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人声沸沸,好奇心重的人全都出去甲板上看究竟去了。八●?一▼中文▲网?王羡鱼与桑果主仆二人也是好奇,奈何外面还有一个谢尔,让二人不敢随意乱动。
外面之人认出落水的是墨玉小娘子后,四下传开,纷纷催促着撑船的仆从下水救人。大有君子们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架势。听见外面动静,舫内王羡鱼主仆二人实是因为不知道此人是谁,面面相觑起来。
仆从相助墨玉婢子救人,待终是将人从水中救出,岸边却又传来哭声:“小娘子晕厥了,这可如何是好?”
王羡鱼看不见,耳朵却是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听闻这声音,起了助人之心。外面只有男声不绝于耳,想来现下是没有女眷的。如今小娘子落水,只有婢子一人怎的也是伺候不过来。总不能让这一群郎君伺候小娘子更衣罢?王羡鱼这般想着,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倒是从方才起一直未动的君子出言道:“劳烦诸位与流之一道下舟一游。”君子话中的意思是准备让那落水的小娘子上船,请王羡鱼主仆二人助那小娘子。
因是救人,舫内众人自是没有异议。八一中文()
不时便有婢子背着小娘子进舟。君子细致,候在甲板上对仆从道:“送小娘子去客院,唤老妪伺候。”撑船的仆从二人一道应声。船缓缓前进,王羡鱼依稀听到其余舟上的郎君也唤仆从靠岸,想要与君子一同踏雪赏景。
而此时王羡鱼与桑果二人已经掀帘而出,看到落水的小娘子了。方一见到,王羡鱼便落出感叹来,这小娘子眼未睁,便已是绝色,也不知睁开眼后,又是怎样的美人。
只不过感慨也只是一瞬,如今小娘子浑身湿透,嘴唇乌,一看就是冻的不轻。再耽搁下去指不定会冻出病来,王羡鱼随即勒令桑果与那婢子二人助小娘子脱下湿衣,而王羡鱼则是褪了大氅裹起小娘子。
舫内温度正热,小娘子除了湿衣裹上大氅后,脸色终是好了些。婢子见状哭着给二人叩头致谢,桑果慌忙拉住婢子,道:“举手之劳而已,小娘子莫要如此。”
婢子连称不敢,禀明称呼,自称流儿。态度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逾越之处。也是,王羡的穿着、气度一看便是娇娇之流。而她主子的身份……
船靠岸后,外面仆从二人请女客稍候,一人守在甲板上,一人匆匆离去。八一?★▲中?文网▲不一会儿离去的仆从带回身强力壮的老妪二人。老妪匆匆而来,进舫舟后,拿来一身干净的衣裳替墨玉小娘子换上。之后用王羡鱼的大氅裹起小娘子,健臂一伸竟是打横抱起昏厥不醒之人,又匆匆而去。
王羡鱼虽是放心不下,但是还未跟上便被仆从断了想法,仆从道:“王家大郎请辞,嘱咐仆等送小娘子出,请小娘子进舟。”
兄长关怀之情王羡鱼怎能不知?因着不想兄长痴等,王羡鱼便携着桑果回了舟上。舫舟又是行了许久后停下,外面传来兄长呼唤之声。王羡鱼应下,抱琴而出。
下舫舟之时,外面兄长王列与弟弟王律皆是伸手搀扶。见王羡鱼身上大氅不翼而飞皆是露出惊讶之色。不过二人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原委,倒是未有多言。
兄弟二人疼爱王羡鱼,搀扶王羡鱼下舟之后一齐褪衣,倒是让身后桑果惊的险些没站稳,还是撑船的仆从顺手捞了一把。
王羡鱼也有些窘迫,虽是知晓二人爱护,但这青天白日的,却是有些不雅。王羡鱼红着脸道:“兄长体弱,莫要如此。”又对王律道:“你穿的不多,莫要冻着了。”说罢不等二人开口,急急向前而去。
见王羡鱼逃也似的跑开,兄长轻叹一声。而弟弟王律则是三两步追上王羡鱼。王羡鱼还以为王律追上来送衣裳,慌忙又要逃开,却是被王律一把抓住手腕,道:“阿姊,你走错路了。”王羡鱼愣住,这才现小舟已经驶离方才那所宅院。
兄妹三人之间的互动落入君子眼里。君子本是送客而来,见此情景却是未曾出面。直至兄妹三人乘车而去,君子收起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知对何人吩咐:“将消息透露给谢尔……”君子说着迟疑一瞬,继续道:“便说黄衣女郎是金陵城中的才女,看看王列有什么反应。”
一阵风起,虽是未有人应君子之言,但黄衣女郎的消息肯定会传入谢尔耳中……
回府的路上,王羡鱼被兄长与弟弟二人的衣裳紧裹着,有些热。王羡鱼想让兄弟二人穿回衣裳,兄弟二人不予理睬,马车内一时有些沉闷。
知晓二人是为自己好,王羡鱼暗自叹息一声,寻话题道:“不知那墨玉小娘子是何人?”
王羡鱼话方问下,弟弟王律闪过一丝不自在,转过头去不看王羡鱼。倒是王列一本正经道:“不认识,你也莫问了。”
王羡鱼才不信这话,连不长在金陵的王律都知道,他会不知道?他们二人这般含糊其辞,反让王羡鱼泛起好奇之心。知晓在这里套不出话来,王羡鱼暗暗记下,回去问阿父阿母便是。
王羡鱼心思哪里能逃过兄长眼睛?王列可不敢真让她回去问双亲,便回她:“以色事人罢了,莫要再问。”
以色示人?王羡鱼依旧未听明白,还要再问,外侧桑果却是咳嗽一声,似是在提醒。主仆二人,一人想问,一人逾矩提醒,难得让王列面上闪过不自在。
将军府内自是无人敢在王羡鱼跟前说这话,而王羡鱼出入皆有兄长陪在身侧,怎会有人与她说那些?但王羡鱼虽未听懂,却是不耽误猜测,见那兄弟二人都不自在,王羡鱼若是还不明白,便枉生了细致之心。
只是未曾想到,那绝色美人竟是如此出身……可惜了!
王列见王羡鱼面露惋惜,暗自叹息一声小妹良善。只是,那伎子却不值得小妹惋惜,她身旁除婢子并无旁人,若非有所图谋,怎会轻易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