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成被自家弟弟妹妹推下马车,一人立在路边,望着马车绝尘而去。
锦鲤满心好笑,掀开车帘扭头望望,感觉自家男人身后都响起了“雪花飘飘北风萧萧”的背景音。
太衰了。
马车内,卫苗苗气咻咻地拉过她,心疼地说:“大嫂别看了,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这么心疼!”
锦鲤:“……”
呃,我只是看个热闹呀。
卫岩也紧跟着说:“就是!大嫂,你样样都好,就是太心软,太惯着我大哥了。让他吃点苦头,长长教训才好。”
锦鲤:“……”
emmmmm……
你们到底是卫成的弟弟妹妹,还是我的弟弟妹妹呀?
这锦鲤体质,也好用得过了头吧?
“呃,我听你们的。”
锦鲤很快把良心抛到脑后,坚决附和卫岩和苗苗。
经过这点小插曲,她的火气也消解不少。
反正这个世界她也不会久留,管它公平正义呢。
系统要求她原谅余氏,那就原谅咯。
都无所谓。
所以,回到家中后,锦鲤也懒得再找死黄鸭理论,默默地接受了这件事。
她和苗苗卫岩一起吃过晚饭,直到天色黑透,卫成才一步一步走了回来。
而后,根本不需要锦鲤开口,卫苗苗直接说:“饭菜没有了,大嫂今晚要和我一起睡,大哥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拉着锦鲤的手就回了房间。
卫成:“……”
这个家可还有他半点容身之地么?
翌日,锦鲤与卫家人来到锦鲤阁,就见王大娘和儿子王大牛,都缩着手脚等在门口。
大概为了让锦鲤可怜,还带上了王大虎这个孩子。
“锦鲤娘子,余氏的事……”
王大牛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黝黑的脸上满是卑微。
“算啦算啦,我不和她计较了。不过你们要是能联系到她,和她说一声,下回再作妖,我可绝不会放过了。”
锦鲤摆摆手,很大方地说。
王大牛千恩万谢,但还是为难地说了实话:“锦鲤娘子,我、我们家和余氏,已经毫无来往了。”
“哦。”
锦鲤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就回到自己屋子里,开始悠闲的一天。
古代实在无聊,没电没网。
锦鲤之前向小黄鸭要了魔方的制作方法,让卫成用木头给自己做了一个。
这几日,她正玩得起劲儿。
刚要和好一个面,楼下大堂里就传来嚷嚷的声音——
“今天这酒楼,我们老爷和夫人包了,其他人都滚出去!”
一道粗鲁无礼的声音,嚣张地大喊。
锦鲤皱了皱眉,和卫成一起下楼去查看。
她看到喊话的是个家丁模样的男人,除了他,还有十几个家丁护院,从门口一溜排到了锦鲤阁的大堂内部。
这些家丁站成两排,中间的空隙是给自家主子开出来的道路。
“我去,什么人这么大的排场?”
锦鲤瞪大眼,默默吐槽了一句。
卫成微微皱眉,不知何为“我去”。
不过,他早就习惯了自家夫人说些听不懂的话,现在问也不问了。
毕竟问了也只能讨嫌。
锦鲤身为老板娘,看到这样的贵客,就想出门迎接一下。
然而,她还没动身,贵客就已经自己进了门。
一个看起来足有六七十岁的白发老头子,挽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夫人,颤颤巍巍地向里走了进来。
只是,那妇人,为何看着如此眼熟?
锦鲤正在脑子里搜索妇人的名字,人群里的王大虎忽然叫了起来:“娘!娘!”
锦鲤一愣,忽然想起来了!
这妇人竟然是余氏!
她现在改头换面,浑身金玉,难怪自己脸盲了!
“娘!你终于回来了,大虎好想你,呜呜……”
众人都在震惊中,王大虎却哭着扑向余氏的怀里。
“哪里来的野种?敢污蔑我们夫人?”
一个家丁一把拦住王大虎,捉着他的衣领往外甩。
王大娘急了,连忙扑上去保护孙子。
她抱着王大虎的头,哭着质问余氏:“你、你倒是说句话呀!大虎可是你的亲生孩子!”
王大虎巴巴看着余氏,那流泪的眼睛,看得锦鲤都心疼了。
可余氏只是拿出手帕,嫌恶地在鼻子边上挥了挥,阴阳怪气地说:“一身臭味的孩子,别来沾我的边儿!”
“余氏!你!”
王大牛眼眶几乎瞪裂,死死盯着余氏。
余氏一笑,软软靠在老头子肩膀上,得意地说:“王大牛,当初你不肯护着我,任由我被苏锦鲤这个贱人欺负。现在呢,我找到了真正对我好的夫君。你呀,后悔也没用了。”
“真是乖宝儿,知道谁真心疼你。”
老头子顺势就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胡子拉碴的脸直往余氏脸上蹭。
锦鲤看得早饭险些吐出来。
这余氏,也当真是豁得出去啊……
这么老又猥琐的男人,她都下得去手。
“王大牛,昨天你还为这个女人求情,跪下来求我饶她这一回呢。现在感觉如何?可值得么?”
锦鲤终于忍不住,慢慢地开了口。
王大牛一下子涨红了脸,搂着哭泣不止的儿子,咬牙说:“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一而再维护这个毒妇!”
“维护?笑话!我有什么需要你这个穷汉子维护的?”
余氏眼睛一斜,鼻孔朝天地哼道。
锦鲤撇撇嘴,拍手叫来卫岩,“去把昨天我三哥抓到的那个小喽啰叫来吧。”
卫岩立刻就去了。
余氏眼珠转了两圈,脸色忽然变得煞白。
昨日,她花钱雇了一批人来锦鲤阁打砸。
那群人被陆三打退后,回去找她复命,为了拿钱,便没有说实话。
带头的只说,锦鲤阁被砸了个稀巴烂,苏锦鲤吓得浑身发抖,跪下来叫他们爷爷,才留下一条命。
余氏听了,心中得意到了极点。
故而,今日才忍不住带上不久前攀附上的富家老头子,来到锦鲤阁耍威风。
可是……
余氏正惴惴不安着,卫岩已经押着人走了出来。
那小喽啰被打得鼻青脸肿,又在柴房捆着关了一夜,这会子又脏又憔悴,活像个饿死鬼。
他一见到余氏,立刻向锦鲤指认道:“就是她!锦鲤娘子,就是她雇我们砸你们的店,还特别要求,让我们好好收拾你!我只是个干活的,不关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