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黑月光》主线剧情如下:
眼下确实不是和谢璟遇闹翻的好时机。祁宜遗憾地意识到了这点。
恰在此时,一道压低了音量的温润男声响起。
谢璟遇的语气很平静,即便他在说的是“你想抗旨吗”这样本身带有诘责意味的话。
周围已隐隐有宾客的议论声传来,礼生见现场气氛不对连忙重新诵唱了一句“夫妻对拜”。
祁宜最终微微弯了下腰,结束了这场拜堂。
人定时分,揽月阁。
祁宜正背靠床沿闭目思索,之前在屋内服侍的丫鬟都被她请出去了,这会听到门外有声响传进来,她快速调整了坐姿。
她名义上的新婚夫君进来了。
祁宜对这个场景不算陌生。
如果未来是既定的,那么接下来这个男人会挑起她的盖头,会将合卺酒递给她,会在她喝下毒酒七窍流血之际面色惨白。
屋内烛火通明。
祁宜微微抬头,随着被挑开的盖头对上了年轻权臣俊朗非凡的面容。
这确实是令人心折的一张脸。
尤其是那双看起来本该迷离惑人的桃花眼,偏偏因为他的眼神清正明亮,越发令人印象深刻。
祁宜收回了打量谢璟遇的目光。
她开始斟酌自己要用到的说辞。
在男人回房之前,她回顾了自己所知道的《权臣的继妻》这本书的相关内容。
她并没有完整地看过这本书,因为在和快穿局签约到记忆被封印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她虽然有了查阅这本书的权限,却没有足够的时间细读,除了与将府和忠武王府相关的章节她仔细研读过,其余她知道的内容基本都是从这本书的评论区看来的。
目前祁宜掌握的信息可总结如下——
《权臣的继妻》是ai根据古言、甜宠、女强、青梅竹马、虐渣打脸等关键词自动生成的读物,作品评级为c,属于主线基本明朗,有一定亮点,但整体可看性一般的作品。
这本书主要讲述了京城贵女之首王元偀在和废太子单承颂解除婚约后嫁入相府,和曾经的竹马谢璟遇修成正果夫唱妇随的故事。
书中并未详细阐述祁宜之死、将府衰落、慎青亦造反等事件,尤其造成祁宜死亡的真凶究竟是谁,这一点在书里从头到尾都没有明确点出。书中倒是数次提及了将府、忠武王府皆与谢璟遇不睦,没少给他使绊子。
而在书里,原太子被废,最终登基的新帝是原本的宣王。谢璟遇年幼时当过四年的二皇子伴读,二皇子也就是后来的宣王。新帝登基后对谢璟遇多有仰仗,谢府也由此更上了一层楼。至于将府与忠武王府,其倾覆皆发生在新帝登基后不久。
回到当下。
年轻俊美的新郎官,举头投足间尽显出众气度。
男人此时已落坐到了祁宜身侧,他将合卺酒递到了祁宜跟前:“这是交杯酒。”
“相爷,我想和你谈谈。”祁宜接过了酒水,放置到了一旁的春凳上。
年轻权臣似乎随着她移动的素手往凳上扫了一眼。
祁宜见男人不回应,只静静注视着她,摸不清他的心思,索性开门见山道:“我知娶我一事非您的本意,相爷年少有为,天人之姿,我在闺阁时便有耳闻。实不相瞒,我从前还曾好奇过相爷日后也不知会娶个怎样的女子。”
满室烛光中,谢璟遇听见面前冰肌雪色,明眸皓齿的新妇轻笑道:“总归不会是我这样的。”
男人微微敛了下眉,出声时声线依旧平稳得像没有一丝涟漪泛起的湖面:“你欲如何?”
“相爷,不如我们来谈个合作。”祁宜顺势提出自己的打算,“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相爷承诺我今晚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谢璟遇不置可否。
祁宜和他对视片刻,见男人正等她往下说,想了想便道:“此前拜堂时相爷说得不错,你我的婚事是陛下赐婚,是陛下的恩泽,因此拒婚不可行。和离或是休妻同样不可行。”
其实若祁宜有重大过失,谢璟遇未必不能停妻另娶,但如此一来祁宜不仅会牵连将府的声誉,更是明晃晃在打今上的脸,皇帝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很难说,她不能冒这个险。
“相爷,你这般聪明的人,一定一眼就看出来了,想摆脱这段盲婚哑嫁的婚姻,让我们彼此都能得到自由,只有一个办法,对吗?”祁宜的尾音很轻,带着试探的意味。
男人杯中的酒水有些许洒了出来,濡湿了他的指尖。
他的眸光隐隐冷了下去:“到此为止,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男人的反应没有出乎祁宜的意料。
让她假死脱身说到底是欺君,而谢璟遇身为天子门生,清正忠君,等闲确实不可能同意她这种荒谬的提议。
再者即便撇除欺君这点,这事对谢璟遇来说风险太大,他凭什么帮她?就算她有信心余生能彻底改头换面活成另一个人,但只要她活着,这就是现成的把柄,他一个前途无量的权臣,何必给人留这种把柄?
说是这么说,但祁宜也没打算轻易放弃,否则她一开始就不会如此提议:“相爷不如先听听我能给出的合作诚意。”八壹中文網
“你就这般反感这门亲事?”谢璟遇没有接祁宜的话茬,转而道,“我听闻,忠武王府的小公子与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你们二人出生之时,两边府上都差了人到宫门外等着报喜。两拨报喜的人正好碰上,司马将军与慎王爷也因此结交。此后多年,你们两家的关系一直非常好。”
祁宜听出了这位相爷的言下之意。这一出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看来她是哪里惹恼他了,以至于他看似在闲话家常,实则暗指她与慎青亦有私。
原来左相大人也并非处处光风霁月。
祁宜秀气好看的眉头拧了下,很快恢复正常,她压下被人冒犯的不悦:“相爷说得不错,此事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问心无愧。
屋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火光氤氲中,男人就像是用最上等的丹青描画而成,气质出尘,宛若谪仙。
看似遥不可及,却又鲜明可感得让祁宜无法把他当成一个纸片人。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站起身,许是在看着祁宜,许是没看:“今夜所谈之事,日后莫要再提,你我既已成婚,你便是这谢府的少夫人,好好当你的左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