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anna怀孕,为了她和孩子,我们停止了性生活。
她每天都在看育儿相关的书籍,我则在一旁看她。
她开始嗜睡,我经常盯着她面带笑意的脸庞发呆,而后刷刷手机。
怀孕初期,我和她相关知识缺乏,一边听着过来人的经验,一边定期到医院检查。
某个下午,lyanna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打开手机,有的app竟然给我推送擦边视频。
我看着屏幕上赤裸裸的暗示信息,阵阵无语。
忽然,lyanna睁开眼睛,猛地发现我在看那种视频。
我赶紧解释:“app推送的,我不小心点到,刚想关掉。”
她扁扁嘴:“老公,你是不是忍不住了?”
我连忙安抚她:“没有,就是莫名其妙跳出来的,你别胡思乱想。”
她埋首在我的臂弯,声音嗡嗡的:“我以前听说过,老婆十月怀胎,同房频率低,而且担惊受怕,有的男人会忍不住出去偷腥。老公,你……”
我打断她的话:“没有的事,我以后少看点手机,你别担心了,乖乖休息,嗯?”
lyanna一向自信的眼神,隐隐出现忧虑,才缓缓闭上眼睛。
我把这事分享给秦笛听,因为她既是知情者,又是过来人,还是关心我的人。
秦笛给出建议,让我把所有app的性别改为女性就好。
我按她说的去做,一段时间后,推送擦边和颜色资讯的情况果然大大减少,最后将近于无。
lyanna没再“无意”捉到我浏览大胸美眉,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恢复平常。
九月,丁敬辰来利家作客。
望着双手抚摸肚子的lyanna,他意味不明地问我:“君啊,你幸福吗?”
虽然他看起来奇奇怪怪,但这个问题不难回答,我大力点头:“很幸福。”
“抓紧幸福,未来会很忙。”
留下这句,他匆匆离开。
十月,风九皋远道而来,第一次亲自上门拜访利家人。
和好友利先生寒暄完毕,他来到我跟前:“徐总,你安排好了吗?”
我摇摇头:“无从下手。”
他笑得怪异:“大梦一场,何必当真?”
留下一抹挥之不去的怪笑,这位长者含笑告辞。
十一月,徐父难得单独约我聊天。
听着他承诺为我好好照顾lyanna,我心稍宽。
混混噩噩过去三个月,lyanna坐在卧室的床上,拉着我的手:“老公,这三个月你一直心不在焉,究竟在想什么?”
我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心里的忧愁更盛,五年之期将到,但我无法和她说明。
十二月,岳母岳父在lyanna的各种暗示下,陪她去查了性别。
接着,家里就多了许多女孩的衣服、玩具。
徐老爷子间或几次来利家,明白了什么,觉得有点可惜。徐父则宽慰他:“我们想要的是好孩子,不是男孩子。”
想到徐家如今已经不怎么听话的徐栎,徐老爷子感同身受:“也是。”
寿限将至,我的身体已经能明显收到这一信号——比lyanna这个孕妇更嗜睡,也更容易疲累。
打拼事业不止的梁泽安排好工作,全身心陪伴我身侧。
我还以为他已经全然爱上事业,没想到他还记着我的期限。
丰临天在得到风九皋的默许后,只要我从利家出来,就和我形影不离。
徐柏和尚武从c市过来,大包小包的行李,目的不言自明。
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在男人堆里,我不免遗憾——自己没法告知lyanna实情。
跨年后,来到一月。
连在h市逍遥快活、二人世界的常夏和渠箪也来了a市。
渠箪的眼神依旧是关心我的,只是没了缠绵悱恻。
也是,她已经有厮守一生的爱人。
秦笛和田老板有时会到利家和lyanna聊天,陪她解闷。在其他三位小姐妹环游世界不能陪在她身边时,她渐渐和秦笛成为好朋友。
不管秦笛和田老板是为公还是为私,我都感谢她们,毕竟我现在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有人替我关心lyanna,是我和她的福气。
一些无聊的媒体和嫉妒我的男人得知,明嘲暗讽,说我是两个大女人豢养的小男宠。
秦笛和lyanna担心我听到风言风语会不自在,但我丝毫没有。对比无法和lyanna相守一生的痛苦,这些小小的语言攻击算得了什么。
a市东方欲晓。
申梓澹竟然也来了。
他笑得有些凄惨:“上个月,岳母说我和老婆一直没孩子,就不要互相耽误了。”
“你们……”
“我们离婚了。”
“……”
“袁旈换了个小白脸,居然怀孕了。”
“……”
“我做错了什么?”申梓澹似乎被打击得很厉害。
“……”
重回单身的申梓澹也不回去b市了,就和梁泽他们一起住在a市东方欲晓。
去年匆匆离开的丁敬辰换了个发型,在a市东方欲晓开了个房间,独自住下。
至此,知晓我情况的同辈男女,悉数汇聚到了a市。
从这个月起,我的耳边就常常有莫名的呼声,听得我不明所以。
当我问身旁的lyanna有没听到时,她都是茫然地摇头:“老公,你是做梦了吧?”
时间过得既煎熬的慢,又可怕的快,令我分不出心思去思辨那些梦呓般的、不知真假的、似从遥远传来的呼声。
二月,我郑重地请徐父吃了一顿饭,再次明确地请求他能多关照lyanna。徐父脸上也很沉重,无声答应我的请求。
生日前一天,我把其他知情的同辈人请到包厢,渠箪、常夏、秦笛、梁泽、丰临天、申梓澹、徐柏、尚武、丁敬辰都沉默地出现。
废话开场,最后说明自己的意图,并许诺极高的报酬。
大家很快答应,而后沉默地坐着。
生日当天,我只和lyanna一起过。
她的孕肚比较明显,孩子还没出生,她已经有一层母性的光辉。
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基本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就算没有我,也有徐家长辈和一众我的朋友会照顾她,她不会寂寞等等。
末了,我一直诉说着对她的深情,她安静地听着,噙着笑,估计以为我喝醉了。
“老公,少喝点,你平时都不怎么喝酒的,猛地喝那么多,会醉的。”她轻声劝我。
醉?
倒是个好理由。
我倒在她的肩上,抬眸看远处她身后的火树银花,以及近处她眼里的灿烂光华,如她所说的,“醉”了。
合上眼的最后一瞬,我看到了她宠溺的笑。
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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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间,小系统不愉快的声音炸起:“宿主,你都不和我告别吗?”
“抱歉,统子,我……”
“算了,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我不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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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梦呓般的、不知真假的、似从遥远传来的呼声,此起彼伏。
我睁不开眼睛,但我分明听到了:
“君啊,君啊……”
“小直,小直……”
“徐总,徐总……”
“直,直……”
“植,植……”
“乐吟,乐吟……”
“乐ying,乐ying……”
“我的儿,我的儿……”
“君上,君上……”
混杂的声音,时大时小,时远时近,男声,女声,年轻的,苍老的,单人声音,多人声音……
四面八方的响起。
最后,我在这些声音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