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阮陶的表情,容连渠就猜到她肯定不知道!
雅石也清楚,夫人就是不知道……
阮陶轻轻翘了翘二郎腿,指尖轻叩两侧的扶手,精致的眉眼,慵懒又淡声道,“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
这气度!
这架势!
这不是活脱脱的侯夫人模样吗……
雅石都看呆了!
容连渠也愣住,然后眨了眨眼。
女人之间的戏,好像比男人之间要生动很多……
容连渠不敢出声。
阮陶继续慢悠悠道,“这路上随便一只流浪猫流浪狗过去,我是不是都要问清楚它们叫什么名字?”
雅石:“……”
容连渠:“……”
太牛了!
这是换着方子说,你就是路上的阿猫阿狗!
“你!”朱氏顿时语塞!
因为方才的恼羞成怒,朱氏全然忘了自己眼下正处于失联状态!
又被放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一个人过了一整夜,不仅狼狈,而且应该害怕才对!
但朱氏方才看着对面光鲜亮丽,姿容端庄,又年轻貌美的阮陶在她面前高人一等时,朱氏心里的嫉妒,恼意顿时混作一处,鲜有的失态!
也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一旦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掉入对方的节奏,就很难出来!
她早前对阮陶做的,阮陶现在就在对她做!
但眼下的朱氏已经全然不觉!
反而越加羞愤,“你!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当时我把你逼到那种地步,你痛恨我都来不及,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你说谎!”
越到这个时候,朱氏纠结得反而越是这些!
女人奇奇怪怪的胜负欲和虚荣心!
对!
奇奇怪怪的女人才有!
阮陶没有……
阮陶一面摇着画扇,一面轻描淡写应声,“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上头了?”
朱氏:“???”
雅石:“!!!”
容连渠:“……”
“你!”朱氏再次语塞。
这个时候气氛到了,应该她反击了!
但是对方话里给的信息量太少了!
只能勾起她怒意,却没有给她太多可以反驳的信息!
朱氏是想像以前一样,要么扼住对方喉咙,要么干脆装可怜赖上对方,但对方既没像以前那样伸脖子出来让她扼住,又看起来根本没有给她像上一次一样装可怜赖上的余地……
这时候,朱氏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上次的事,是对方在扮猪吃老虎?
朱氏眼露惊讶。
很快,刚才蜂拥而入脑海的那些愤怒一点点过去,朱氏开始一点点恢复理智。
她是在被关在这里一整晚,极度惊讶和慌乱的时候,忽然看到光彩照人的阮陶,心里才会突然不平衡,然后才会被阮陶轻描淡写的一两句话弄得恼羞成怒!
她怎么会在阮陶面前这么有失水准!
更不应该在阮陶面前露怯!
人只有露怯的时候才容易被搅乱心绪,做出恼羞成怒的事!
她以前就是这么激怒阮陶的!
现在竟然这么容易就被阮陶三言两语激怒了!
朱氏越想心中越后怕……
尤其是,眼下面对的阮陶,和之前面对的阮陶分明是同一个人,但气场却像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以前的,是一个遇事慌乱,很容易被挑衅,气头上的时候,连贺妈的话都不会听的,从小被娇宠大的千金大小姐。
眼下的,却是一个冷静、睿智、气场和气氛都拿捏在手中的侯夫人。
不,不对!
甚至,都不只是一个侯夫人……
朱氏头一次觉得这样的阮陶让人无从下手,因为过往她对阮陶的认知,可能都是错的!
但朱氏不好忽然改换语气,贸然让阮陶看出端倪来。
朱氏深吸一口气,慢慢从刚才的恼意过度到平静中来,想尽量将主动权拿回自己手中,冷淡道,“夫人这么大费周折把我找来,不就是有话想问我吗?如果夫人连我名字都不知道,那我也什么都不想说了……”
朱氏不动声色挑衅回去,其实余光都放在阮陶身上。
朱氏想看看阮陶什么反应。
阮陶慢悠悠唤了声,“容连渠。”
容连渠:“……”
又来了!
他都要成狗腿子的代名词了!
不对,应该早就是狗腿子本腿了……
容连渠心中轻叹,然后大步上前,径直拎起朱氏。
阮陶:“!!!”
好容易才脱离了刚才的恼羞成怒,恢复了些许理智的朱氏顿时有些不淡定了,“你,你做什么?!”
朱氏又惊又恼!
容连渠沉声道,“反正你什么都不想说,那留着这张嘴也没用,缝起来。”
缝,缝起来?
朱氏吓懵。
阮陶:“……”
你,你确定你还是女主吗?
但不得不说,容连渠的话收获了奇效。
朱氏虽然惨白着脸,但还是扭头朝阮陶道,“夫人有什么要问,直接问就是了。”
阮陶:“……”
这么会发挥主观能动性的女主和女配都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