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刹那间,又被感动到。
但是想到这是摆脱掉他的最好时机,眼珠转了转,回了一句:“周欤你有病吧,我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和我在一起呢?”
周欤那双纯净的双眸中出现了一丝悲伤,眼眶肉眼可见的着红色。
他默默注视了余笙许久,收回视线后,没有说一句话,默默地把吃完的东西给收拾干净。
再然后把东西搬回到了次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余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虽然在玩游戏,可脑海里总是闪过周欤最后看她的眼神。
像极了小区里的流浪狗,可怜巴巴地等待地等待着主人领回去。
这么半天了,室内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她忍不住把耳朵贴在门框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但是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来里面有什么异样。
随他吧。
余笙重新回到沙发上,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她玩游戏玩累了,直接躺下睡着了。
在次卧里的周欤感觉到口渴,从室内走出来,在看见余笙那一刻时,原本平淡的目光里多了一份柔情。
他轻轻叹了口气,从自己房间里拿出来一条毛毯,盖在余笙的身上。
女孩因为睡觉,脸上露出来可爱的憨态。
周欤忍不住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颊。
他知道余笙向来不是乱来的人,他也不相信,但是她是个女孩子,这么轻易地相信别人,会吃亏。
喜欢一个人会愿意守护她。
如果她还不懂爱的话,周欤会学着来爱她。
今晚是顾南川出院的最后一晚,他的腿伤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已经好得差不好得差不多,走起路来有些隐隐作疼,但是幸好已经不用坐轮椅,可以自己走路了。
至于身上被苏楚楚刺穿的口子,也在逐渐愈合,只要不做出太过分的动作,好好休养的话,会恢复得很快。
但这也离不开宋漓的照顾。
今天就是住院的最后一晚,二人吃过晚饭后,宋漓开始收拾东西。
隔壁的小孩已经痊愈,出了医院。
整个病房只剩下顾南川一个人。
夜深了,走廊里一片安静,就是晚上值班的护士都睡着了。
顾南川从洗手间出来后,并不着急回去,反倒是走向了门口的位置,直接落了锁。
听见动静后的宋漓,朝着门口瞄了一眼,问道:“什么声音?”
顾南川缓缓地走过来,他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虽不如平常人那般,但是也走得很顺利。
他看见宋漓,嘴角噙着一抹弧度,随口说道:“刚刚关卫生间的门。”
“嗯,我以为是有人进来了。”
男人已经坐在床头上,略带着开玩笑地说道:“谁家大晚上不睡觉,来串门?”
宋漓不说话,依旧是埋头整理东西。
快到夏天了,大家都退去了繁琐的外衣,开始穿上了长袖和短袖。
现在宋漓穿着的就是短袖,露出来纤细的手臂。
她的骨架很小,又很瘦,蹲在地上整理东西的时候,顾南川能够清晰地清晰地看到她的骨头。
“快收拾好了吗?”他问。
“马上。”
“好,那我等你。”
宋漓并未抬头,闷声问道:“今天这么困,以前你可是最能熬夜的啊。”
“嗯,我想睡觉了。”
对,他一直想着,睡。
只不过这段时间,发生了种种情况,一直没有找准机会。
今天隔壁的小孩子好不容易出院了,老天爷都在帮他,他不抓住这个几乎的话,对不住今晚这么好的月亮。
今天是十五。
顾南川回头看向了窗外,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天上。
他心情更好了。
圆月适合团圆。
人也应该如此。
终于,宋漓把行李箱关上,放在了旁边的角落里。
她查看了四周,剩下的一些东西,可以等到明天起来再收拾,也不会太晚。
于是放心地去洗手间。
等出来的时候,看见顾南川闭着眼睛靠在床头上。
听见她出来的动静后,瞬间睁开了眼睛。
宋漓拿着毛巾擦手,开始往脸上涂面霜,回头看着他,“是不是我动静太大,打扰到了你?”
对面的顾南川微微一笑,“怎么会,我喜欢这样。”
莫名其妙。
就是笑的也莫名其妙的。
宋漓回过头,把面霜涂好后,走到了隔壁的床上。
今天护士换了新的,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想想还是蛮幸福的。
虽然扎破骨顾南川并不哟给你花费很多精力,但是,多少还是有些疲惫的。
她心思比较细腻,得时刻盯着他的伤口。
就在宋漓躺下的时候,旁边的床上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吟。
宋漓忙下了床,来到顾南川的旁边,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顾南川隐隐皱着眉头,“是有些疼。”
“是腿吗?”
“不是,你帮我看看。”
应该上面的伤口。
顾南川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她得一颗一颗地揭开他的扣子。
从领口到最后一颗,解开每一颗扣子的时候,露出来顾南川精致的锁骨还有结实的胸膛。
本以为她会像往常那般害羞,结果宋漓不解风情地只盯着伤口。
在她还想要解开绷带查看时,顾南川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下一步动作。
宋漓抬起头,不明白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的时候,顾南川脸上丝毫没有痛苦之色,反倒是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没有受伤的胸口上。
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宋漓下意识想要收回,但是手腕那股大力,让她挣脱不掉,宋漓只好看着顾南川的眼睛。
顾南川依旧是在笑。
在看到这抹笑意时,宋漓知道自己被骗了。
“放开我。”
“不放。”
他像极了一个小孩子。
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抓住宋漓的肩膀,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
宋漓怕牵扯到他的伤口,一直乖乖地不敢动弹。
半夜,四周静悄悄地先,安静得只能听见男人的心跳声。
如果她还不明白他的意思话,也就白白结婚了。
“阿漓……”
男人见她老实下来,抓住她的另一只手,放在了自己最重要的位置。
随后,原本低沉的嗓音变得压抑而又隐忍。
“我觉得……我等不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