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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桑果推门而入。八一中文文8中1一z网w.c一o一m中她开门进来显然没想到王羡鱼已经醒来,愣了愣,这才长松一口气,上前道:“娇娘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除了额头有些钝痛,其余地方倒是还好。王羡鱼言说无事,这才想起来问:“这是何处?”
桑果也无一隐瞒,直言:“此处为柳老太爷避世之所,是柳家小娘子带娇娘过来的。”
柳老太爷避世之所?王羡鱼想起之前阿律说过:当初他们一行至紫金山游玩时遇上讨水喝的樵夫便是柳家老太爷。
如今竟是来这里了!王羡鱼突然生出感慨,总觉得这世上有好些事冥冥中都有缘法。
王羡鱼了然,随即又问:“既然是老太爷避世之所,外间却是为何有舌辩声?”声音如此之吵,哪里是避世的清静之地?
这次不等桑果回话,柳漾从外而进,笑道:“今日老太爷有客,外面舌辩之人皆是老太爷请来的学生。”这些学生自是从阿翁那边找来的,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柳漾说过之后不等王羡鱼提问,又道:“客人才华横溢,举世无双。老太爷有心提拔后辈,这才破例允许众人前来。”
话至此,王羡鱼果真是生出好奇之心来。柳漾见自己的小九九得逞,面上露出坏笑,故意转了话题,道:“是阿漾的不是,知晓公主身体不适还吵您,阿漾这就退去!”
说着,小娘子便行礼,真向后退去。王羡鱼顿时哭笑不得,好笑又好气的看向桑果道:“将人给本公主拦下!”
桑果捂嘴上前,面上笑意盈盈的将人拦下。这才对王羡鱼道:“公主拦下柳家小娘子作甚,奴婢也是知晓客人身份的。”
桑果这话说罢,柳漾也跟着笑出来,她伸手去拧桑果的颊肉。笑斥:“多嘴!”
说罢好似生怕桑果嘴快似的,转身过来对王羡鱼道:“今日是君子流之拜见老太爷!”
君子流之?王羡鱼面上生出惊讶之色!没想到竟是他来了!兄长将她不知晓的事情告知她,自然也将卫衍如今的身份告知过她……
听兄长说,当初燕地有与大晋开战的想法。之后君子流之在兄长的请求下出面,这才有燕地如今种种。八一中文w网w一w中.8中1八z一w八.中com以及王羡鱼忘却的一些事。
那时王羡鱼听到兄长说君子流之便是卫衍时,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不过之后便又有另一个问题盘亘王羡鱼心中:既然她当初被掳走,为何君子流之却是一直不曾出面?
即便言说君子为了筹谋大晋与燕地之间的关系……但王羡鱼消失时间不算短,作为郎君,数月来对她不管不问,这正常吗?
王羡鱼本来因着小时经历便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心思,更何况这件事实在太过蹊跷!说实话,王羡鱼对于自己这个未婚夫郎,是有不满的。
王羡鱼从兄长的一些话中得知君子与王敬豫二人有过节。他们此行在燕地处事不顺,便是因着有王敬豫从中作梗。
知晓这些事。王羡鱼很难不将君子流之求娶她一事看成是一场利用!毕竟……卫衍名声再大,终究比不过琅琊王氏之力!
人还未见,王羡鱼便对君子流之这人带了偏见,因此如何能生出悸动?
倒是桑果与柳漾二人见王羡鱼反应太过淡然,生出几分疑惑。二人都是知晓王羡鱼与君子流之的爱慕之情,今日如此冷淡,难不成是故作矜持?
大概是害羞罢!柳漾如此想着,她哪里知晓王羡鱼根本就不记得君子流之此人……
消息送上,柳漾便对王羡鱼眨眼道:“知晓君子归来的小娘子除了阿漾便只有阿姊了,阿漾不便打扰。这就去替老太爷煮茶,阿姊何不四处走走?”
今日紫金山之行,是柳漾特意安排的。本是为了给王羡鱼一个惊喜,哪里知晓这惊喜险些变成惊吓。不过好在阿姊并无大碍。若不然她便是死上一回也偿还不了阿姊一命阿!
