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打个牌，他话说的像是在杀人一样。
冰之女皇的嘴角抽了抽。
“既然你想我陪你打牌，那就好好打牌，不要开口乱说话。”
“这怎么可以呢？打牌不说话，乐趣少一半你知道吗。”
温迪笑眯眯的将冰之女皇彻底拿捏，巴纳巴斯还是太年轻了些。
派蒙戳了戳凤渊：“你听得懂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吗？”
派蒙其实挺聪明的，只是装傻子装的久了，有些懒得思考了。
凤渊怕影响到温迪操作，轻声道：“她们在打太极。”
好，派蒙从疑惑温迪和冰之女皇在干什么，变成了思索太极到底是什么。
冰之女皇有些老了。面对温迪四两拨千斤的态度，她拿着牌的手微微用力。
“你分明知道我的目的根本不是和你打牌。”
“我知道知道，你根本不想和我打牌，哎呀年轻人脾气好一点，这样对大家都好的。”
温迪什么都知道，但是这影响她拉着冰之女皇一起打牌吗？
“来来来，咱们再来一把。”
“我不想陪你玩这无趣的游戏。巴巴托斯，请你的态度严认真一些。”
其实冰之女皇的耐心还算不错，但面对不疾不徐的温迪，她不由自主就急了起来。
“唉，打牌多是一件乐事啊，可惜你理解不了这种快乐。”
温迪抛下七圣召唤的卡牌，幽幽叹了一口气。
“好吧好吧，那我就认真一点。
你知道天理和天理的维系者其实是两个神这件事吗？
你想取代的哪里是什么天理的，你想取代并且看不起的并不是天理，而是天理的维系者。”
“？”
“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从来没有人见过真正的天理，你们都以为天理的维系者就是天理。”
难道不是吗？
空和凤渊对视了一眼，决定等会去把派蒙揍一顿。
这么重要的事情派蒙竟然不说，治她个知情不告之罪，罚她下两次轮回没有甜点吃。
“天理的维系者，只是和派蒙一样，作为天理的奴仆而存在罢了。”
啃甜点的派蒙抬起头，因为温迪的用词不严谨而修正道：
“我比天理的维系者强点，一点点。”
“嗯，就连这个小东西都比天理的维系者强亿点点，你用七枚神之心催生出灵智去替换天理的维系者毫无作用。”
“就算天理的维系者被你换了，那也还有天理本人。她能又打算怎么办呢？”
冰之女皇瞥了眼派蒙，她是真没想到这个小东西竟然也是天理的走狗，她竟然比天理的维系者更强？
“我不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而放弃我的换天计划，更何况，天理的维系者并非掌管命运之人，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
“啊对对对对，我的一面之词。”
温迪敷衍的点着头，“我并没有让你放弃这个计划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都打算替换天理的维系者了，为什么不干脆大胆一点直接替换天理本人。”
“而且你收集神之心只是为了造出一个不被世界树记载，还和命运气机相似的新神，你的眼前，难道不是恰好有着不被世界记载之神吗。”
“你是说你？”
冰之女皇怀疑的打量着温迪，说了这么多，原来只是她想坐上这个天理之位？
她相信温迪，她坐上那个位置之后会打破既定的命运。
但是，她更愿意坐上那个位置的是自己。
无关权利与否，只是冰之女皇更愿意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不是我。”
温迪抬手，指向专心打牌二人组，还有桌边那个啃糕点的。
“唔？”
这三个蠢东西，也就空看起来靠谱一点。
冰之女皇蹙眉：“你是说着这位来自异世界的旅行者？他来自世界之外，确实有蒙蔽世界成为新神的可能性，但成为新的天理便再也不能离开这个世界了，他会愿意吗？”
“？”
空没想到他就打个牌，都能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
