已经哭肿了。“快进来,阿兵!”

岳飞鸿见阿兵身上只有一件薄外套,怕他着凉,让他进门。“不了,润哥儿,我不进去,我就是说一声,我今后得去城里了,润哥儿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了,就想着来见你最后一面。”

阿兵说道。“你在说什么呢?”

岳飞鸿莫名其妙,阿兵要去哪里,他家不就在这里吗?“阿兵!”

还没等岳飞鸿开口询问事情经过,一声雄浑的男声在呼唤道。“润哥儿,是村长在叫我了,我今晚就得走,不然来不及,再见了,这是我临走前送给你的,你要收下。”

阿兵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泥土做成的两个小人,一个是猴子样,一个则是书生模样,岳飞鸿看了看泥人,蹲下去捡起,刚一站起,却发现阿兵已经离开。岳飞鸿心中一紧,他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夜里,风吹的很凉,岳飞鸿抬起脚,想去追上阿兵问个明白,可是他又想起自己父母嘱托自己不要夜晚出门。“这个世界毕竟还没有搞清楚面貌,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听大人的话,阿兵肯定是在戏弄我,明天再问他好了。”

岳飞鸿对着自己说道,转身回屋。“飞鸿,快出来!”

这是岳飞鸿父母的声音。岳飞鸿飞速转身,他的父母一脸疲惫的走了回来。岳飞鸿问道:“发生什么了吗?”

双亲有些难过的看着岳飞鸿,他们似乎刚刚经历了痛苦的事情,紧接着,他们说道:“走吧,去祠堂。”

没有过多的解释,看起来父母已经很累了,岳飞鸿决定保持沉默,跟着父母走去祠堂。一路上安静的可怕,但路上不仅只有他们一家人,岳飞鸿还看到其他村子里的人陆陆续续赶往祠堂。到了祠堂,面对一口灰白色的棺材,岳飞鸿才知道发生的事情。“阿兵的父母……”岳飞鸿脸色苍白,怪不得阿兵说以后可能见不到面了,不过就算双亲去世,阿兵一个未成年,他一个人能去哪里?岳飞鸿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阿兵的身影,想起阿兵似乎是村长带走的,正要张开口问一问村长的去向。父母开口了:“飞鸿,去告别伯父伯母。”

岳飞鸿只好点点头,走上前去,在碰到棺材的那一瞬,体内的神秘力量疯狂地挤压岳飞鸿的心口,好似要从他的心脏窜出来。“这种感觉……”岳飞鸿感受到神秘力量的丝丝动静,而这动静他再也熟悉不过了。“它在吸收阿兵的双亲?”岳飞鸿想到这里,吓得自身就要后退。可就在这时,岳飞鸿的耳边出现了熟悉的声音。“谁,谁在那里?”声音宛如来自九幽之下,带着空洞的回音。接着,岳飞鸿的脑袋里看到了阿兵父母的影像。“没想到,飞鸿,你竟然……”这对老夫妻眼神复杂地看着岳飞鸿,仿佛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岳飞鸿脸色不好看,他开口解释道:“伯父伯母,飞鸿……”岳飞鸿并不是有意要将两人化作神秘力量增长的源泉。“飞鸿,你不用解释,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就反而感激你,因为也只有你才能帮我们完成我们的心愿。”

老夫妻微笑着看着岳飞鸿,完全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岳飞鸿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两老的愿望?该不会是还阳吧,我没这个能耐啊!”

“我们借用你的力量,能够短暂以灵魂的状态存在于世,我们想在最后的时候再看一看阿兵。”

两夫妻对视笑道。岳飞鸿看着他们苍老的面孔,不忍心拒绝,答应道:“好,不过阿兵跟村长走了,我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夫妻说道:“不必担心,我们知道在哪里。”

说完,岳飞鸿眼前画面一转,再次出现的不是祠堂,而是一片森林。岳飞鸿和老夫妻二人,就站在森林的上空。在森林边,站着阿兵与村长两人。似乎是在缅怀村子,阿兵不舍地回头,这一看,恰好与飘在空中的老夫妻二人,但没有注意到岳飞鸿。阿兵看到父母,眼泪汪汪,伤心道:“爸爸妈妈?”老夫妻来到阿兵身前,两人摸着阿兵的脑袋,说道:“阿兵,我们二人上山打猎,看到一头死了没多久的麋鹿,本来以为今晚可以给你带回来补补身子,却没想到咬死麋鹿的猎豹就在身旁,我们这一走,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为你遮风挡雨,为你嘘寒问暖了,阿兵,你要好好成长将来成为自己愿意成为的人。”

阿兵哭着道:“阿兵知道,阿兵知道!”

比岳飞鸿小一岁的阿兵在这时忽然像是长大了一般,没有过多的哭泣,答应着老夫妻以后会照顾好自己,请他们安心离去。老夫妻宽慰着看着阿兵,随后化作片片光点消散。岳飞鸿的视野也从树林回到了祠堂。岳飞鸿抬起头,祠堂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大家还在为老夫妻守夜祷告,但胸口的热流,伴随着神秘力量的壮大,告诉岳飞鸿,刚刚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了。“这到底是……”岳飞鸿能清晰的感觉到是老夫妻二人成就了神秘力量的增长。“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

岳飞鸿只希望老夫妻二人能够轮回,而不是永世不得超生。神秘力量似乎是感受到岳飞鸿的疑问,安安静静的躺着,不再翻动。一股清流从神秘力量再到岳飞鸿的大脑。一道信息传给了岳飞鸿。“莫非?”一瞬间,岳飞鸿不自觉地有了一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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