柳漾叹息着退下!
人走后,王羡鱼却是沉默着不说话。好半晌王羡鱼记起身侧还有个桑果,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你觉得君子可好?”
王羡鱼被下巫术一事,除去司马纯知晓,其他人却是一无所知。并非王羡鱼刻意隐瞒。而是王羡鱼也找不到可以说话的契机。再者,此事实在太过不可思议,说出去旁人信不信尚且另说,若是让亲友担忧……因此才耽搁下来。
如今桑果乍听王羡鱼问这话,生出几许疑惑。不过她也没有多想,还以为娇娘在外受了委屈才有这一问。
娇娘对君子心意,桑果比谁都清楚,如今二人已有婚盟之约,桑果自然不会再像以往,因此劝道:“君子举世无双,与公主堪称绝配。八一中文网w说w八w小.”
王羡鱼没有对卫衍的记忆,如今被桑果这般一说,心中稍稍松一口气。她心中所想固然是个结,但也不排除其中有什么误会。桑果这一句倒是打消王羡鱼萌生的退意,只听王羡鱼喃喃道:“便见一面罢。”
王羡鱼声音不大,桑果却是将这话听在耳中。桑果捂嘴一笑,道:“自是要见的,不然枉费柳家小娘子一片苦心。”
王羡鱼闻言一笑,吩咐桑果道:“更衣罢!”
桑果应下,过来替王羡鱼梳妆。王羡鱼今日做男子装扮,没了女郎的繁琐。桑果不过三两下便替王羡鱼收拾妥当,之后搀扶着王羡鱼向外行去。
出房门后,王羡鱼才知晓那近在咫尺的舌辩声并非在门外,而是在一墙之隔的另一处。桑果替王羡鱼带路,主动释言:“公主歇息之地乃是后院,郎君们被安置在前院。虽只有一墙之隔,但前后院根本无相通之门。”
老太爷最是不喜有人打扰,这后院是老太爷休息之地,因此便一堵墙狠狠隔开前院的所有纷扰。
桑果解释后,王羡鱼细细打量起此地。越看越惊讶,最后王羡鱼忍不住腹诽:老太爷不是归隐山林么?这里花草树木、假山、亭台无一不有……此地哪里是避世之地?分明是柳家的另一座宅园阿!
也不怪王羡鱼惊讶。柳老太爷虽然确实避世而居,但他年岁到底已经不小。便是他自己安心住下,柳家其余众人便能允?
因此此地时常有柳家人过来居住,一不小心。这座宅子便成了这般模样!
王羡鱼随着桑果向外行去,至大门处,隔绝前后院的墙才终于不见。王羡鱼看了忍不住笑道:“柳家倒也有趣。”
主仆二人行至前院,立马便有婢子迎上。婢子上来,一眼便看出王羡鱼女郎之身。惊讶之余,似是想起什么,对王羡鱼恭敬行礼,唤了声:“奴婢见过临渊公主!小娘子先前便吩咐下来,若公主至此地,一定请公主回后院稍待。”
王羡鱼与桑果二人都是一惊。不过随即王羡鱼便明白过来柳漾的意思:前院人多眼杂,王羡鱼若是去前院,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此处,王羡鱼面上一红,倒是她心急了!
主仆二人得了婢子这话。对视一眼,又折返回去。回去路上,王羡鱼一言不,桑果还以为自家娇娘气恼柳家小娘子,因此忍不住劝慰道:“柳家娇娘所言有理,公主娇贵之躯,自是不该与那些学子同游。”
被桑果这般一说,王羡鱼将将压下的情绪又冒上来,她本意是想见君子一面便告辞,如今倒好似她多么迫不及待似的……王羡鱼越想越恼。最后全都将这些罪责怪到君子身上,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
等了许久后,王羡鱼心中的那些恼羞酵成恼怒。这般一直等着算怎么回事?一旁的桑果见娇娘面色越来越差,知晓娇娘来了气性。又心疼娇娘如今身子不爽利,于是开口道:“娇娘不如回屋歇着,奴婢候在这里便是。”
王羡鱼听罢摇头,对桑果道:“时辰已是不早,晚间赶路不方便,你去寻阿漾过来。我们回去罢!”
