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胡先生。”我。
“不介意我一起坐下吧?”曲胡问。
“当然不介意。”我说。
曲胡的眉眼是真的有点熟悉,一下说不出在哪见过。
“徐总,我儿子说的那个事,你不用觉得勉强,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恕我直言,曲胡先生都还不知道要找谁入药,怎么入药,要多少量入药就相信了梦境,是不是有点病急乱投医?”
“徐总,咳咳咳…这也是没办法……一直看不好。”
“两位,实话说,这个葫芦对我很重要,我无法转卖给你们。如果能有其他帮得上忙的,或许我可以尝试,葫芦是真不行。”时刻谨记老瞿的嘱咐。
“徐总……”曲阳还想努力一下。
“阿阳。”曲胡阻止了他,然后对我说,“徐总,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
“巧了,我们也是明天走。”
“那预祝两位路途顺利。”
“徐总也一路顺利。”
回a市的高铁上,收到了徐柏的信息,说高老爷子病逝,徐家大部分人都去吊唁了。
有点意外,虽然元旦第三场拍卖会看到他的时候,确实一副油尽灯枯之相。
回到徐老爷子的别墅,刚好徐家人吊唁回来。
看到我平安归来,一家子都松了一口气,说生命无常,家人要常伴。
徐老爷子仿佛更苍老了,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锁在了书房。
徐奶奶宽慰大家,说三大四小的老爷子,就只剩他了,需要点时间走出来,大家也不需要太担心云云。
10天之后,a市几大家例会。
董老爷子有极强的掌控欲,生前颇为强势,不顾家人劝阻,硬是没有定下继任家主。溘然长逝,大儿子和二儿子明争暗斗,直到例会到来,也没定下继任人。
所以两兄弟都来了,谁也没理谁,谁也不服谁。
二大四小和其对应的继承人面面相觑,我提议让秦董作为主持。
秦家是三大中的老二,大家也没意见。
秦董看我一眼,笑了笑,开始主持例会。
例会的内容无非是巩固几家在a市的地位,然后巩固a市在全国的地位。
来来去去,毫无新意。
例会结束,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钱董的大儿子钱河找到我,说他弟弟在东方欲晓等我。
钱河的弟弟,就是钱池。
去到东方欲晓,看到钱池,和许久未见的,梁泽。
有些尴尬,还没想好应该用什么姿态面对梁泽。
钱池招呼我坐进包间,然后点菜。
上菜后,三人安静吃饭,钱池多次想打破沉默,却始终没有出声。
吃饱后,我提出告辞。
“阿植,等一下。”钱池急了,拉住我,对梁泽说:“阿泽,你还愣着干嘛?解释啊。”
梁泽深呼吸,鼓起勇气:“阿植,对不起。”
“不用了。”我语气平淡。
“解释啊。”钱池恨铁不成钢。
“我抱过小夏。”梁泽看着我。
“这是要在我伤口上撒盐吗?”徐植听到,估计要被气死啊。
“不是,就字面意思,抱过,其他行为没有。”梁泽急忙补充,眼神坦然不闪躲。
“那你那天为什么那么紧张?”我不解。
“因为,抱着小夏的时候,她只穿内衣。”梁泽声音低了下去。
“还有补充吗?”肯定还有其他,不然常夏不可能任由梁泽被打,也不可能不为自己辩解几句。
“...是你们婚后的事。”梁泽低下头,不敢看我。
“知道了。”我冷冷瞥了一眼梁泽,直接动身离开。
“诶…别走,服务员买单。”钱池推梁泽跟上我的脚步,自己赶紧买了单也追了上来。
两人保持几步距离在我身后跟着,我觉得有点烦,拿出手机准备叫车。
这时,一个衣着贵气的醉汉靠近我:“好帅的小伙子哦。”
醉汉还没靠近我,钱池直接飞身过来,一个勾拳把醉汉打倒在地。
醉汉躺在地上直嚷嚷,钱池还想继续揍,我拦住了他:“一个醉鬼,不用管了,走吧。”
钱池有些动怒:“他刚刚都要碰到你了,你不生气吗?”
“生气,又能怎样?”
“揍他啊。”钱池的怒火越烧越旺。
“揍完呢?不需要负责吗?”我指了指醉汉旁边的招牌,正是第一次见秦笛和钱池的夜店——a市最大的夜店。
“就因为怕他有身份,所以忍气吞声?”钱池气得声音都颤抖了。
我之所以放过这个想要动手动脚的醉汉,是认出了,他是董老爷子的大儿子,也就是董子侯的父亲。
董老爷子尸骨未寒,两个儿子又为了家主之位斗生斗死。a市没上四大三小的势力一直对我们七家虎视眈眈,我不愿意这个时候掺和董家的破事。因为对外的时候,我们七家就是一个联盟。要对付这个毛手毛脚的东西,以后有的是机会。
然而,钱池的盛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梁泽不知不觉站到了我身边。
“徐植,我真是看错你了,之前那个先做再看后果的男人去哪了?这么畏畏缩缩,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你。换做以前,你一定先把他打成猪头,后面的事打完再说。那时候的你,多么意气风发多么痛快呀,你再看看你现在瞻前顾后的怂样。”钱池气得满脸通红,双手攥拳,青筋暴起。
“还有你梁泽,被董子侯他们三个拿照片和视频威胁,屁都不敢放一个。你们说说,你们这样,还算是个男人吗?”钱池说完,又准备动手打醉汉。
我示意了一下梁泽,然后我俩默契地把癫狂的钱池拖走。
钱池全身都在挣扎,我和梁泽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拖回梁泽的四室一厅。
这家伙刚被拖进客厅,就开始抓狂。扔客厅的抱枕,猛捶客厅的沙发……
歇斯底里的吼叫,让我和梁泽都不太敢靠近。
和梁泽默默观察钱池从癫狂到恢复平静,时间都过了一个小时。
“嘭。”大力关门,钱池进了其中一间客房。
梁泽长呼一口气,给自己和我各倒了一杯水,默默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抱枕。到阳台拍打几下灰尘,拿出抱枕套,扔进洗衣机,坐回沙发。这个过程,我也是默默看着梁泽。
坐在小吧台的椅子上,静静喝水。身上有一道附着的视线,我知道是梁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