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两天是月考,全年级打『乱』班级分布考场,宋莺时和怀絮不在同个楼层,压根没逮到人。
旁人考试两天都紧张兮兮的,宋莺时跟平时上课一样,考完该玩玩。以至于她起初还记得问怀絮怎么不通过她好友申请,结果玩忘了。
直到月考结束,她和怀絮的桌子度拼到一起,宋莺时才想起这茬。
怀絮刚走出教室,宋莺时没顾得上找她聊天的魏籽和赵灵寒,拔腿追出去:
“诶,怀絮。”
身,赵灵寒傻了眼:“小十什么时候和怀絮玩到一起了?不是,还有人能跟怀絮玩到一起吗?”
魏籽语气酸酸的:“从成了同桌她们俩越越熟了,我昨天去考场外头找小十,听见她问人家知不知怀絮在哪个考场,她都没问我。”
赵灵寒跟着吃起醋:“也没问我。”
两人纷纷警觉,感觉她们的校花白富朋友要被比己漂亮优秀的人抢走了。
走廊中。
宋莺时两步追了出。
课间嘈杂,怀絮没听到,此时已走出了段距离。
宋莺时看着她的背影,脚下硬生生转了个方向,靠向走廊栏杆。
她急什么啊,丁点小破事还追上去说,显得她很在意一样。
五分钟,宋莺时瞄见怀絮抱着叠东西走出办室。
等怀絮穿过他人走到宋莺时面前,宋莺时像刚看到她路过一样,唤了声:
“你又拿卷子回了啊。”
怀絮驻足看她。
宋莺时找了个话头:“那天我让你等我打完球,你怎么半路走了呀?”
怀絮:“有事。”
这借口敷衍到宋莺时想翻白眼。
她不迂回了,直言:“我的好友申请也不通过,你手机也一直有事吗?”
宋莺时站直身体,手指不安分地戳着怀絮肩头:“班长,你怎么一点都不团结友爱呀?这样我要告师了。”
她每说一两个字,手指便点一下,t恤轻薄,指腹的热度浸漫过,像是朝怀絮一下下敲的烙印。
怀絮侧身避开:“我不加好友。”
宋莺时戳了个空,惊讶:“同学都不加?”
怀絮眸光轻轻垂下,落到卷子上。
她看到了宋莺时的好友申请,和他人的一起躺在申请列表。
那晚她拿起手机看了好几次。
旁边的数学课表:“我作证,我和班长初中一个班,班长一直不爱加好友,有什么事都是群里说。”
宋莺时上下打量怀絮。
她同桌身上不可思议的事真是太多了。
怀絮被她新奇的目光看得哑然,攥着卷子的手下意识用力,上课铃声响起,怀絮低下头:
“上课了。”
宋莺时:“诶,等下。”
魏籽和赵灵寒从门口挤出:“小十我们回教室了,晚上一起去街口尝尝那家茶餐厅啊,说好的。”
“我没忘。”
宋莺时应了声,扭头追上怀絮,一齐坐回位子上。
师快了,教室渐渐安静。
她悄悄看向年纪轻轻不爱笑的漂亮同桌。
宋莺时只是看起跳脱,实心思细腻,想到刚刚不大礼貌的打量目光可能让怀絮不舒服了,她转着笔:
“嗳,我们和好了是不是?”
“和好?”
“上次的事啊。”
怀絮愣了下,无声点头。
宋莺时:“晚上我请你吃饭?在门新开的茶餐厅,当给你赔罪了。”
怀絮微微蹙眉,正要拒绝,师走上讲台。
到嘴边的话只能换成一声“上课”。
一片“师好”中,怀絮低声跟身边的女:
“不用。”
表拒绝的两个字飘进宋莺时耳中,宋莺时神『色』不变,“好”字的尾音拖得极长。
只要她不搭理,是没听到。
-
宋莺时承认己的想法有点幼稚,但她真没想到怀絮一放学走没影了。
怀絮都不找她确认一下吗?让她怎么耍赖留人。
不像怀絮一个人走得潇洒,宋莺时小姐妹无数,拖家带口的,等赶到学校门,怀絮都要走到交车站台了。
宋莺时穿过樟树下追过去,还是没能留住人。
怀絮坐着交车走了。
魏籽和赵灵寒等人几乎目睹全过程。
从宋莺时小跑追人,到怀絮亲把宋莺时拉链拉好,看得清清楚楚。
等宋莺时回头,迎接她的是小姐妹们混杂激动兴奋、吃醋幽怨的神情。
“说好一起吃东西,原是想请学神,我们都是凑数的。”
“小十你心里只有怀絮了是不是,感情淡了是不是?”
“有了校花同桌,看不上我们了是吧。”
女生间的友情向争风吃醋的感觉宋莺时没体会过,但总能成为被争的对象,因而处理起十分熟练。
她安抚:
“大家都是朋友。”
赵灵寒:“哼,不过也是噢,我早想认识她了,小十你跟怀絮成了朋友,那怀絮岂不是我朋友?”
宋莺时脱口而出:“那不是。”
有人:“???”
