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计辰便坐着马车,往那稻香镇赶去。 京城四周,共有五个小镇,呈五方位,将京城围在中心。 从京城前去稻香镇,需要翻过一座小山。 计辰独自驾驶马车,来到山脚下一处无人之地时,便舍弃马车,御使千云靴,翻过山去。 等看到稻香镇的界碑之时,才落下地来,往前走去。 走着走着,计辰看到前方有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那背着柴,往前走。 计辰快走两步,赶了过去。 “这位老丈,请问,前面可是稻香镇?”
那名老者回过头来,看着计辰。 计辰只见他眉目之间,眼神犀利,炯炯有神,一脸红光,完全不似一名垂垂老矣的老者。 只不过那一头白发,让计辰感觉,此人应该年龄不小。 那老者说道:“嗯,前面正是稻香镇。敢问这位公子,前去有何贵干?”
此时的计辰,一身书生打扮,手中还拿着一把扇子,做做样子,完全不似之前的道士模样。 “老丈,我听说稻香镇有个道观,叫做正明观。观中有天师坐镇,十分灵验。所以,我也想看去看看,求求姻缘前程。”
老者听完,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 “嗯,是的,我们稻香镇的正明观,远近闻名,十分灵验。据说,五百年前就已经在这里了,比那大周城还要早。去吧,去吧,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好的,多谢老丈。”
计辰一路往前走去。 那老者看着计辰的背影,脸色凝重,腰也直了起来。 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计辰来到了镇门口。 这里有一个不高围墙,将整个小镇围了起来,嫣然一座小城一般。 门口两名守卫站在门口,只是看着前方,过往的百姓,概不阻拦。 只是如果有商队前来,会查问一番。 计辰一路询问,不多时,便来到小镇一角,这里,便是那正明观所在之地。 此时,道观门口,人声鼎沸,过往行人络绎不绝。 远远看去,能看到观中香火旺盛,直冲天际。 计辰一进门,便看到一个硕大的广场,约摸有半个足球场大小。 广场中央,有一大鼎,鼎中有三炷如成人小臂粗细的长香,四周还有若干小香,在那冒着青烟,将整个广场熏得有些模糊。 一路上,计辰都看着这些人,一个个喜上眉梢,仿佛自己中了大奖一般。 “儿啊,娘刚刚在正明天师金像前,给你求了一道灵符,你只要把这灵符带在身上,这次乡试,你一准能过。”
“小姐,刚才,你求的什么呀?是不是和陈公子的?”
“哎呀,别瞎说。我只是求天师保佑陈公子,此番高中,光耀门楣。”
“光耀门楣,你是想陈公子高中了,来娶你吧。”
“找打……” 计辰摇了摇头:“世上真有这么灵验的神仙,那人间哪里还有疾苦。”
“居士,此言差矣。”
计辰回过头一看,乃是一名道士打扮之人,走了过来。 “居士,这世间正是有了信仰,才有了动力,才能让在这俗世之中漂泊之人,有了努力的方向。”
计辰微微一笑:“这位道长,他们来,可不是让你们给他们方向的,而是让你们给他们实现的。”
那道士摇了摇头:“非也,非也。这里众多居士前来,都是为了天师保佑,摒弃邪祟,并不是让天师直接实现他们的愿望。道家有云,命之所使,力之所尽。”
“嗯?”
“这说的便是,你命中该有的,依然需要你努力去争取。如果只是放任等待,原本是你的东西,也会离你而去。我道家一途,乃是催人奋进,依靠自己的实力,获取自己的机缘,绝非随意施舍。”
计辰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道长,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如果百姓前来,求什么,别人就给他们什么。长此以往,那谁还会努力,那这个世道,不就成了懒人当道了。”
那道士点了点头:“居士果然有悟性。不知居士此来正明观,所为何事?贫道正丘子,乃本观掌事。”
“哦,原来是观主,失敬失敬。在下计辰,游玩至此,特来看看。”
画风一转,计辰看着正丘子,问道:“不知观主是否听说,这稻香镇,少男少女失踪一事?”
正丘子捋了捋胡须,回道:“此事贫道也有所耳闻,只不过那事情始末,贫道并不清楚。贫道也不过是一方外之人,能帮这些百姓看个病,赐个福,给他们以希望,还算可以。其他的,贫道也无能为力了。”
计辰仔细地看了看这正丘子,正丘子也一脸笑容地看着计辰。 “居士,可是贫道脸上,有什么东西?”
“哦,呵呵,没有,小生只是想起一位故人,和道长有些相似,所以失了神,还望见谅。”
“无妨,无妨。”
这时候,远处有人喊到:“观主,观主,有位女信士找。”
正丘子对着计辰施了一礼,便径自走开。 计辰往里走去,大殿正前方,有一巨大的天师金身像,高约二十米,手执宝剑,平视前方。 下方有一供桌,放有小鼎、贡品。 若干信众,跪在堂下,诚信祈求。 大殿一侧,有一算命的道士,在那给人算命解签。 计辰走过去一听,那人不过是照书直说,有时也会引导信众,自愿捐赠一些香火钱,求个灵符,带回家中,保全家平安。 计辰绕到金像身后,看到有一小门,便走了过去。 后面有个院子,计辰刚要进去,便被两个小道士拦了下来。 “这位居士,里面是信众的厢房,外人勿入,还请见谅。”
计辰探头看了看,但里面墙高院深,没能看出什么,只得离去。 “算了,还是去县衙看看。”
因为这少男少女失踪一事,县衙首当其冲,应该查明真相。 那请求国师府派人的折子,也是县衙上书的,所以计辰想着,他们,应该能知道更多。 来到县衙门口,这里正有两名捕快。 计辰走上前去,被他们拦了下来。 一名捕快慵懒地说道:“哪里来的书生,没看到这是县衙嘛,没事走远点,别在这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