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雯听了,脸上仅剩的血色也“刷”一下子退了下去。
周桥见锦鲤没再抓着巫蛊娃娃的事不放,反倒松了一口气。
反正,下毒的事都是苏雯亲力亲为,他自认完全没有参与其中,便没什么可怕的。
唯一遗憾的是,便宜了卫成!
至于苏雯的死活,他才不在乎呢。
为了撇清自己,周桥甚至主动质问:“苏雯,你告诉我,锦鲤堂妹所说的是真的么?”
苏雯张了张口,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夫君。
她早知道他薄情,可是没想到,会薄情到这等地步。
就连锦鲤在一旁瞧着,都忍不住要同情苏雯了。
“我、我怎会害自己的堂妹和妹婿呢?这必然是有什么误会。”苏雯愣了好久,才一个响头磕在地上,颤声狡辩,“倘若我真下了那种毒药,堂妹和妹婿,为何没有半点迟钝呆滞的征兆呢?”
闻言,众人不由看向锦鲤和卫成。
他们面色红润,精神镇定,显然不是中毒的模样。
锦鲤一时卡壳,卫成恰在此时淡淡开口:“堂姐那道菜,我和锦鲤恰好都不喜欢。但为免你伤心,只能当着你吃上两口,待你离开后再吐出来。”
他看着锦鲤说:“这都是锦鲤好心,怕辜负了你的好意。谁能想到,我们好心有好报,竟因此免于一难呢。”
“你、你再如何能言善辩,事实也是无人中毒!既无受害者,你凭什么污蔑我?”
苏雯到此刻才明白了,锦鲤和卫成早就看穿了她,一直在耍弄她罢了!
她恨得咬牙切齿,豁出一切反问着。
“谁说没人中毒?”锦鲤冷笑一声,扬着眉说,“忘了告诉堂姐,你每回给我们做的汤羹,我们喝不完怕浪费,都叫人送了一份到姐夫府上,专门给你的婆婆王氏享用。”
从第一次开始,锦鲤每天都让王大牛给周家的王翠花送汤。
王大牛打着苏雯的旗号,王翠花自然不会怀疑什么。
而且,王翠花也尝得出儿媳的手艺,更是毫不多想地日日喝汤吃饭。
而锦鲤也料定了,以王翠花对苏雯的苛刻虐待,她定不会把苏雯的“孝顺”事迹说给周桥听,也不会去夸奖苏雯。
故而,这件事并不会被拆穿。
苏雯听到这消息,简直好像五雷轰顶。
她磕磕绊绊地问:“你、你说什么?你居然害我婆婆?”
“我怎么是害她?我先前也不知道汤羹里头有慢性毒药呀,只是想替堂姐你尽一份孝心罢了。”
锦鲤慢悠悠说着,好整以暇地看着苏雯。
事情到此为止,已经非常明了。
于县令一声吩咐,命令衙役将周桥的母亲王翠花请来,叫大夫当面查看她的状况。
王翠花很快周小妮扶着,来到锦鲤阁。
锦鲤看着这个刁蛮泼辣的老妇,小段日子没见,她变得白发苍苍,满脸青黑,双眼上翻,口水直流。
真的出现了痴傻的症状。
大夫仔细查看后,也明确表示,王翠花是中了毒。
那带毒的汤羹,整个锦鲤阁后厨的人都看得见,就是苏雯一手熬制的。
周桥看着自己的母亲,脸色亦是变了几回。
近些日子,他的确察觉到母亲反应迟钝,口齿不清。
可他以为,这都是因为母亲年岁渐长,正常衰老罢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给卫成准备的“好东西”,到头来竟然用到了自己母亲的身上!
“苏雯!毒妇!我今日便要休了你!”
周桥一巴掌甩在苏雯脸上,“啪”的一声格外清脆。
苏雯面上立刻浮起鲜红的掌印,锦鲤在一旁听着,都撇着嘴缩了缩脖子。
她忍不住引导苏雯说:“堂姐,咱们是血亲,卫成和你也无冤无仇,你没道理跑来毒害我们呀?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你要是说出来,我便向县令大人求情,对你法外开恩。”
锦鲤暗指的,当然是周桥。
可苏雯眼珠转了几圈,却用力摇了摇头。
锦鲤沉下嘴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就不明白了!
苏雯这种黑心肝的,对她这个堂妹恨不能处之而后快,怎么就甘心当周桥一家的舔狗呢?
谁虐她,她反而对谁好吗?
周桥看苏雯没有攀扯他,刚松了一口气,却又听苏雯说:“夫君,我、我有点事,想私下与你说。”
“凭什么?你们私下是想串供不成?”
卫苗苗不服气地喊道。
“就是!县令大人还在一旁,你们休想搞什么小动作!”
卫岩也紧跟着附和说。
苏雯冷冷扫他们一眼,豁出去说:“我们夫妻床第间的事,难道也要说给外人听吗?”
“你!”
周桥脸色涨红,面露羞耻。
周小妮跟着王翠花也来到了此处,闻听这话,更是咬牙骂道:“苏雯,你也太不要脸!”
苏雯轻蔑地扫她一眼,没应声,只拉着周桥说:“夫君,你若不肯与我私谈,定然是要后悔的。”
锦鲤还是第一次看到,苏雯对她夫家人这般硬气。
她双臂环胸,打算看一场好戏。
周桥犹豫再三,还是向于县令请命,扯着苏雯去到一个小房间内。
“你到底想干什么?快说!”
门一关,周桥气愤冲天的低吼。
“呵,凶什么?你求我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苏雯咬牙切齿,这么多日子,终于发泄出压抑后的恨意。
这个狗男人,心中当真没有自己半点。
那么,她也不必讲究什么夫妻情分了!
“你、你说什么?”
周桥看她大变脸,一时惊讶无比。
苏雯冷冷地道:“周大秀才,毒是我说的不假,可是你想撇清自己,也没那么容易。你可别忘了,当初拿着方子去药铺抓药的人,是你,不是我。”
她看着周桥脸色一分白下去,心头涌起一丝快意,“事后,我去过那些生药铺,专门看了柜上的登记。你买了哪些药,上头记得一清二楚。”
“你、你竟然算计我?”八壹中文網
周桥一把掐住苏雯的脖子,他到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毒妇骗着他去抓药,就是为了将他拖下水来!
“说!你现在威胁我,到底想干什么?”
他气得青筋凸暴,低低闷吼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