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苦口相劝,皇后却好似没听进去一般,冷笑道:“一家人?”
“你放心,天儿登基后,就尊你为太后,不会亏待你的。”
他说的语重心长,皇后却忽然大笑起来。
“兄长啊兄长,当初就是因为你要求官,我才被父亲送进宫。”
“如今你的儿子杀了我的儿子,还要我去踩上一脚,我算哪门子的一家人?!”
吏部尚书脸色微寒,语调带了点冷硬:“你那儿子本来就被你放弃了,早死晚死一个样,现在装什么慈母?!”
皇后笑容一收,神情诡异地扫了眼吏部尚书,慢悠悠吐字道:“兄长说得有理,那就去看看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吧。”
二皇子寝殿内异常寂静,平常当值的宫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缕缕血腥气飘散在空气中,皇后面色淡然地掀开被子看了眼。
二皇子额头的血迹已经凝固,眼睛仍半开着,仿佛不甘心似的。
“行了,别看了,快把他弄下来,”吏部尚书一指桌角,“待会儿就说他是撞在那死的。”
皇后把手搭在二皇子眼睛上,帮他阖上双眼。
吏部尚书假惺惺道:“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拽二皇子,暗想真是麻烦,还得碰一个死人,想想就晦气。
皇后截住他的手,忽然毫无预兆跪下。
吏部尚书脸色一沉,不可思议道:“你干什么?!现在想反悔了?”
他这妹妹从小心思歹毒,现在装什么好人,简直可笑!
吏部尚书绕过她,准备自己先把二皇子拖下来,再好好教育这不听话的妹妹。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皇帝的声音:“放肆,放肆!反了天了你们!”
皇帝被太监扶着,从内殿屏风处走了出来。
国师默立一旁,神色淡然如水。
吏部尚书脸色惨白,跌坐在地:“不是我,不是我……”
但这话显然只是无力的狡辩罢了,皇帝拖着病体上前,一脚将吏部尚书踹翻。
“臣妾愿意作证。”皇后表情诡谲莫辨。
吏部尚书心底浮现出最后一丝希望,就听皇后讥诮开口:“皇儿死的冤枉,求圣上严惩尚书府。”
吕振天正在尚书府丈量身形。
他心想着,自己这一身绿衣,很快就能换成皇子的蟒袍,再过不久,连明黄色的龙袍也穿得!
忽然,大门外闯进来两队侍卫,个个披坚执锐,打碎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们不能抓我!”吕振天颤抖着嗓音嘶喊,“我是,我是……”
还没等他是完,侍卫们让开道,蒋均走了出来。
他一摆手,下令把人拖走:“尚书府谋害二皇子,罪证确凿,于三日后问斩。”
剩下的侍卫们应声散开,很快,尚书府的仆从就被尽数遣散,大门被贴上封条,失去了往日荣华。
汤回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正趴在浴池边沿,悠悠感叹:“吏部尚书这一家子,脑子都不正常吧?”
【吕家祖上确实有从龙之功,跟着太上皇打江山,可惜到了这一代,已经没落的不成样子。
原主死在这些人手上,难怪怨念不散。】
汤回听完消息,便把001关进小黑屋,原因是国师快回来了。
他可是给国师准备了一份大礼,不方便小系统在场。
戚遇进来的时候,就见汤回衣衫单薄,松松垮垮贴在肩头,已经被水迹浸透了。
温泉氤氲着热汽,徐徐上升,飘散在空气中,把那人的身影笼罩的越发朦胧。
汤回背着身,听见脚步声了,懒懒一伸胳膊,语调自然地说:“是国师吗?帮本皇子沐浴。”
戚遇喉结微动,终是拿过一旁的手巾替他擦背。
手心烫度惊人,戚遇闭了闭眼,知道这人是故意使坏。
这几天,有心想让他认识错误,自己已经好几天清心寡欲了,偏这人还使出百般花样凑上来。
戚遇把对方散落在肩背的湿发拢在一起,轻轻印下一个吻,嗓音低哑道:“糖罐前几日说的承诺,可还算数?”
“算数算数,国师随时可来收取。”
汤回唇角一弯,差点没乐出声。
不枉他这些天甜言蜜语用尽,至于具体哪个承诺,汤回早忘了,反正国师要,他统统满足!
“臣今日乏了,糖罐自己送上来吧。”
戚遇说着,也下了浴池,背抵在浴池边沿,双手覆上对方侧腰,指尖缓缓摩挲。
汤回接收到信号,立刻转过身,双腿一盘,倾身攀上去,主动封住那馋了好几天的薄唇……
从浴池出来,他被戚遇裹进被子里,汤回仍然觉得那震颤的余韵,还停留在神经末梢。
大少爷冷静起来真冷静,说不帮忙就不帮忙,害得他腿都快盘折了,气人!
戚遇缓缓给汤回按揉膝窝,见他面色绯红,半眯的眸子满是餍足,忍不住俯身,调笑道:“糖罐可饱了?”
汤回哼笑一声,眼睛都困倦得睁不开,嘴上还不落下风:“暂时饱了,国师甚是美味,下次……唔……”
“那就好,现在该臣了。”戚遇薄唇将离未离,轻笑着说出这句话。
而后顺势上榻,带起一阵细小的微风压向汤回……
汤回:“……”
果然,大少爷一点亏也不肯吃,这是要把前几天的一并补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