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寝宫这几天被侍卫们保护了起来,里三层外三层的,臣子们都有点风声鹤唳,就怕皇帝一命呜呼直接去了。
汤回这几日也是愁眉苦脸,国师自从那天铭光节回来,就不理他了。
各种手段使尽,也换不来一个笑脸,连以往最有用的色.诱都没用了。
又一次失败后,汤回短暂地关心起任务进度。
【皇后以前残害皇嗣,一般先假手他人,事成后再将那人杀掉,不过那些人虽然死了,总有线索留下来。】
【刘太医的老师,就是被皇后这么弄死的。】
【而刘太医为了保命,没把老师的证据交出来,估计现在正在哪儿痛哭流涕后悔着呢。】
刘太医正痛哭流涕向皇帝磕头认罪,老皇帝靠在软枕上,面容苍老,眼神浑浊。
半晌后,皇帝摆摆手,疲倦地倒过几口气,才跟身旁的老太监说:“笔墨伺候。”
当天,皇帝降旨,卸除皇后凤印,打入冷宫,二皇子残害手足,禁闭半年。
吏部尚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当场摔掉茶盏。
吕振天好不容易养好了腿,正想着去皇宫耀武扬威一番,见到他爹这气愤模样,立刻凑上前:
“爹,皇后失势了,是不是皇位也轮不上二皇子了?”
吏部尚书一见他穿得绿油油的就气闷:“有你什么事,回屋呆着去!”
吕振天撇撇嘴,不甚在意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那二皇子还不如我呢!”
吏部尚书一抬手,就要扇人,被吕振天熟练躲开,他拖着不太灵便的腿嚷嚷着出了门。
整天就知道打他,要是他也能生在皇家,用得着低三下四看人脸色吗?!
越想越气,他干脆直接去了皇宫。
刚一进二皇子住处,就听到一片瓷器脆裂的声响,宫人捂着额头跑出来。
二皇子刚骂完仆从,见吕振天一瘸一拐进来,顺手把瓷器扔在他身上:“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是啊,不然谁来看你?”吕振天嗤笑一声,挥开碎瓷片。
“找死是不是?你一个瘸子,敢对本皇子阴阳怪气?”
吕振天的腿留了点伤,最烦别人拿这事挑衅,当下就揪住二皇子,在他腿上踹了一脚。
要不是这二皇子,自己怎么可能被人打,怎么可能变成残废!
二皇子被踢了个正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养的狗腿子,竟然反过来咬主人了!
两人当下就扭打到了一起,座椅瓷器叮咣乱响。
门外瑟缩的宫人们不知所措,凑在一起小声议论。
“要进去看看吗?”
“不用管,进去就变成咱们挨打了。”
“离远点离远点,就当听不见。”
没人来制止,殿内的两人越打怒气越盛,都想从对方身上撕扯下皮肉来。
没一会儿,有血迹蜿蜒着淌过地砖缝隙。
吕振天手一抖,砚台应声落地,其上还沾染着大片血迹。
宫人们边在殿外忙活,边小心翼翼观察殿内,毕竟里面是皇子,他们也不敢真的不管了。
吕振天从殿内出来,沉着脸警告:“二皇子说要休息,入内搅扰者,杖责三百。”
杖责五十就得躺半个月,三百打完直接抬去掩埋。
汤回正盘腿坐在戚遇旁边,伸出食指,一会儿戳一下身边人。
“国师,理理我呗。”
戚遇自顾自作画,不理他。
汤回手指下移,停留在对方腰腹处,继续戳:“国师,画上的人跟我好像呀。”
戚遇拂开他的手,冷声道:“七皇子认错了。”
汤回心里啧一声,感叹大少爷脾气真臭,但自己找的男朋友,硬着头皮也得宠下去。
挑开国师腰封,他正准备把手伸进去,就听001咋咋呼呼跑出来。
【宿主!不好啦!二皇子死翘翘了!】
“怎么回事?”汤回一顿,手臂顺势挂在国师腰间,闷声问。
吕振天仓皇跑回家,拖住吏部尚书的腿哭哭啼啼:“爹,救我,我真没想把他打死啊!”
谁知道二皇子那么不经打,他根本没下重手啊,怎么就死了?!
要是让皇帝查出来,他们一家子都得被砍头!
吏部尚书反手连甩了他十几个耳光,破口大骂:“逆子,你这是想害死我!”
吕振天不顾疼痛,继续哭求:“爹,您快去,就跟皇后说,虽然她儿子死了,但等我将来继承皇位,一定好好孝顺她,不比她儿子差!”
他在路上都想好了,二皇子已死,七皇子中毒也活不久,九皇子就是个小崽子,随便就能弄死。
只要让皇后给他当证人,说二皇子是因为愧疚自尽的,把皇帝瞒过去就行。
反正二皇子已经不受宠了,皇帝又是半截身子埋黄土,过个几年,他们家又能重掌朝堂!
吏部尚书又气又恨,最终也只能答应他。
还好皇后过两天才搬到冷宫去,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凤仪宫。
宫人们都在默不作声地清空寝殿,皇后被贬去冷宫,没资格再享用这些东西。
吏部尚书进来后,姿态强硬地挥退全部侍从,这才跟皇后说了二皇子的事情。
“反正人已经死了,如今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就全靠你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总不能看着他也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