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城第一医院。
一架飞机从不远处缓缓驶来,稳当地停靠在医院顶楼。
“下去吧。”扶清将身上的安全带给解开,偏头看了一眼早已吐得不像个人样的苏淮桉。
“呃……呕……”
苏淮桉从垃圾袋里抬起了头,勉强地将到喉咙处的酸水给咽了回去。
“抱歉。”扶清看着苏淮桉这模样,从储物戒里掏出了一支药剂,“喝了吧,会好一点。”
她这飞机确实是开得有点快,但是没办法,留给宋聿的时间不多,她需要把握好每一分钟。
“呃…谢谢…没事。”
苏淮桉摇了摇头,勉强地接过扶清手上的药剂,随后一口喝了下去。
刚一喝下,酸涩的味道顿时侵扰了他整个口腔,将他身上的那股想吐的感觉顿时驱散地一干二净。
“走吧,情况紧急。”扶清瞧着苏淮桉面色明显的红润,当下也开口说道。
“嗯。”
苏淮桉点了点头,随后便解开了安全带,刚要准备下飞机,便只感觉身子一空,等他发现自己的处境时,面色“蹭”地一下变得通红。
“抱着你快一点。”扶清面不改色地说道,一只手轻松地抱着堪到她腰的苏淮桉,快速地下了飞机。
两人刚一下飞机,时逾白就从顶楼门口走了出来。
“扶清,宋哥他现在情况很差。”这是时逾白见到扶清说的第一句话。
扶清来之前就已经给他打过电话,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这飞机能够这么明目张胆地停在医院顶楼的原因。
听着这话,扶清的眉头不禁蹙了蹙,她偏头看向了苏淮桉:“小子,靠你了。”
“没问题!”苏淮桉信心十足地说道,小脸上满是自信。
不就是内伤嘛!就算是整个内脏受损,对于他来说都没问题!
内伤他若是都治不了,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家里对他这两年来的栽培?!
……
病房内。
宋婉站在床边,视线紧紧地放在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不过六岁的孩童身上,眼底满是担忧。
她把宋聿和颜漫安顿好之后,才发现扶清不在这,一问才知道扶清是回去找人来救治了,可没想到,扶清找来的会是一个如此小的孩子。
这孩子,真的能治好宋聿吗?
讲实话,她寄托在这孩子身上的希望其实不多。
病房外。
扶清懒懒地倚靠在墙壁上,双眸微闭,手上夹着一根烟,但并未点燃。
“漫漫情况怎么样?”她朝着对面站着的时逾白淡淡地问道。
“昏迷不醒,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一听提起颜漫,时逾白的语气就变得不自然了起来,像是尽力在压抑着什么一番。
“我听说是旧病复发。”扶清眼眸渐渐地睁开,看向了时逾白。
时逾白和漫漫两人之间的事情,她了解的不多,甚至是很少,这两人从当初一见面就犹如吃了火药一般到后来欢喜打闹再到现在关系如冰,她完全不知道当中发生了什么。
当初漫漫不肯和她说以前的事情,她觉得无所谓,等到两人再次和好,其中的原因她也没有很大的好奇心想知道,可现在,她就是生出了想知道的心思。
她倒是要听听,颜漫之前到底遇到过什么事,身上会有旧病,而时逾白又是为什么,会突然对漫漫这样做!
直觉告诉她,漫漫的这旧病,和时逾白脱离不了关系!
“换个地方说吧。”时逾白站直了身子,身上的那股对其他人的凌厉气势此刻荡然无存。
“行。”扶清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旁边的安全通道,双手插在兜里,懒懒地说道:“去那说。”
楼梯间。
“咔!”地一声响。
扶清将嘴里的烟点燃,昏暗的楼梯间,这一点微弱的火光尤为突出,映着她这张脸的轮廓十分地模糊。
“呼~”扶清吐出了一口雾,脸上的倦意散了几分。
“失眠草?”时逾白闻着空气中这烟雾,眉头不禁地皱了皱。
扶清竟然拿失眠草当作烟草来抽?
虽然失眠草是一种药,但是长久地摄入下去,可是会让人睡眠加重,昏睡不醒的!
“太精神了,抽一根而已。”扶清不在意地开口。
“说吧,之前漫漫发生了什么事,换句话来说,之前你和漫漫发生了什么事?她身上的旧伤应该和你有关系。”
“漫漫身上的旧伤……是和我有关系。”时逾白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道。
“我和漫漫还有宋哥从小一块长大,我们家是世家,在我十岁那年,漫漫七岁,那天我和漫漫在家附近一块玩捉迷藏,我当时去找她,结果怎么也找不到,等我找到漫漫时,我发现有个年近半百的老头正趴在漫漫身上,下半身没有任何遮挡……”时逾白说到这,眼底一片猩红,垂在一旁的手也紧紧地握在一起。
“然后呢?”扶清熄掉了手里的烟,看向了时逾白,若不是此刻光线太过于昏暗,那必定能瞧见她眼底的冷意。
“然后……”时逾白紧紧地咬着牙齿,缓缓地低下了头。
“我当时太害怕了,我……我跑了。”
“砰!”地一声响。
扶清收回了手,冷冷地看了一眼被自己砸了一拳的时逾白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懦夫。”
时逾白抬起手,轻轻地擦去嘴角边的血渍,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抬起头看向了扶清。
“我是个懦夫,是个废物!”
他现在只要想起这件事,他心里就无比地悔恨!当初只要他上去阻止,哪怕没有用,最起码也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颜漫!
可是他没有,他该死!
“那人现在在哪。”扶清缓缓地站了起来,平静地问道。
“死了。”时逾白抬起了头,“被我杀了,当时那人被判入狱,我在他出狱的第一天,就将他杀了。”
他在学会古武的第一天,就将刚刚出狱的那个人给杀了。
“所以,你告诉我,你现在这么对漫漫,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