他指指凤渊。
“她比我要合适的多吧，她也来自世界之外，她还在这个世界有着不能割舍的羁绊，而我注定是要和妹妹一起去下个世界旅行的。”
温迪含笑看着凤渊。
“是啊，凤渊，有兴趣做新的天理吗？我可做不了这个位置，巴纳巴斯，把这个位置让给安托则斯来坐，你总会放心了吧。”
“可以。”
温迪和冰之女皇三言两句将这件事给定了下来，完全不问凤渊的意见。
凤渊：“？”
谁他mua的想做天理你们就推我上位啊？？？？？
“我……”
温迪将凤渊打断：“就这么定了，说好了哦，新的天理，人活着总是要有目标的嘛，我们就一次一次的尝试让你登上天理之位吧。”
“？？？？”
“有没有一种可能啊，就是我不想当天理啊！”
“空！你告诉我，你和你妹妹到处旅行的目的是什么！不重要的话就你来做这个天理吧！”
凤渊把这个麻烦锅能甩就甩，还是璃月的古话说的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她觉得当一个小小的魔神在往生堂偏安一隅就可以啦。
当了天理可就不能离开这个世界了耶，她还想着什么时候回一趟蓝星呢。
有句话说得好，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凤渊还是挺想回老家打一下从前看不起自己那些人的脸的。
瞧瞧，本帅哥已经是魔神了捏，而你们还是碌碌无为的凡人。
自己这如同人类一般的心态，果然还是做一个普通人类最合适了。
“我和妹妹一起旅行的目的？”
空的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即编出了一个高大上的理由。
“我和妹妹四处旅行，都是为了拯救我那满目疮痍的原生世界。只可惜提瓦特并没有，所以我和妹妹必须去往下一个世界。”
说罢，他挑衅的看了一眼凤渊。
怎么样，我这个理由够不够高大上，多么不要脸的人才能强迫我继续留在这个世界，完全不管那个生我养我的世界。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你凤渊这么不要脸吧。
“狠还是你狠。”
与之相比，凤渊那个想回老家炫耀的目的完全说不出口。
凤渊在脑海当中情景模拟了一下。
冰之女皇：你为什么离开这个世界。
空:因为我要拯救我原本的世界。
冰之女皇：大义凛然的理由，你走吧。
冰之女皇：凤渊你呢？
凤渊：因为我要回老家向大家炫耀我变成了美少女。
冰之女皇：？
冰之女皇：就这b理由你他妈还想走？
光是想象一下，凤渊都不敢吭声，告诉大家自己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温迪抬了抬下巴，问出了凤渊不想听到的问题。
温迪问道：“你呢？你不想做天理的理由是？”
“……”
凤渊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自己真是越来越好面子了，这种理由都能说不出口。
等等等等，凤渊想好了。
凤渊道：“我在另一个世界还有家人，他们一直在等着我的回归。”
就这破理由啊。
冰之女皇挥了挥手毫不在意道：“我听你说过，你之前是个孤儿。更何况你之前是个人类，如果你有家人的话，那应该也是人类，两千年了，你的家人一定早已去世。”
“这个天理之位，我会帮你夺到。”
冰之女皇句句都往人的心上扎也就算了，怎么到最后还是没甩掉这个b位置。
成为天理真有那么好的话现在这任天理为什么想死呢？
“我不想！”
“你想！”
冰之女皇淡淡道：“我想过了，与其我用傀儡夺得天理之位，再帮你登上这个位置，不如直接送你上天理之位，你自然也就会想起属于安托则斯的记忆。”
到时候我的安托则斯一定可以回来的。
“但是我真的不愿意做这个b天理啊。”
凤渊站起身指向派蒙。
“那她呢，她和天理同根同源，还说过什么天理的意志就是她的意志这种话，没有人比她更合适登上这个天理之位了。”
“更何况她还是这个世界的本土居民，她对外面的世界没有眷恋，她才是最适合坐上这个位置的神！”