桑果被自家娇娘这般一提醒,抬头看了看天空,时辰确实不早!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城门要禁了!
桑果立马躬身行礼前去寻人!
桑果离去不到一刻钟,王羡鱼落座之地终于迎来一位身着白裳的男子!
男子看见王羡鱼先是一喜,随即对王羡鱼躬身行礼,道:“见过公主!”
这声音让王羡鱼生出恍惚之感,再抬眼看去,人也有些眼熟!但偏偏王羡鱼怎么也记不起来……
这种见人不识人的感觉让王羡鱼生出恍惚,顿了顿王羡鱼收敛情绪,对来人道:“既然来了便坐罢!”
四处无人,男子听见王羡鱼邀请却是没有动作,直言:“此地虽僻静,但若有人误闯……总归对公主名誉有损!”
君子是这样的性子?王羡鱼挑眉,又打量了男子一眼,颔道:“也是!”便没再说请坐之言,反而转了话题,道:“许久未见,过的可好?”
男子不想王羡鱼还能记得他,心中生出欢喜,面上不自觉便柔和几分,他道:“尚可,多谢公主记挂。”
王羡鱼见此人有几分拘谨,便没了方才胡思的紧张,王羡鱼占据主导,直言:“今日相见,郎君便没有想说的么?”
王羡鱼语气虽是生硬,但话却实实在在是带着亲昵,说明王羡鱼对这郎君印象还是不错的。
来人自是也听出来王羡鱼的亲近之意,他生出狂喜,面上甚至带了几分激动,抖着嗓音回话:“我……”思之甚矣!
只可惜这后面之言未出口,便被另一个声音打断,来人道:“阿鱼可是在候我?”
听见另一男声,王羡鱼条件反射的抬眼去看,这一眼便见另一郎君翩然而至,郎君身后跟着桑果,桑果见到王羡鱼身前另有男子,吓得脸色白了几分。
桑果警惕的眼神将将落在那人身上,王羡鱼便知晓自己认错了人。顿时一张脸红至脖子,撇开视线不再说话。
她这般反应看在众人眼中,众人各有心思,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最尴尬的当属王羡鱼,卫衍一出现她便知晓自己认错了人,传闻中的君子流之,用尽了溢美之词尚且不足以概括他,又岂是方才那郎君堪堪称做“好看”的长相?
而方才的郎君,终是明白过来王羡鱼只是在等人,而他误闯进来,小娘子理他,大概是出于礼貌罢!
至于桑果,只知晓这里闯入了不该在这里的人,生出警惕之心来。
这余下三人中,怕是只有卫衍看出来王羡鱼实际是认错了人!这一点,还真是让人难生愉悦阿!
卫衍两步上前行至王羡鱼身侧,挑眉打量着在场的另一郎君,开口:“周立扬?许久未见!”
周立扬,之前太子虞沉身侧的谋事。卫衍下令灭去太子府满门时并未看见此人,却是不想如今竟然以这种方式遇见。
相较于卫衍随意一礼,周立扬对卫衍行礼却是郑重许多,一礼过后,周立扬道:“谢过当初君子点拨之恩。”
周立扬在知晓太子会败后,退意萌生,这才在最后一刻来临时及时抽身而去。要说当初这退意,除去周立扬对太子感情不深,还有一点则是君子曾经写过书信与他。
如今他在柳家书院任教,也是君子当初推荐的缘故。
说起来,君子于他有恩。但他却是对君子的妇人生出遐想……周立扬垂,只觉得此时无地自容。
这一年周立扬俨然已经进步许多!若是以往,只怕他根本不会生出这些顾及,将自己心意原原本本展现在王羡鱼跟前……
“不敢当!”卫衍笑语晏晏的回话,虽是如此,话语中却是没有赫寒暄的意思。
周立扬哪里听不出来?对二人躬身一礼,道:“时辰不早,学生先告退。”
卫衍却是连一句敷衍也不肯了,转而看向王羡鱼,道:“阿鱼可是气我来晚了?”
王羡鱼不理,如今这模样在周立扬看来,可不是正如君子所言在生气么?白裳郎君叹息出声,黯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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