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东来一拍巴掌,哈哈大笑道:“还真猜着了!等我找见她,那娘们儿正跟一小子在公园树丛里你侬我侬呢!这大冷天的也不怕冷,手伸到衣服里,柰子都摸上了。”
杜飞也哭笑不得。
这老李家,倾尽所有,最后居然娶回来一只破鞋。
而且看这意思,结婚后也没打算从良,将来李胜利头上还不知道戴多少顶绿帽子。
但这跟杜飞没有关系。
不论是他,还是前身,跟李胜利都是点头之交,犯不上为不相干的人操心。
这样的话,拿下李家的房子,倒也没什么顾忌了。
但到底买不买,杜飞还没决定,他打算明天上班找钱科长问问。
钱科长一辈子混机关,从北洋到民国,再到如今,人情练达,游刃有余。
送走蒋东来,杜飞独自坐在屋里盘算。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吱呀吱呀”的刺耳动静。
杜飞一看,正是小乌在外边挠玻璃。
打开窗户把这货放进来。
小乌轻轻一纵,落到屋里地上,把身上的雪花抖落,懒洋洋的也没搭理杜飞,就走到暖气旁边爬成了一团。
杜飞特地看了看它嘴巴和爪子,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沾一点血迹。
正在这时,收音机里传来九点整的报时。
令杜飞想起,上午跟楚成去信托商店,还买了两块手表。
一块欧米茄,一块宝玑。
竟都蕴含不少蓝光,融入空间内的蓝色光带,却没来得及修复这两块表。
他立刻心念一动,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块欧米茄手表上。
顿时空间中的蓝色光带如影随形,跟着杜飞意念将那块手表包裹住,转眼就形成了一个蓝色光茧。
杜飞默默控制着蓝光的消耗,感觉差不多了,立刻将其收回。
此时,这块欧米茄手表已经恢复到八九成新,表蒙上的大片划痕都不见了,背面的轻微锈蚀也没了。
杜飞立刻将其从随身空间中取出来,可再一看却皱了皱眉。
这块手表落在他手中,表针竟还是纹丝不动!
随即他才想起来,还没上弦呢?
立即扭动表冠,发出细微的“哒哒”声。
紧跟着,手表秒针就转动起来。
刚报了九点整,杜飞估么也就过了五六分钟,便把手表调到九点过五分。
但现在这块表还不能戴,还得找时间去配一条表带。
接着他又把那块宝玑手表修好,拿出来把玩片刻,便放回空间,只留一块计时。
第二天一早。
杜飞在旅社楼下喝了一碗馄饨,溜溜达达向街道办走去。
小乌踩着他脚印跟在身后。
昨天晚上虽然下雪了,但是下的不大,早上被风一吹,街上基本没剩什么。八壹中文網
等杜飞来到街道办门口,正好碰上朱婷推着自行车往里走。
看见杜飞,站住等他到跟前,问道:“你昨天回去没事吧?”
“就咱这体格!”杜飞一拍胸片,却拍狠了似的,夸张的咳嗽起来好像西瓜喽了。
朱婷看他作怪,骂了声没正形,扭头走了。
杜飞笑呵呵往办公室去。
屋里郑大妈和孙姨都到了,俩人一个扫地,一个擦桌子,还有一个男同事,在点煤球炉子。
看见杜飞进来,孙兰立即喊道:“小杜来啦!”
杜飞回一声,发现今天孙兰气色极好,怕是昨天晚上回去,蒋东来没少交公粮。
跟杜飞前后脚,朱婷也走进来,顺手就把小乌给抱起来。
完美解决了小军和小玲的事,朱婷心情又开朗起来,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唯独对杜飞的态度更真诚亲近。
快到八点时,钱科长按惯例踩着点,笑呵呵走进来。
杜飞虽然打算跟钱科长请教,但也没猴急的过去,想等中午吃完饭再说。
原以为一上午没什么事。
却在十点多时,副科长以上领导,又被叫到里院去开会。
但跟上次有所不同,这次开会回来,钱科长和朱婷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尤其朱婷,美滋滋的,跟吃了蜜似的,也没回小办公室,直接来到杜飞这边,抱起小乌就是一顿狂撸。
她虽然没说什么,但杜飞也能猜到,多半是小军和小玲的事,上边有什么说法了,结果显然是好的。只不过办公室人多嘴杂,朱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借撸猫来传达情绪。
杜飞嘿嘿一笑,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下来:“礼拜天,全聚德。”
朱婷皱皱鼻子,算是默认答应。
等到中午,去小食堂吃完了饭,众人各自散了,杜飞因为有事,借故留下。
朱婷则借口撸猫,也留下来。
杜飞本想跟钱科长单独谈,但朱婷不走,他也没办法,更不好偷偷摸摸的把钱科长拽走,索性当着两人,大大方方的,把情况说了。
末了跟钱科长问道:“大致就这个情况,您说这房子能不能买?”
钱科长没急着回话,摩梭下巴默默思索起来。
朱婷明白,房子不是小事儿,也谨慎的没贸然说话。
三人陷入沉默,足足过了五六分钟,钱科长轻咳一声,好整以暇道:“小杜啊~这个事呢~如果你想听我的建议,那就是……不买!”
杜飞微微诧异,也没急着插嘴。
钱科长娓娓说道:“你岁数太小,可能不太了解买卖房子的弯弯绕绕。如今城里房子只有两种:一种是刚解放那会儿,拿着前朝房契,重新换的房证。另一种就是公房,你那大杂院,就属于后者,只有居住权,没有处置权。”
杜飞点了点头,其实这些他也知道。
钱科长又道:“按道理来说,前一种属于私房,是可以买卖的,但实际操作,却很难过户,如果房主想卖房,只能按估价卖给房管所。如果你要买这种房子,我倒是不反对,找你舅舅帮忙,应该能把手续办下来。可是买你们家隔壁这种公房,这……”
钱科长说着,不住摇头。
杜飞有些疑惑:“我看平时有人上咱这办手续,买的也都是公房啊?”
钱科长喝了口水,笑着道:“你说那些呀~这有啥好奇怪的,历朝历代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人想买,有人想卖,两边一拍即合,这买卖不就成了?可有一折,卖家拿钱走人,买家就得做好承担风险的准备。平时没事罢了,一旦上边较真,这些都是非法买卖,把房子收回去,一点毛病没有。这也是为啥那些私下交易的房子价格都很低,就算在街道办弄个手续,红头文件一下,也没有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