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上。
唐蝉想了想,用灵力传话给永恩,永恩立刻领会到,对城墙上的老兵喊话说:“放肆,祖德公主来此游玩!还不速速放开城门?!”
老兵冷笑一声,说:“放屁!倘若是公主!为何只有一辆马车?!”
于是唐蝉伸出手来,手里还拿着刚才废弃马车上的那块令牌。
“我乃祖德公主!莫要放肆!”
“这……这还真是皇上的诏令……”
“……”
老兵们议论纷纷,按理来说,公主应该拿的是皇家令牌,可是唐蝉拿的却是属于皇帝的令牌。
城门被打开了,走出来两个年老的老兵,手里拿着兵器,战战兢兢地来到马车前跪下。
唐蝉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他们的身体骨瘦如柴,似乎被风一吹就倒,盔甲破烂不堪,上面满是痕迹。
他们瘦得简直不是人呐!手上都是茧,粗糙,大概是被这片荒土弄的吧。
“马廊军叩见公主殿下……”
“马廊军叩见公主殿下……”
“……”
说实话,唐蝉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磕头,一时半会还真适应不了……
“呃……免礼,免礼……”
“谢公主殿下……”
“谢公主殿下……”
永恩看着站起身来的老兵们,眼里五味杂陈,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蝉面前的两人一起身便看向唐蝉身后的永恩,见他一身煞气,以及衣角边上的血迹。
不禁皱起眉头来,手里的武器也握紧了。
“先进去吧……”
“是……”
小城内没有什么人,一大片都是广阔的天地,但是原本翠绿的草地如今却沦落到一片荒凉。
唐蝉看向不远处的马槽,一眼望去却没有任何一匹马在。
令人震惊的是,有几个看样子也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却像家畜一样,脖子上套着马绳,披头散发的。
“报告公主殿下…马廊里面…已经没有任何一匹马了……”
唐蝉想了想,是啊!已经呆了差不多五十年载的他们都已经是半入棺材的人了,更何况马呢?
“那你们为何不走?”唐蝉疑惑的问道。
跟随唐蝉的那人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们是祖德人,一直都是,就算皇上五十年来再也没有踏入这里,但是我们一直等待着,期盼着……”
老者眼里有些湿润,身体稍微颤抖,他说:“这里是皇家御用的马廊,只要我还在……这里一直都是祖德的御用马廊……”
“可是你看。”唐蝉指着不远处的马槽说道:“你看看,这里还有一匹马嘛??”
老者不语,唐蝉有些感触,又指了指代替马的那几个人说:“这就是马?是嘛?”
其实唐蝉并没有责怪他们这里没有马让她来玩,她只是单纯的有些激动。
五十多年了,一个人也没有离开过,一个人也没有放弃过,他们心中的执念一直挺立着。
可偏偏这一句话,让那人以为公主因为没有马来玩而生气。
他立马俯下他年迈老弱的身子,满是沧桑的老脸上都是时光留下的痕迹。
他用着有些哭泣的语气,颤抖地说:“请公主恕罪……若是公主不嫌弃,老奴愿做牛马……”
他害怕唐蝉不答应,缓缓爬行她。
而他已经准备接受唐蝉的辱骂和挨打,毕竟她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公主。
“你且起来吧……这不怪你……”唐蝉的语气有些无奈和感叹。
她背过身去,良久才吐出这一句话:“岁月如马,从不停蹄……”
他有些惊讶,公主不应该是嚣张跋扈的嘛?虽然这次只有一个马车,但是那祖德令牌可是确确实实的啊!
总不能是抢到的吧??
“让那些当牛马的卸下马绳吧。”
“是……”
夜晚,小城中点起微弱的火光,老兵们有的还在城墙上站岗,有的从粮仓中取来食物。
每个人也就几粒菜稞和一点点肉,但是到了唐蝉这就比较丰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