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视线射过来。
——我清了一下嗓子:“请问董爷爷,东方欲晓大酒店是您作主吗?”
——董老爷子不明就里:“可以这么说,当然平时方、郁两位老弟也能作主。”
——我假装斟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董子侯警惕:“徐总,还是直接说事吧。”
——我:“董少爷不急,整件事情要说明白呢。”
董、方、郁三人交换眼神,警告地瞪着我。
——我另走蹊径:“董爷爷,东方欲晓大酒店不安全呢。”
董老爷子吃惊,看了下方董和郁董。
——方董问:“徐总,这话怎么说?”
——我:“今天早上天还没亮,有人直接在外面打开我们的房门,但我们的门是自动锁了的。”
——郁董:“有这回事?徐总看到是谁进来了吗?”
——我又假装思索:“这个,郁董还是看监控吧。”
——董子侯暴怒:“徐植,你在说什么?”
所有人看向董子侯,董老爷子脸色骤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董爷爷、方董、郁董,想必你们也听说过b市ktv老板尚财的事,最初,他就是偷拍并非法牟利被抓进去的。”
——方庆陇威胁:“徐植,你的事想搞得人尽皆知?”
我看了一眼常盛,他竟然读懂了我的想法。
常家的保镖直接走到方庆陇身边,把他团团围住,方董惊恐:“常董。”
常董和常盛交流眼神,随后常盛说话:“方庆陇少爷,想说我妹夫的什么事?”
方庆陇惶恐不安,向自己父亲求救。但方董明显也怕常董,只一直吞口水,没有回应。
现场剑拔弩张,董老爷子发话说宴会结束,让大家都散了。
我看着董老爷子、方董和郁董:“董爷爷、方董、郁董,有人未经允许,私开我房门的事,希望几位长辈有空给我个说法。还有,有些事不妥善处理,我就报警,严打期间,还望看好几位后辈,让他们好自为之。”
郁仲恒:“徐植,你nnd。”
“闭嘴!”郁董怒喝,然后郁仲恒就缩成一只鹌鹑。
几家陆续离开,出到酒店门口一段距离,常盛拉住我。我看着他:“董子侯、方庆陇、郁仲恒三个人说手里有小夏和梁泽的影片。”
常盛、常董错愕,一旁打算置身事外的秦董也错愕。
“先确定常夏和秦笛的安全,刚刚情况比较危急。”我说完,常董和秦董就派人去找了。
我追上走远了的徐家四位长辈,说要去看大哥,他们欣然点头,说自己忙完也会去。
去了医院,看到在病床上呼吸微弱的徐柏:“情况怎么样?”
梁泽:“医生说情况很不好,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阿栎,多找几个保镖过来守着。”我对徐栎说。
徐栎出去后,我直视梁泽的眼睛:“你有和,常夏睡过吗?”
梁泽瞪大眼睛、张目结舌,跌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没有言语,但是此时无声即有声。
看着这个我觉得相处愉快,又很贤夫的男人,有什么滤镜正在破裂。
人心隔肚皮,你永远无法看透一个人。
我:“做好心理准备,想好解释,不然秦董和常董那里不好过。”(这大约是我最后的友善。)
走到徐柏病床的另一侧坐下,没有再理会梁泽。
敲门声起,随后徐栎带了钱池进来。
“我来看看柏哥。”钱池看着冷若冰霜的我,虽然不明情况,但还是小心说话。
四人就这么干坐着,直到徐柏极轻声说了句:“阿植,我渴。”
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走出,赶紧倒了杯水,徐栎帮忙扶起徐柏,我帮忙喂他喝水。
徐老爷子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气得跺了跺拐杖。
钱池看着徐家人的脸色,觉得自己有点多余,赶紧告辞离开。
我看了眼埋头在自己世界的梁泽,走过去拍了拍他:“去秦家,态度好点。”
梁泽木然,也走了出去。
整个病房,就只剩徐家人了。
徐老爷子低声发脾气:“尚家!我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爷爷,如果尚家不再纠缠,这事就了了吧。”
徐大伯:“阿植,你没看你大哥已经伤到连端杯子喝水都困难吗?我们怎么能放过尚家?”
我:“阿栎,我大哥被带来谈判的时候有这么严重吗?”
徐栎:“那时我们初看也是很严重,但是趁乱逃跑的时候,发现他的情况还好,还能推开几个保镖自己跑出去。不像现在这样,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我:“爷爷,应该是董子侯、方庆陇、郁仲恒三个人搞的鬼。”
徐父:“阿植,你去东方欲晓大酒店的相关细节,一五一十说出来。”
我:“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徐父:“爸,您说董伯父知道这件事吗?”
徐老爷子:“不好说,不过那老头有几分清高,今天在场上的反应,像是不知情。”
我:“爷爷,董、方、郁三家的架势,肯定私底下勾结不少,这次敢这样算计我们,绝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徐三叔:“是啊,爸,您看三大家董家排第一;四小家方家、郁家排一、二。这样一大二小的组合都敢直接算计另外三大家中的秦、常两家,外加四小家排第四的我们,肯定利益巨大,不然哪敢这样?”
我:“爷爷,现在最好联合秦、常两家,务必给他们个痛击,不然一直被人惦记,就很麻烦了。”
徐父:“爸,我赞成。”
徐大伯、徐三叔:“我也赞成。”
......
四个长辈回去商量细节,徐栎和我留下陪徐柏。
徐栎乍然站起:“植哥,堂嫂说让你赶快去小笛姐家里,说再不快点就要出事了。”
我:“好,你看好我大哥。”
徐栎点头,目送我出去。
秦家别墅,外面停了很多车,还有很多保镖列队站着。
我进了别墅,又是集体注目礼。
四方桌,秦家坐上位,梁家和常家分坐两侧。
我走过去,坐到了常盛的旁边,这个永远看不惯我的人,眼神有了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