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哥,是林桐,是林桐捅的人!”
“沙晓曼,快告诉警察,是林桐伤人,你给的是假口供。快,我哥绝不能去坐牢。”
沙晓曼痛哭流涕,不敢回答,她突然发现,自己完了,林桐的价值,绝不是她手机里的两百万封口费能比的。
看到沙晓曼肠子都悔青的样子,柳梦怡打了一个激灵,愣了一下后,满脸后悔地冲出病房大门。
医院门口,柳梦怡一眼看到林桐的背影,落魄,孤独,还有悲凉。
她不顾众人的目光,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在林桐钻入出租车前拉住他衣袖。
“林桐,我被蒙蔽了。我真的没有想到,那晚是你冲进维纳斯救了我。”
林桐没有回应,只是甩开柳梦怡的手,继续向出租车走去。
无数好奇的眼睛看着他们。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被人错怪确实很憋屈。”
“可你也不能全怪我,我当时意识不清,分不出谁救了我,沙晓曼也说是郭晓斌救了我。”
柳梦怡大脑一片空白,跌跌撞撞追上去拉住林桐。
林桐依然没有回应,再度抓开柳梦怡的手。柳梦怡俏脸挂不住,声音失控地尖叫起来:
“林桐,我知道真相,不怪你了,你还要怎样?”
“再说,我当初出事,你也有责任,要不是你碰瓷给我添堵,我怎么会跟焦海林喝酒?”
林桐停顿脚步,转身看着柳梦怡:
“柳梦怡,你真的让人寒心。我以为,你知道真相后,起码说一句对不起。可你一如既往死不认错,跑过来开口闭口,都是撇清自己的责任。”
“不是说郭晓斌蒙蔽你,就是沙晓曼欺骗你,甚至还把责任往碰瓷上推。而你唯一自责,不过是自己被下药后分辨不清。”
林桐提嘴冷笑,脸泛戏谑:
“所有人都有错,唯独你没错,哪怕错怪我,打了我,也没有错。”
柳梦怡神情恍惚,无言以对。
林桐摇头叹息,淡然出声:
“柳梦怡,你知道你最大问题在哪里?”
柳梦怡紧紧抓住林桐的手腕,盯着他问:
“在哪里?”
“最大问题是你心里没有我,你从来不相信我,哪怕是亲眼看我做的事情,你也本能怀疑。维纳斯俱乐部一事,你明明有很多途径了解真相,却偏听偏信,选择相信郭晓斌。因为在你心里,郭晓斌比我富有,比我靠谱。”
林桐自嘲一句:
“因为我是一个上门女婿。”
柳梦怡连连摇头,却不知说什么好。
林桐近距离注视着这张曾让自己朝思暮想,伴随自己无数梦境的俏脸。
“梦怡,离婚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林桐伸手拍了拍女人的俏脸:
“不要再说了,让我保存你最后一点美好吧。”
听到这一番话,柳梦怡如遭雷击,失魂落魄。
林桐挣脱她的手钻入出租车。
手腕一抓,却是落空,柳梦怡踉跄难以站稳,对着出租车失声喊道:
“林桐,你是不是纯心要折磨我啊?”
她突然分不清,自己不愿离婚,到底是为了面子,还是真有不舍?
她脸色巨变,内心痛苦,车内空调是热空调,柳梦怡依然感觉浑身生寒。
坐在柳根宝奥迪q5车里的她,一动不动看着窗外,挫败感将她整个人彻底吞噬。
前所未有的狼狈,她对林桐说着软话还试图挽留,谁知林桐还是义无反顾地甩人走人。
柳梦怡知道自己情绪极端,还知道自己不对,结婚到现在,她确实没有把林桐当丈夫看待。
可要她放下全部尊严去挽回,习惯强势的柳梦怡又做不到,她觉得林桐在折磨她。
“梦怡,你有点出息好不好?离开他,你就活不了?”
张莉莉看到女儿失魂落魄,不满地训斥:
“他什么时候对你这么重要了?”
柳梦怡很是烦闷:
“妈,事情不是这样的。”
“还是怎样啊?你看看这个林桐,还有没有把你,把我们放在眼里。”
胡相明的到来,虽然搞清楚真相,冲入维纳斯救出女儿的是林桐,却也狠狠打了她的脸。
她感觉无地自容之余,也恼羞成怒,对林桐越发不满。
“他就不是个东西,明明是他捅了人,却故意不说清楚真相,设局让郭晓斌往里面钻。如不是有足够证人和视频,郭晓斌这次怕是要坐牢。”
“林桐这混蛋,还一点都不给我们留情面,早点滚蛋,我眼前清爽。”
对于张莉莉来说,对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桐总是让她看不入眼,如鲠在喉。
“你这样说他,就有点不讲理了。”
柳根宝犹豫着说了老婆一句:
“明明是郭晓斌抢功,歪曲真相,在我们面前表现,怎么又变成林桐的不是?”
“而且林桐被咱们骂得这么狠,都没有反击一声,争辩一下,够仁义,够厚道的了。”
他还算理智,也有良心:
“我们欠林桐一个道歉,不能这样对他。”
“什么道歉?我给他道歉,做梦!他受得起吗?不怕遭雷劈!”
张莉莉毫不客气训斥柳根宝:
“还有,晓斌之所以抢功,还不是爱梦怡爱的太深。现在这社会,为了让一个女人喜欢,不顾一切,简直就是绝世好男人。宁负天下人,也要赢得美人心,你懂不懂啊?”
这样一说,郭晓斌瞬间又变成痴情郎,所作所为不仅不卑鄙,还是一个为爱痴狂的英雄。
柳根宝摇摇头,嘀咕一声:“简直不可理喻。”
“听不懂就闭嘴,别教坏女儿。”
张莉莉直接让柳根宝闭嘴,她看着女儿开口说道:
”你还是跟他离婚吧,林桐不适合你,倒是晓斌值得考虑。”
“你嫁给晓斌,不仅少了林桐这个累赘,还有郭氏集团鼎力相助,那样就有机会让郭氏集团壮大起来。”
“郭氏集团的财力大了,新能源汽车项目说不定能重新启动。”
没有人发现,柳根宝的老脸如金属一般冰寒,不过很快又消失无影,恢复平静。
“妈,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