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糖宝出门上学的时候,苑世朝派过来的拖拉机司机,早已候在方家门外。
根据总裁的吩咐,他特地穿上了《超级玛丽》游戏里的人物装扮。
一身大红色的工装,贴着两撇小胡子,可爱又搞笑。
糖宝一见到司机,就开心极了。
上学路上一直都很开心,可是,轮到上课的时候,却独自搬了张椅子,坐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呆呆地望着校门的位置。
彩虹哥哥,怎么还不来呀?
老师们都知道糖宝来历非凡,三名老师围着她哄。
这座贵族幼儿园里,每一个孩子都有着非凡的家世,必须像小皇帝一样供着。更别说,糖宝是苑总裁亲自迎接入园的小神童。
在老师们眼中,她已经完全不是小皇帝、小公主级别的孩子了,她就是个整座幼儿园的祖宗!
“方糖小朋友,我们回教室,好不好呀?”
“不好。”
“方糖小朋友,老师带你去游戏室玩儿一会儿,好不好呀?”
“不要。”
“方糖小朋友……”
糖宝灵机一动,声若灵泉地问道:“老师,糖宝能借电话用一下吗?”
小祖宗要借,当然可以。
于是,糖宝开心地跟着老师去了办公室。
糖宝对数字极其敏感,彩虹哥哥的电话号码,她早已烂熟于心。
“叮、叮、叮……”
胖胖的小手指在电话机的按键上跳舞,十一个数字接连按下。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苑北辰一夜没回家,手机没电了。)
糖宝:“……”
她第一次在彩虹哥哥的手机里,听到一个阿姨的声音。
是彩虹哥哥的妈妈吗?
声音好温柔!
愣了片刻后。
糖宝:“阿姨好!”
手机里:“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poweroff。”
“阿姨,我是糖宝!请问彩虹哥哥在吗?”糖宝仍旧非常礼貌。
手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再次听到同样的话,同样的声音和语气。
糖宝的小眉头不禁轻轻皱起,她捂住话筒,请教老师:“老师,为什么有人会一直重复着说话?”
老师也疑惑,猜想着:“莫非,是结巴?”
“结巴?”糖宝不太明白。
“就是,你、你、你好、好、好……我是……小、小糖、糖、糖宝!这种。”老师给她展现了一番实力爆棚的表演。
糖宝这下明白了。
糖宝:老师表演的结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结巴,彩虹哥哥的妈妈是一句话一句话的结巴!
糖宝想明白这一点,就开心了。
所以,她决定配合。
当对方出现中文时。
她就说:“阿姨好!”
对方说英文时。
她就说:“阿姨,我是糖宝!请问彩虹哥哥在吗?”
守在一旁的老师,一直听着糖宝不停地重复这两句话。
每次电话切断,她就再拨过去,仍旧是反反复复的两句话。
老师听得云里雾里的,终于,当她疑惑地替糖宝打了一次电话以后……
整栋办公楼都能听到她银铃般的哈哈大笑。
小糖宝呀,你真是太可乐啦!
*
而此时,糖宝的彩虹哥哥,究竟在哪里呢?
其实不远,他就坐在牛津幼儿园的墙根儿。
他身旁,坐着抱着长剑晒太阳的卫钰。
(有了昨天的经验,卫钰今天学聪明了,自己带了小凳子出门。)
有卫钰在,就算是自己家的学校,苑北辰也无法靠近半步。
无奈,他只能从门卫处拎了把凳子,坐到卫钰身旁,陪他一起晒太阳,趁机套近乎,策反“敌军”。
“卫叔,你这腿……”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苑北辰就不可避免地注意到卫钰的腿。
他所在的科研组,刚好正在研究残肢再生的项目。
卫钰晒着暖烘烘的太阳,闭着眼睛,含混不清地答他:“嗯,矿难炸烂了,医生给截了。”
“太好了!”
卫钰果断瞪他一眼。
苑北辰有一丝丝科研怪人的小兴奋:“我是说,好久都没遇到截得这么干净的腿啦!”
“敢再说一句,休怪我长剑无情!”卫钰怒道。
苑北辰笑嘻嘻地靠近:“卫叔,你想再拥有一条健全的腿吗?”
卫钰认为这小子,就是在拿他逗乐,闭了眼睛,不再理他。
卫钰是长辈,苑北辰不想跟他动粗,只能利用巴结讨好的招式。
“做个交易怎么样?我帮你残肢再生,你让我跟糖宝玩儿?”
卫钰被他逗笑了:“你小子的意思,是说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糖宝了?”
苑北辰:“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吧?”
“答应。”卫钰揶揄道,“好啦,小子,你快去研究你的残肢再生技术吧,我等你给我长腿呢!”
打死他都不相信,断掉的腿还能再长出来!
“卫叔,你要跟我一起去。”
一提到科研,苑北辰就正经起来,一脸严肃神情。
“我不能去。”
“为什么?”
卫钰说话的样子,像个痞子:“我在这里守着,还要防一个人。”
“谁?”
“你老子!”
苑北辰:“……”
又被亲爹拖后腿了,唔,有地儿说理吗?!
在暖烘烘的阳光里,在安静的校园外,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司机开车回来,跟苑北辰汇报了一个消息。
“房子找到了。”
苑北辰避开卫钰,问司机:“离方家的距离,有多远?”
“100米不到。”
“你在开玩笑?方家的小平房,到陆家公馆的围墙,都不止一百米的距离!”
司机:“就在陆家公馆里面,三栋洋楼之中的一栋。”
苑北辰震惊之余:“……立刻拿下!”
*
当天下午,一排黑色豪车开进槐花巷。
戴着白手套的管家和佣人,从车里鱼贯而出,不停地从车里往洋房里搬东西。
他们工作利落,井然有序。
不多久,这栋平常不太有人住的洋楼,就焕然一新。
甚至,花园里还种上了一年四季的花卉。
程玲玲和顾茜惊讶地站在洋楼外:“到底怎么回事?”
管家走出来,拿出一纸租赁合同。
程玲玲:“这是我们陆家的资产,谁这么大胆子,有资格租出去?”
管家:“您的小儿子,陆子惜。”
程玲玲气得说不出话来,可是,顾茜却把她拉回自己的洋楼里。
“婆婆,你活了五十多岁,还是看不透这个世界呀!”
顾茜端着一杯咖啡,站在挂着拖地窗帘的窗户前,看着对面楼里忙碌的身影。
“难道你没有看出来,新来的房客,身价地位相当高吗?看起来,比我们还要高一个层次。”
程玲玲还气着,喏喏一句:“身价再高,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要不说,公公不爱跟你说话呢?”顾茜口中“啧啧”有声,句句话往程玲玲心窝子里扎刀。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我们陆家,如果想要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必然需要更为强大的伙伴儿。”
听到这里,程玲玲总算懂了,神情不自觉变得兴奋起来。
“你是说,咱们家要再发一次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