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驰神摇的想到这里,王珊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看了一眼头顶遥不可及的崖壁,问刘伯道:“这应该是断谷的对岸了吧!上面有出去的路吗?”
刘伯脸色坎壈,往上看了一眼,对着王珊和潘莹摇了摇头。“之前,我和志强是找到了一条栈桥才到达冥殿的,后来栈桥断了。而且进来的通道没办法再走回去,上面是个死道。”
听到这里潘莹已经将周围的环境看了个遍,定了定神对王珊说:“珊姐,这个地方太古怪了,我们还是抓紧想办法离开这里吧。既然上面没有路可以走,我们还是坚持之前的打算,找到暗河泉眼。”
王珊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办,看了刘伯一眼,见他不予它意,便点了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
王珊说着将刘伯搀扶起来,拐着他的胳膊问:“刘伯您能行吗?”
刘伯对王珊欣慰地点了点头说:“没问题的丫头!咱们上路吧。”
断谷有不同层次的横向切断,在陡峻的岩壁上开出一道道环绕的石台。而想继续往断谷深处走,并没有坦荡的路经,必须攀爬岩壁。 三人沿着石台又找了一圈,见裂谷夹缝的地方有交错断开的石牙,正好可以沿着石牙下去。 这些石牙都是断谷形成初期形成的断岩层,很不规则。有的地方石牙交错、有的地方则又平整如镜,并不是显乐意见的通道。但在这种地方也没得挑剔了,再不济也总比直接从断崖上跳下去来的强。 三个人依次往下攀爬,废了不少气力才走到断谷深处的一条水道旁。 按照潘莹的意思,只要找到暗河,就有机会找到山谷通往外界江河湖泊的泉眼。然而眼前的水道不免有些叫人大失所望,潺潺流水捧来解渴倒也足矣,哪有什么暗河泉眼? 潘莹用手电往流水逝去的方向看了看,眉宇紧蹙道:“珊姐,这条水脉流进了岩缝里,我们没办法进去。”
王珊自清水里洗了洗手,看着因为攀爬岩壁而磨出来的满手血泡,不免有些气馁,眉头皱了皱。 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抱怨道:“这还得找到什么时候呀?我都累的快虚脱了!”
潘莹看着自渐形秽的王珊有些气恼和失望,冷哼了一声说:“你能挣点气吗?这地方不是谷底那也该快到谷底了,咬咬牙的事情,你连这点毅力都没有?”
见状刘伯忙向潘莹压了压手,又走到王珊面前鼓励道:“丫头,再坚持坚持?这地方寒气太重,不适合休息呀!”
王珊正径自捏着小腿肚,听罢只好应了一声站起来。 往前方看了一眼,困惑的问道:“前方是什么地方了?我怎么感觉着有一股子凉风?这地方怎么会有风呢!”
王珊说着拢了拢胳膊,这才发现着实是寒气逼人。潘莹也揉了揉膀子,摇着头说:“不清楚,但要是有暗河的话,应该在这个方向。暗河的水流灌入泉眼,水压带动的吸力就会形成流动的气流、也就是风。”
“确实会是这样”刘伯点了点头,又环视一圈四周,言道:“这里是不同于外界,如果存在吸灌力过大的泉眼,是可能形成灌向风的。这也说明,泉眼的水流量很大,那么大的水流不可能容于地下,一定直达大江大河。”
这么一说,大家的心里多少有了几分宽慰和信心,抱着瑟瑟发抖的身体再往前走的时候,也没那么煎熬了!奔赴黎明一般顺着风向寻找。 谷底的道路很不平坦,乱石交磐间多有石晶云母,有时候脚下一歪就有可能踩在菱角分明的云母晶角上,虽然不是很锋利、但还是很危险的。 道路也很崎岖,在这个时候反而能让人注意力集中。几番跋涉让他们大汗淋淋,吹着灌向风也没那么冷了。 也不知道这样走了有多久,道路的前方又出现一条小溪,水流很缓,但水流的声音很大,贯彻整个山谷。 潘莹走在最前面,站在溪水边看了看四周,激动且欣喜地转过头来对王珊说:“珊姐你快看,这里的水流很缓慢,但水声很大,说明沿着这条水脉一定就能找到暗河和泉眼了。”
王珊走到近前捧了把清水,喝一口,甩着水珠拂开鬓发说道:“我现在有个小疑问,就是这水这么凉,我们找到泉眼之后该怎么办?直接跳下去?”
不等潘莹回答,刘伯自身后笑了两下说道:“这个裂谷即便很深,但应该还在山体内部,暗河的水源也是来自秦岭山脉甚至青藏高原。如果有泉眼,灌力一定很大,跳下去水流会很快把我们卷出去,这期间不会经历多么漫长的煎熬,否则我们也不可能有足够的憋气时间。虽然冒险了点,但在完全失去希望的山谷里,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听到这里,王珊不免惊愕,咽了咽喉咙问:“啊?真的要下水呀!”
想到这里王珊就感觉又冷了起来,抱着胳膊有些打颤。但这时候抖而抖的,眼睛的余光扫过水面,忽然就看到水底有个圆滚滚的东西,仔细一瞧就觉得挺特别。 王珊下意识的挪开一步,把手电光压过去,疑神来看,忽然心头一怔,紧接着她就感到胃中翻腾,猛一扭头就干呕了起来。 潘莹不明所以的奔过去,拍着王珊的背,关切的问道:“珊姐你怎么啦?肚子不舒服吗?”
王珊干呕着头也没抬一下,指了指水里,让潘莹自己去看。 潘莹凝了凝神,再看水里也心下一怵,转过脸来告诉刘伯说:“水里有个骷髅头” 刘伯走上前来看了看,果见水底尸骨横陈,惊舌之下又来安慰王珊说:“丫头,只是骨头,也不知道死去多久了,其本身也就是石头的性质,不会给水带来污染。”
潘莹也连忙点了点头,宽慰道:“是呀珊姐,这具骸体都成化石了,你别太在意它的存在。”
王珊干呕了一会,脸都呕赯了。用干白的脸色看了潘莹一眼,没好气的说:“不在意?那你怎么不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