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平此时脸上也有了表情,他看着计辰,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更多的,他希望计辰能给他一条生路。 “刚才怎么回事,你们看清楚没有?”
三当家问身边的众山贼。 但是他们都摇了摇头。 “没看清,何三怎么就飞出去了。”
一个山贼跑到何三身旁,探了探鼻息。 “还活着,当家的。”
三当家看着计辰,站直了身体。 “敢问这位英雄,哪门哪派,报个名号!”
计辰微微一笑:“无门无派,散人一个。”
“散人?熊五,你去试试!”
“是,三当家。”
一个壮汉走了出来,他手上拿着一根粗壮的狼牙棒。 棒子之上那根根尖刺,一看就十分锋利。 他将狼牙棒往地上一杵,地上顿时砂石飞溅,出现一个深坑。 “拿出你的兵器!”
计辰头也不抬,自顾自地喝着酒。 那壮汉见状,举起狼牙棒,朝着计辰的头顶砸来。 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汇聚到了计辰身上,李五此时也注意着计辰的一举一动。 随着狼牙棒渐渐往计辰头顶砸去,李五一脸的不可思议。 “再不出手,就算是我,也躲不过去了。”
可就在那狼牙棒距离计辰头顶一尺的位置,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紧接着,熊五仿佛被什么重物撞击了一般,直直地往后飞去,落在刚才那何三身旁,一动不动。 这时候,山贼们都傻了。 钱员外也目瞪口呆。 李五眉头紧皱,看着计辰。 过了一会,一个山贼才敢走上前去,探了探熊五的鼻息。 “三当家,死了!”
此言一出,所有的山贼尽皆哗然。 钱员外、铁杨和众镖师们,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李五更是一脸不解地看着计辰:“刚才怎么没看到他出手,难道,他的速度比我还快,而且是快很多?”
想到这里,李五顿时后背发凉,脖颈之处粒粒汗珠渗出。 这是他的本能反应,也是他的江湖经验所致。 一个江湖中人,在江湖行走,随时要关注周围的环境,让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下。 如果突然出现一个自己也无法看透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远离到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 三当家此时也一身冷汗,他知道那熊五虽然只是靠着一身力气,但是寻常后天八层的武林中人,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而这三当家,自己也不过是后天九层,距离先天一层还差一线。 他自问,绝对做不到如计辰这边轻松,就解决掉熊五。 “看来,这人,是抢不了了,那不如卖个好。”
此时三当家收起了手中的九环弯刀,朝着计辰走了几步。 “这位侠士,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计辰看了他一样:“那你还要我去你山寨中喝喜酒不?”
三当家笑着说道:“如蒙侠士不弃,我桃园山寨的大门,永远向侠士敞开。”
计辰一口酒喷了出来:“你这是让我落草为寇?”
“侠士,以侠士的身手,来我山寨,必定能将我们桃园山寨……” 计辰连忙伸手:“打住,我没这想法!”
“好吧,既然侠士还有顾虑,那我们也不勉强,侠士请便。”
三当家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后方的山贼们也都很知趣地让开了一条路。 “那我带着那个书生一起走了?”
三当家抱了抱拳:“请!”
这时候,计辰再次走到铁杨身边。 “铁镖头,你们那辆马车,要不卖我吧,那个车夫,也一并卖给我,如何?”
铁杨此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转身看了一眼钱员外。 钱员外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张着嘴。 计辰微微一笑,将一锭金子放在铁杨手中,然后将马车拉了出来,让书生上了车。 但是计辰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旁,看着。 三当家不知道计辰是什么想法,于是走上前去。 “这位侠士,你还在此,是想?”
计辰喝了一口酒,说道:“你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管。”
三当家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劝道:“这位侠士,你还是走吧。我怕等会我们收货之时,不小心惊动了你,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没事,他们磕不着,也碰不着,放心,你们尽管收你们的货。”
三当家看无法说服计辰,于是走了回去,和身旁的山贼交谈了几句。 接着,他又看向李五。 “李五爷,我们这里备了一些薄酒,不如一道来尝尝。也免得等会我们兄弟装卸货物之时,不小心冲撞了您。”
李五此时眯着眼睛,看着三当家,然后又往四处看了看。 “好!不过,让钱员外也一起吧。”
三当家点了点头:“请!”
钱员外不理解李五此举何意,本来还不想过去。 但是李五手上力道加大,将钱员外拉着过去,坐在了一旁。 “上,小的们,装货了!”
“是!”
山贼们往镖队走去,其中数十人走到镖队最后方,其余的人则晃晃悠悠,将整个车队包围了起来。 紧接着,一声清爽的哨声响起。 “杀!”
那二百多名山贼,拿起手中的刀剑,砍向了那些镖师。 钱员外见状,立即站了起来。 “李,李五爷,他们……” 李五没有理会,而是坐在那,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一面倒的局面。 不一会的功夫,镖师死伤过半,剩余的十几名,也都被山贼们绑了起来。 这时候,钱员外才明白过来。 这群山贼,一开始就打算全盘接收,根本没想着只要三成。 而李五,还有这计辰,算是他们计划之外的。 否则,此时这里,应该全数落入山贼之手。 计辰见状,也没有理会,打算等山贼们走后,他就架着马车,往那西毫城赶去。 可就在此时,那马车之中,发出一声女子的叫声。 “不要,救命啊!”
计辰闻声看去,只见数名山贼,掀开一辆马车的门帘,将一名妇人和一名女子拉了出来。 那名妇人一身华衣,年约三十出头,正是那钱员外的正妻。 而那名女子,正是钱员外之女,钱秀儿,年方二八,一身粉色长裙,头戴百花金钗,瓜子脸、樱桃嘴。 一哭之下,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