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珊迪收拾好碘伏棉签到水塔下时,师父已经上去有一会了。朱珊迪对水塔完全不抱希望,所以她就在塔下等师父下来。可谁知道等来的不是师父,而是一位一个神情慌乱,浓妆艳抹,又衣不蔽体的姑娘。在树林里看到这样景象是否都会纷纷乱想。朱珊迪来不及问话,那姑娘已经夺路而走,像是逃跑。朱珊迪心想,这到底是人是妖!师父呢?不会给妖怪吃了吧?看来想偷个懒也不行了。朱珊迪只好沿着差不多八十度陡的钢爬梯上到塔顶。朱珊迪说:“师父。”
没人应答。朱珊迪又沿着通道往里边进了进,看到一双腿耷拉围栏外。从那被野狗撕烂的裤脚判断,坐在围栏边上的正是师父。果然,只见季森宇脑袋倚在围栏上席地而坐,鼻子下面都是血。整个人像魂不附体一般神情木然的看着远方。朱珊迪上去碰了碰他:“师父,师父。”
季森宇嗫嚅道:“都怪我啊,真的,都怪我……”朱珊迪蹲下摇了摇他肩膀:“你到底怎么啦?”
季森宇缓缓地转过脸来……朱珊迪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的他的左脸上,赫然印着一只——血手印!师徒从水塔上下来,朱珊迪拿湿巾递给车里的师父收拾仪容。季森宇用纸头塞住流血鼻子,照着镜子用湿巾轻轻按摩擦拭着掌印。但手印却越擦越红,这女的下手可真狠,感觉手印都印到骨子里去了。季森宇说:“珊迪,你还是回所里吧。”
朱珊迪说:“我?做错了什么吗?”
季森宇说:“没有,我就是不想连累你。”
朱珊迪说:“师父,也许我不该多嘴。但是我发现自从你昨天接了那个女同学电话后就状态不对了。我严肃提醒你一下,公事和私事是不能混在一起的,你这样很不专业。”
季森宇说:“可是,可是我们确实没线索了呀!”
朱珊迪说:“难道我们不是一开始就没线索吗!这才三天的时间,你都轰了我三次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我!我,我真的觉得,你跟我想象的那个扫黑精英不太一样,我不喜欢轻言放弃的人。”
季森宇说:“我……对不起啊珊迪。”
朱珊迪尴尬的笑笑,正好她手机响起,便接着电话走开了。珊迪的话让季森宇感到惭愧,他懊恼的直拍自己脑门。朱珊迪接完电话走了回来。朱珊迪说:“师父,刚刚奚若姐说找到一份施工合同可能有用。要不,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你先回家休息休息吧。”
季森宇眼前一亮,扯掉了塞在鼻子里的纸头说:“你在骂我。”
朱珊迪说:“哼!知道就好。”
季森宇拍了拍副驾驶位:“快上车吧。”
朱珊迪眼珠一转说:“等一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季森宇说:“快说快说,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珊迪:“你刚刚,在上面,到底,看到什么了?”
季森宇顿时语塞……两道鼻血又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