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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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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沈剑心与沈炼兄弟二人,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抵达开封府管辖境内一座小县城外。当兄弟二人刚要穿城而过时,迎面驶来一辆囚车。囚车上锁着一名身着囚衣,蓬头垢面的女子,驾车的两名衙差看见沈剑心他们过来,急忙将囚车驶向道旁。忙不迭的跳下车,躬身行礼,“大人恕罪!小的眼拙!大人恕罪!”

锦衣卫的名头可不是盖的!囚车上的女子眼神一亮!她虽没见过锦衣卫,但这两个平日里吆五喝六的衙差,见到这两个年轻人,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旋即她鼓足勇气,悲呼道:“大人!救命啊!我是冤枉的!救命啊大人!”

。那两个衙差上去啪啪就是两巴掌,呵斥道:“竟敢惊扰锦衣卫大人!还不住口!”

。“住手!”

沈炼一声大喝,喝住了他们,然后扭头对沈剑心说道:“大哥,这女子甚是可怜,想必是有冤屈,我们查问一下可好?”

。我愚蠢的弟弟啊,世间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管的过来么你!公务在身,沈剑心本想拒绝,但受不了沈炼那渴求的眼神,只得点点头同意。县衙内,吴县令见两个衙差去而复返,不由奇道:“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办妥了?”

两个衙差面露苦相的摇摇头,刚想说话,被后面两个年轻人一把推开,年轻人倒没什么,可是那一身飞鱼服,一个百户!一个总旗!原来,半月前,本县发生一起命案。吴县令闻报,马上派人前去查看,到了那里以后。刚下完雨,所有的痕迹都被破坏了。捕快马上对现场进行勘察,边写边让衙差记录。卧房里,床铺上有尸体一具,女性,死因:被人勒住脖子,窒息而亡,年龄20岁。又记录了时辰,和案发时间。是老父亲报的官。他们姓刘,根据他的叙述,父女俩相依为命。女儿叫小玉。因为这些天,他们给一户孙姓人家帮工。人家看他们不容易,给了不少赏钱。这件事情,被同样是帮工的雪梅看到了。雪梅见财起意,竟然趁着夜色,来到小玉卧房勒死了小玉后,抢走钱财!吴县令佝偻着腰,讲述完案件经过后,满脸忐忑的看着坐在主位的沈剑心。沈剑心也不急着下定论,扭头看向另一边按刀而立的沈炼,说道:“贤弟,你怎么看?”

。“可先叫那刘老伯过来问话!”

,见沈剑心点头,那两个衙差脱兔般飞跑了出去,只想在上官面前留下好印象。这时,跪在堂下的雪梅开口说道:“我跟小玉相识好几年了,没想到她却遭了横祸。我本来还要把刘老伯接到自己家里,来替小玉照顾他。怎么可能是我杀害的小玉,还请大人明察!”

。吴县令大恼,呵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还敢抵赖!来呀!大刑伺……”但见沈剑心轻咳一声,立马把话咽了回去。吴县令心中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若真让这小妮子翻了案,那自己少不了一个渎职的罪名!渎职可是大罪,官位不保不说,弄不好还得掉脑袋!不一会儿,刘老伯被衙差抬了上来,刘老伯本就身体不好,又遭丧女之痛,如今已是病入膏肓,根本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见此情形,沈剑心知道,本案没办法短时间内解决了,叹息一声,叫人将刘老伯抬回去养病,心道:看来只能去案发现场看看,寻找突破口了。勘察现场那是自己的老本行,再拿手不过了,大手一挥,正要带大家出发,县令却为难的说道:“大人,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现场恐怕早已破坏殆尽。”

。沈剑心看着他,直到看的吴县令心里有些发毛,才呵呵一笑道:“莫不是吴大人想包庇谁?才百般阻挠?”

。一听此话,吴县令吓得一缩脖,连忙躬身道:“下官岂敢,大人误会了!”

。沈剑心轻哼一声,大步走出县衙。吴县令阴狠的看着沈剑心的背影,先是捏紧拳头,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又松开拳头,退入了后堂黑暗之中。沈剑心带人来到案发现场以后,情况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附近的百姓们忌讳这里死了人,经过小玉家时,都是绕道走,这倒是给沈剑心的案件侦破带来了帮助。沈剑心吩咐沈炼去找来白醋,沈炼奇道:“大哥,要白醋做什么?”

沈剑心神秘一笑,说道:“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沈剑心命人将所有的桌椅、门框和窗户都擦了,然后用白醋浇上,再拿出火把熏干。只见,一些黑色的痕迹显示了出来,又拿出宣纸,把痕迹印了下来,这样线索就有了,再把其中的刘姓父女的足迹去掉,就剩下了一个陌生的足迹了。这个足迹和雪梅一对比,要比雪梅的脚要大得多,而且明显是如男人的脚一般大小。“大哥真乃神人也!”

沈炼在一旁惊叹道。沈剑心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学吧小子!查案不是光靠一腔热血!”

。沈剑心命人贴出告示,说命案翻案了,凶手另有其人,让附近的人来核对痕迹,只要痕迹一样,那他一定就是凶手。告示贴出去的第二天,吴县令的小妾哭哭啼啼的说,吴县令以及吴县令的儿子吴亮一齐失踪了!沈炼早就看出那县令有问题,当下就对沈剑心说道:“这个狗县令和他儿子可能就是凶手,不然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走呢?”

。沈剑心摆摆手让沈炼稍安毋躁,然后命衙差捕快们四下寻找,但是找了一整天,也不见人影,尤其是吴县令的正室,听说丈夫和儿子失踪了。哭闹不已,也来到了县衙,找沈剑心要人。正在沈剑心头疼的时候,一名中年捕快壮着胆子说道:“吴亮这个人,可不善良。他有一身恶习,爱嫖、爱赌,经常管其他人借银子,总是不还。还欠小的不少银子。我找他要,他就仗着他是县令老爷的儿子,让人把我乱棍打出。”

。这时候,雪梅想起了什么说道:“小玉跟我说过,吴亮总是去找她,希望小玉做他的小妾,还拿出一个银簪子,说是送给她,但是她没要。”

。好巧不巧,一名捕快进来说,吴亮找到了!醉醺醺的从百花楼里出来,被捕快逮个正着!吴亮就问:“不知大人,唤我前来,有何要事?”

说罢,还满不在乎的就地一坐,打起了瞌睡。沈剑心气笑了,真是无知者无畏啊!惊堂木一拍,喝到:“我来问你,小玉是不是你杀的!”

。吴亮吓得一激灵,酒也醒了,但还是强自镇定的说道:“我可没有杀人!我爹是县令,我也是读书人,将来也是要做官的,怎么可能杀人?!”

。以往吴亮犯了什么事了,只要把他爹的名头搬出来,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还天真的以为这次也一样。沈炼也说道:“分明是你色胆包天,让小玉给你做小妾,小玉不肯,你欲动强,把小玉勒死了!”

。“知道我们是谁吗?别说你爹是小小县令了,就是知府,也照抓不误!”

。“小贼,知道什么是诏狱吗?阎王爷在那里都算是活菩萨!”

“来人!把那足迹与他做比对!如果对上了,那你就是凶手!”

说着,沈剑心就命人去取足迹记录。沈剑心兄弟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唱双簧,咋咋呼呼炸他一下。没想到这吴亮还真是又坏又蠢。就见吴亮彻底慌了,大闹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我?我爹是县令!我表舅,我表舅,是圣灵教的堂主!”

一听这话,沈剑心可来了精神。呦吼,没想到这小小县城里,还能捞到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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