为了把这个位置甩出去，凤渊也是拼了捏。
“我不行的啊。”
派蒙连连摆手，她真的不行，她只是个废物罢了，怎么能荣登天理之位啊。
“凤渊你是不是没有听巴巴托斯和巴纳巴斯在说什么，我虽然是跟天理同根同源没错啦，但是我有被世界树记载哦，我真的不行啦。”
“而你不一样，你的存在是天理亲自从世界树上删去的，你看，让你上位也是天理的意志啊。”
为了甩掉这个位置，三人也是拼了，看得冰之女皇有些怀疑神生，怎么回事，天理难道不该是神神趋之若鹜的位置吗？
想当初天理向世间抛下了七执政之位和帮魔神抵御部分磨损的神之心，都让诸位魔神抢的头破血流，更何况是象征着不朽位置的天理。
虽然凤渊本身就有着不朽的特质。。。
不对，既然凤渊本身就不朽的话，那她身上为什么会有将死之人的气机。
“别担忧啦。”
温迪站起身，虽然她不如冰之女皇高，但她是站着，冰之女皇是坐着的。
温迪仗着姿势的优越拍了拍冰之女皇的头。
“好啦别看啦，他们三个就是这样的性格。”
永恒不被磨损确实挺好的，但不是人人都向往不死，哪怕是王座之上的天理，现在不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死去吗。
“安托则斯的不朽……怎么回事？”
冰之女皇问了一个温迪意料之外的问题，温迪微微一呆，笑了起来。
“当然是被天理剥夺啦，不然你觉得她为什么快要死了？”
三人只顾着争执，并未注意温迪说了些什么。
温迪的目光流露出一抹哀伤，即便被剥夺了不朽，凤渊也是特殊的。
不知道凤渊注意过没有，派蒙的时间回溯对凤渊来是无用的，哪怕整个世界都回溯了，她也保留着回溯之前的状态。
比方说。
其实温迪也抢过毛子的银行，但下次回溯的时候，她抢走的摩拉就不见了。
但凤渊不一样，世界不会改变她。
傻狗啊，你再不找点生机……
你是真的要死了。
不管能不能夺走天理之位，天理这一次都必须死去。
温迪神色温柔的看着凤渊，这是凤渊第一次出现，也是最特殊的一次，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回溯了吧。
不然的话，就别逼她……
跪下来求天理给凤渊一条生路了。
凤渊不能死。
“别摸我的头。”
冰之女皇满脸的厌恶，温迪无所谓的诶嘿了一声。
“从前我跟安托则斯一起摸你的头摸的还少吗，小巴纳巴斯？你不能因为安托则斯走了就对叔叔我这个态度啊，叔叔我啊，其实心里可疼爱巴纳巴斯了。哦不对现在应该是阿姨了。
阿姨我啊，真的满心满眼都是巴纳巴斯从前可爱的样子，你当初才这么高。”
温迪一边说着一边比比划划，完全不顾巴纳巴斯越来越黑的脸色。
论辈分，冰之女皇确实比温迪要小上一辈，她并不是最初的冰神。她叫温迪一声阿姨温迪也担得起。
温迪哈哈大笑：“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哈哈哈哈哈哈，凤渊，要不要一起听巴纳巴斯小时候的故事，你肯定想象不到，现在看着这么冷漠的巴纳巴斯小时候其实可……”
此处到底是冰神的主场，冰之女皇迅速凝聚出冰块塞进温迪嘴里。
“呜呜呜呜！”
温迪一副难受至极的模样，冰之女皇瞥她一眼，只恨自己凝聚出的冰块还不够大。
至于温迪的难受是真是假，冰之女皇如果信了那她就像凤渊一眼没有脑子了。
冰之女皇呵了一声：“真不知道稳重自持的安托则斯怎么会有你这个离谱至极的朋友。”
冰之女皇觉得，在诸神之中，有资格和安托则斯做朋友的也就只有璃月的那一位摩拉克斯，他是那样的让人安心，就像安托则斯一样。
温迪的神情顿时有些微妙，她弯了弯嘴角，又努力将自己翘起的嘴角压下。
不能笑，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无论有多么好笑她都不会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呵。
稳重自持的安托则斯，笑死我了。
——
我终于快完结了，真是叫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