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你怎样了,有没有好过一点。”
“身体怎么样,能站起来吗”。云菡脑子还迷迷糊糊得,就听见一段话,看见两个挽着衣袖,下穿黑色长裤的男人站在面前,旁边还有一个穿着蓝色上衣的女子不停的用草帽给自己扇风,说:“要不行的话,还是喝点水,稍微休息一下。”
云菡愣了两秒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棵树下,听见四周清晰的鸟叫声,感觉到皮肤上的粘腻感,前方不远处就是庄稼地,田里不少人正忙着收割,在往前眺望四面群山环绕。
等云菡观察完周围,就感觉到身体不断传来一阵虚弱感,整个人都在发颤。
“秀秀你说话啊,不行咱别撑着。”
“我没事,就是累了点,可能是有点中暑了,没有什么大问题,休息一下就行了。”
三人见状松了口气,女子道:“刚才你突然晕倒,怎么叫都叫不醒,快吓死我们了”
“宋秀英同志,如果你没事,那我们就先回去忙了,不行,你再叫我们。”
三人见云菡点头后,又把一个水壶放在旁边。:“这是放了盐的白开水,你多喝点,对身体有好处。”
见人走后,云菡立刻闭眼,沉入识海,看见一片散发着白雾的空间,空间内有一丛青翠的竹林,竹林每隔七日可以凝结一滴水,水可保空间的主人强身健体,百病不侵。
云菡将水咽下去之后,感到身体不再发虚,才有心情接受这具身体的剧情。
没错,云菡是一个任务者,通过帮助小世界的人实现心愿,获取功德,唯一的金手指就是刚刚的那丛竹林凝结出的水滴。
女子口中的秀秀就是这个世界的许愿者——宋秀英。刚才的两男一女分别是大刘村的刘红军和知青顾庭,以及同屋的李玲。
宋秀英是高中生,家里父母都在,上有哥哥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家中从老一辈开始就是纺织厂的工人,父母都是厂中的纺织工。
大哥宋向东,26岁,家中第一个男孩,最受爷爷的看中,早些年接了的爷爷的工作,在纺织厂做计件员,每个月能拿22块,但宋向东小时候因为爬树,把腿给摔断了,接好以后仍旧一长一短,走起路就能看出来,宋向东脾气也因此有些暴躁
大姐是家中老二,叫宋敏英,23岁,自小嘴甜,长的又好,受到父母的喜爱,小学毕业后,父母托人情,在纺织厂给找了份工作,虽然只是临时工,一个月不过12块钱,但毕竟有了固定的工作,3年前嫁给了制衣厂的正式工徐爱国,如今孩子都已经2岁。
小弟宋向南,14岁,还在上初中,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是父母的心肝肉,最受宠爱,平时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一向也紧着他,在家里的地位比宋秀英还高。
宋秀英作为家中的老三,不上不下,既不如兄姐受看中,也不如小弟受宠,平时有什么好东西也到不了她手中,从小就养成了沉默寡言又软弱的性格,用宋母的话来说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宋秀英又不会替自己声张,没有小弟会讨父母开心,仅仅埋头干活并不能争取家里人的重视,于是在家中的地位越发的不起眼。
几年前国家下达了:“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通知,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活动,不想下乡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份工作,有了工作自然不用去。
宋秀英高中停课以后,待在家里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刚巧宋母到了内退的年龄,发话说要把工作让给宋秀英,宋秀英十多年里没有受过什么重视,听到宋母这么说激动要命,即使后来宋母说每月工资要上交也依然心甘情愿。
但没想到,不久之后就听见宋母吞吞吐吐说工作有变,可能不能给宋秀英了,才知道二哥宋向东有了对象,就是前街王裁缝的大女儿王霞,女方放话彩礼可以不要,但有个要求就是男方必须给安排一个工作。
大哥宋向东因为身有残疾而且脾气不好,即使是正式工介绍的对象条件自然有限,宋向东的眼光又高,非要娶个城里人,长得还不能差,因此迟迟找不到对象。王霞长的不错,手脚也算麻利,对于宋向东而言王霞是他能找到的最好选择,而且自己已经26了,同龄人基本上都已经结婚了,时间一长估计更不好找。
宋家在儿子和不受重视的女儿之间,自然是选择了儿子,宋秀英没工作只能下乡,刚来到大刘村的时候,宋家因为愧疚说会尽快想法子让宋秀英回来,并在宋秀英刚到地方的时候,送过几次信,寄过两次东西,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宋家的信慢慢的越来越少,东西也不寄了。
之后宋秀英一边通过给宋家写信的方式旁敲侧击,同时另一边向邻村一起下乡的知青打听,才知道大哥宋向东婚后不久,大嫂就怀孕了,生了个男孩,刚出月子不久又怀上了,家里的重心都在孩子身上。
宋秀英知道自己又被家人放弃了,心灰意冷之下对回家倒也不再抱希望,就在这时候,大队里传来消息,国家恢复高考了。
这个消息对宋秀英来说就是一根救命稻草,是离开这里的唯一希望,自从知道消息以后,宋秀英和队里的其他知青一起想办法凑到了一套高中的教科书,拿到教科书以后,宋秀英除了干活以外的全部时间都用在学习上,半年后参加了恢复后的第一届高考。
但是高考成绩到底怎么样,宋秀英却永远无法知道了,长期的体力劳动加上高强度的学习,没有营养的补充,让宋秀英本就不好的身体雪上加霜,在高考完的第三天,宋秀英去打水,脚一滑,头磕在了池子上,再也能醒过来。
“宋秀英,你的愿望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