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吧?!
宋莺时清了清嗓子:“怀絮嘛,怀絮不一样……她那么独,你们想跟她熟起得己努力,靠我没用。”
大家想起怀絮的行事作风,深表赞同。
“说得也是。”
“原你是这个意思。”
宋莺时玩着拉到顶的银『色』拉链头,神情中有一丝微妙和不解。
她是被小姐妹们传染了吗?听到那句话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不情愿让怀絮跟她们熟起。
平时她没这么霸吧。
想不通。
一些细枝末节的不重要,反正从这次放学,两个人的关系不那么塑料了。
月考成绩下了,怀絮身上的校花标签立刻被强到晃眼的全科成绩掩盖,全年级提起她基本都以学霸或者学神称。
偶尔学神笔芯用完了,会找学神的同桌宋莺时借文具。
宋莺时常早习前学校抄作业,小半个教室的人奋笔疾书,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找作业抄,只有她悠然『摸』向怀絮桌洞,在同学羡慕的眼神下独享班长作业。
他人只敢小声催她抄快点,然把宋莺时抄完的作业抱去聚堆抄。
国庆节一晃而过,刚回到学校,秋季运动会的报名表发到了大家手中。
体育委员窜窜去地统计,到了宋莺时和怀絮面前立时轻声细语:
“你们要报什么?”
怀絮:“除了跑步都可以。”
宋莺时:“800米吧,接力也成。”
两人前脚回答,宋莺时笑:“不喜欢跑步啊?”
怀絮嗯了声,坦言:“不喜欢。”
“那等跑步的时候你没项目啊,看我跑步呗。”
怀絮笔下列着式,没抬头,随意:“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喊人陪你去做什么?”
“没有吧?有吗?”
宋莺时仔细想了想,实:
“她们我不用喊啊。”小姐妹们很仗义,都会看她。
怀絮语调不起波澜:“是,会有很多人去看你,我不去了。”
以宋莺时的高人气,一出现在跑上,两侧会站满人吧。
不缺她一个。
“连他人都,你不会想不吧?”
宋莺时的声音带着指控,怀絮笔下微顿。
身边的女抓住机会,伸手盖住她的练习册,脑袋蹭过:
“嘛,看我呀,你要是,我肯定能得第一。”
宋莺时的眼睛亮若星辰。
“你信不信?”
一现在,这些天,怀絮早已在一次次猝不及防中领会到宋莺时有多能撒娇。
被娇宠长大无忧无虑的女身上洋溢信与开朗,不怕拒绝,几乎无往不利。
怀絮有些挫败地发现,除了个别情况,她竟然也在宋莺时“无往不利”的功绩里。
运动会那天,『操』场两边的高台上坐满学生,怀絮站在跑边,看到号令枪砰的冒出白烟,女矫健鹿,一路遥遥领先。
怀絮想,跑两旁都是为她加油的同学,实验班同学除了参加他项目的几乎全了。
甚至有男生跟在跑外圈陪着跑。
怀絮多看了眼那个男生,视线重新回到开始冲刺终点的宋莺时身上。
开始便毫无悬念的比赛,宋莺时在满场加油声中撞破终点线,替实验班拿下第一。
实验班同学全部围上去庆祝,怀絮在雀跃的人堆里毫不起眼,但被围在中央、撑着腰喘气的宋莺时一眼扫向她,未语先笑:
“你看,没让你失望吧。”
她笑容明亮,得意非常,额间沁着片热汗,整个人在烈阳下发烫。
一切热津津的,燥热不断。
连身边人好奇看向她们俩的注视,都像杂『乱』不明的线,和浮动的气息一起缠住怀絮。
怀絮忽然不知要说什么,在罪魁祸首的注视下,头一次手足无措。
她想,她应该给宋莺时买瓶水,直接递过去好了,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落入窘境。
而宋莺时还在专注地看着她,像在等夸的小动物。
她越是期盼,怀絮便越说不出口,她『舔』了『舔』发干的唇:
“我去给你买……”
“宋莺时!”一个男生挤进实验班的包围圈,“你跑好快,我差点没跟上。恭喜你,第一。”
宋莺时笑:“,我看你没落下。”
魏籽低呼:“高垣诶,是田径社的学长。”
男生俊朗阳光,刚刚一路陪跑,高调之极,半点不怕人议论。
听着宋莺时熟稔的回答,怀絮极轻地抿了下唇,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矿泉水上,没说出口的下半句无声消弭。
高垣拧开瓶盖,把水递向宋莺时:“渴了吧?喏。”
怀絮垂眸,脚下向外退去。
刚一错步,她胳膊忽然被挽住。
热腾腾的宋莺时贴过,极然:
“不用了,谢谢啊,我得了第一,我班长承包了我的水。”
怀絮张了张唇,正要说话。
宋莺时笑着跟她咬耳朵:“你不会拆我台吧?配合我,快点快点,快点呀。”
不知是因为宋莺时半是威胁半是撒娇的催促,还是因为他什么,鬼使神差的,怀絮对高垣淡淡:
“不用麻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