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炼金术师可以通过贤者之石控制猛兽?”
蒂娜点点头:“不过听安德莉亚的语气,他们似乎无法控制高阶凶兽,尤其是图腾,而且一旦贤者之石的力量用尽,他们就会变成普通人,只具备比普通人更加强悍的体魄。”
白枫听后眉头皱得更深了,听蒂娜的描述,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控制所有炼金术师一样,而且,贤者之石的存在会使得炼金术师更嗜杀,这很不同寻常。 “而且,传闻中,最顶级的贤者之石可以让人不死不灭,就像……外界的神一样!”
白枫语出惊人:“你觉得这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应该是假的吧,如果只是杀人就能不死不灭的话,从黑暗时代到现在也就不会只有真神能神还有罪神大人。”
白枫点点头:“但对于南美大陆的人来说,他们没有更广阔的视野,而且贤者之石可以让他们拥有超能力,所以他们必定坚信不疑。”
蒂娜点点头:“没错。”
“这就好像在鼓励人们互相杀戮一样,你不觉得么?”
蒂娜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道:“是这样的。”
接下来,白枫说出一件思细级恐的事:“小蒂娜,你觉得如果用整个南美大陆的人的性命,能不能制成一枚顶级的贤者之石?”
蒂娜瞬间瞪大眼睛,她终于明白自己一直以来心头的那抹不安是什么了。 难道反抗军组织一直以来扮演的都是毁灭者的角色?! “但不太可能。”
白枫层层分析道,“你要知道,南美大陆是由老查尔斯说了算的,他还需要极为庞大的人口为他种植毒品的原材料悬脂树。”
蒂娜听得有些晕,明明南美大陆总共才两个势力,但复杂程度却超乎想象。 但她也不是一点都不懂:“那查尔斯家族为什么没有灭了反抗军组织?”
是的,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一开始,虽然白枫也猜到这点,但那时他们的情报还不足,还不了解查尔斯家族和反抗军组织矛盾的尖锐程度,还不能排除反抗军组织是老查尔斯下的一步棋这种可能性。 但现在,傻子也能看出反抗军组织从理念到行为上的种种态度都与查尔斯家族背道而驰,那么反抗军组织是如何壮大到现在这种尾大不掉的程度的? “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透的问题,而且提奇教的萨满祭司并不需要贤者之石这种外力就能使用能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蒂娜神色一变:“也许……最初炼金术师也不需要贤者之石!”
听闻此话,白枫欣慰地笑了,能想到这一层,说明蒂娜已经完全成长起来了,这段时间的经历并没有白费。 “有两种可能,一是贤者之石本身就是个骗局,但我们不知道这样无休无止的杀戮对反抗军组织高层有什么好处,能安逸地养尊处优,没理由去毁灭世界的。”
蒂娜听后微微点头:没错,人都是重利的,尤其是对大部分人有绝对信息差的人,如果世界毁灭的话,那么人人的命都贱如草芥,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二便是,反抗军组织的炼金术师在发展过程中遇到了什么问题,不得不采用贤者之石来缓解这种问题。”
蒂娜听后反而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白枫却明白蒂娜神色古怪的原因:“一个势力的发展不可能仅仅为了走向显而易见的毁灭,所以这两点推断都有明显的矛盾点。”
蒂娜深吸口气,她原本以为到了南美之后就是将查尔斯家族灭族以解救南美大陆的居民,但现在,她明白了。 也许一开始,老查尔斯只是为了控制南美,但经过长达二十年的发展,这片大陆已经丛生出各种顽疾,如果不能根治,即便灭了查尔斯家族又能如何?说不定秩序会更加混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蒂娜喃喃道,她本以为北美才是最难解决的地方,但,南美的问题显然更复杂,更让人无从下手! “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么?”
白枫的灵魂拷问直接让蒂娜呆立当场。 没错,这段日子,她一直在思考让世界陷入混乱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她左思右想,最终得到一个痛苦的答案:像她这样的超能力者!像她这样的战士才是引起世界混乱的罪魁祸首! 这是一个很令人绝望的答案,却又是血淋淋的现实! 见蒂娜快要被绝望吞噬,白枫宠溺一笑:“人是没有办法改变环境的,只有不断去修正,在既定环境下求一个最优解。”
他想起黑暗时代真神和能神暴力肢解世共会,但,黑暗时代真的结束了么? 不,人体实验还在继续,大量战士依旧被制造出来。 他有时在想,是不是罗老意识到了超能力者屡禁不止,所以才选择的肢解世共会。 没人知道答案,因为答案本身已经随着罗老去世而埋进历史的长河里。 他还想起王雨桐呕心沥血,研制出最优解基因,并借夏博士之手阴差阳错交给了他。 没错,他身具最优解基因,是罗老和王雨桐创造出的最完美的不死之身,但,他真的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找到那个最优解么? 他也很迷茫,但他没有选择,只能将自己的迷茫与痛苦压在心底,给别人以自信。 蒂娜张了张嘴,她已经预感到破灭的前兆,但还是坚定信念说道:“罪神大人,您说吧,我要怎么做?”
说这话时,蒂娜目光坚定,她已抱有死志! “你必须进入反抗军组织高层,弄清楚反抗军组织存在的逻辑!”
“好!”
蒂娜答应得很痛快,但下一秒,她又迟疑了。 “可是罪神大人,如果要做到这件事,阿里加纳城必须破城……” 白枫有些疑惑:“怎么说?你来伊基托斯难道不是为了和我交换情报的么?”
“是……又不全是……”蒂娜都快急哭了。 “一切有我,你照实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