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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注定会很冷,早霜覆盖在屋外的土块上,杨帆披了件羊皮裘,端着杯刚刚煮好的小米粥,便出来了。八????一中文网★他跨上马车,今天特地换上了小黑来拉车。虽然小黑很不喜欢身上驾着个蹶子,但杨帆昨晚感觉得出它跑起来,确实有些吃力了。那肚子上长得膘,眼瞅着和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不由让杨帆大汗,这家伙吃得也太疯狂了。所以,懒散惯了的小黑,也被杨帆拉起来,当做是晨练了。
章尧早早的等候在马车上,看着杨帆坐进了马车,便问道:“爵爷,去哪?”
“出城,大康酒庄!”顺天府的这个小作坊,终究不能够满足顺天府大大小小这么多酒楼所需,找到一个合作者,显然成了必然。而这大康酒庄,便是杨帆看好的目标。在昨日展销会结束,石子君便暗中递了拜访帖子。
大康酒庄的庄主,早早地等候在了庄园前。蒙祖上积德,置办了如此大的一笔家业。只可惜自此之后,便再无子嗣入仕。这偌大的家业,也稍显疲态。此番酒品展销会,带给他的便是一次机遇。而他,抓住了。
马车行至酒庄外,中年男子上前迎接。八一?★▲中?文网▲“爵爷大驾光临,实在是令鄙庄蓬荜生辉啊。”杨帆走下马车,拱手回礼,笑道:“葛庄主客气了。”
“里边请。”
杨帆随葛聂走入庄园内。庄园内酒香浓郁,葛聂将杨帆延至厅堂。一边下人早就备好了早茶点心。杨帆打了个饱嗝,道:“早知葛庄主备好了早点,在下就空着肚子来了。”
“爵爷给葛某人一个财的机会,这点点心又算得上什么。”葛聂手一招,下人将茶奉了上来。杨帆道:“葛庄主昨日考虑如何了?”对于合作,杨帆相信葛聂更为心切。在顺天府这个鱼龙混杂,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个靠山,哪里来的生意可以给你做。
虽然大明除了经营茶、盐需要官府明文批准,其他的产业都是自由展,但里边的水可是深得很。明初老朱八虽然限制商贩,但也保护商贩的利益,“三十抽一,违令者斩。”就这么地,商人的税,经历了近三百年,也没多大变化。官府不能够乱征收税,但可以变相地来搞死你。说来说去,你能不能吃这碗饭,还得官老爷说了算。而有靠山就不一样了,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要动你,他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吃不吃得利落。
葛聂正襟危坐,道:“爵爷选择在下,便是看得起我葛聂。八?一?中文▲?网■爵爷直说便是。”他当然盼着杨帆能够提携提携他,这样路子也好走不少。
“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就是个空头爵爷,京城看我不爽的一品、二品大员多得是。所以我们要在京城站稳脚跟,那就等于和他们对着干。”
“啊?”葛聂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凌河伯的名号,他自然有所耳闻,也知道当初封爵的那些风波,但圣上可以力排众议,想必是其中杨帆。所以他葛聂才敢大着胆子来谈合作。这要对着干,闹哪样?他小心地试探道:“是圣上要求?”
“圣上还在艰难的抉择,所以我们这么做,就是在给自己增加筹码。等到天平倾向我们的时候,圣上自然而然的会站在我们这边。”杨帆道,“既然葛庄主打算合作了,便来谈谈如何吃下这块肉吧。眼下京城大大小小这么多酒楼,不知道庄主的生意是如何做的。”
“我们酒庄的酒,那都是出了名的好。只不过没什么名气,远没有洛家的春雷名气响当当,所以一直都供应着中小酒楼。”葛聂是个本分人,做生意也丁是丁卯是卯,从不掺假。
“葛庄主这样个法子做生意,就没什么意思了。你看,你说你庄子上的酒都是好酒,你说了不算,谁说了算?”
“自然是喝的人说了算。”
杨帆摇摇头,道:“错!是有钱的人喝了你的酒,才能算。那春雷为何可以卖到十两银子一坛,而你们大康酒庄的酒,却是一两银子三坛?真的有这么大差距?照你这么说,那英雄泪卖了一百两银子一坛,岂不是贵得有些离谱了?”
“一百两!”葛聂吓得一身汗,他不知道,那十坛英雄泪,可是花了仙居楼足足一千两银子,当真是疯狂到了极致!
杨帆看着葛聂惊愕的表情,道:“所以我希望你理清楚一个理念。那就是酒本身的好坏,不全在酒上,而在于喝的人。有钱的人,能去的起仙居楼的人,不会在意你的酒是十两一坛还是一两一坛,相反,你的就是大路货,哪儿都有,自然就是只降身份了,如果你的酒,连最普通的人都可以喝得上,那即使它好得到极致,也卖不出高价来。你见过天桥6号的春雷,除了仙居楼、聚贤居,其他地方还有卖的吗?没有吧。所以这酒,得分档次卖。”
“那依爵爷的意思是……”
“大康酒庄产的酒,一律不准供应低端酒楼。只供应十几家中端规模的酒楼。至于英雄泪,只允许供应在仙居楼、聚贤居几家高端规格的酒楼。抢占了中高端市场,才有丰厚的利润来回报你。”
葛聂听懂了七七八八,似乎是有些道理的样子,以往自己经营酒庄,那是能卖多少卖多少,结果那些中端酒楼的单子越接越少,倒是一些小酒楼的订单,源源不断,但利润少得可怜。“爵爷说得确实有道理。没想到爵爷打仗在行,这做买卖更在行,在下佩服佩服。”
“说笑了。既然话都讲透亮了,我也就说得在明白点。我是不会在幕前出现太多了。这酒业的展,以后葛庄主就是话事人。你只要放开胆子做,不触碰圣上的那条线,其他的,谅他们也不敢乱来。”
“对对对,爵爷说得对。我们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赚了钱,交了税,剩下的便是自己的。”
杨帆站起来,笑道:“说得好!与葛庄主合作果然愉快,从今天起,这顺天府的天下,就是你我两人的了!”
啪!茶盏摔碎在地上。葛聂着实被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吓了一跳,眉头皱成八字,“爵爷,咱能不这么闹吗?”。杨帆一怔,乐道:“错了错了。从今以后,这顺天府的酒业,就是我们的天下了,谁敢与我辈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