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凶手是为了胡狼报仇,定是查探过沉船的那片海域。
当时庄远的船也去过那里,他们会不会被她连累?
不过随既唐安菱又想到,发生如此大的事情,以庄远的人脉,怕是已经先她一步知晓。
与其担心庄远,夏海他们一帮人,她似乎更应该担心凶手会不会查到她身上。
她虽怕危险,但却是更怕因此连累到干娘一家,甚至整个杨水湾。
唐安菱想打听胡狼可有好友或是亲信,但眼下人人怀疑胡狼便是凶手,若她问出异于别人的问题,怕是容易让人盯上。
“好可怕呀!”唐安菱装出一幅受到惊吓的模样。
“是呀,胡狼的模样极少人见过,说不定眼下还呆在海清镇呢。”
至于为什么极少人见过,自然是因为见过的人大多数都死了。
唐安菱突然想到,内镇如今发生如此大的案件,是不是外人不让随意进了?
一问询果然如此。
如今只有手持通行令牌的人可进入内镇,没有令牌交再多银子也不敢轻易放行。
唐安菱皱起眉头,没想到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竟是突发这样的状况。
虽如此,她还是想去城门口那里碰碰运气。
那些守城的士兵看着并不是尽忠职守之辈,说不定见着银子,就会收下偷偷放她进去了。
再一次站在内镇城门口,果然虽镇子里发生如此大的血案,但守城的几名将士打着哈欠,浑身懒散。
不过见到有人想花银子进去,他们倒是不敢收下,而是伸手驱赶道:“走走走,如今没有通行牌不许进去。”
看来她想花银子收买守城士兵的想法行不通。
唐安菱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进阿善进内镇去看大夫,如今发生血案,还不知道需要多久解禁。
就这么回去吗?
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阿善,唐安菱只恨不得插上翅膀越过高高的城墙。
正当唐安菱站在城门前一筹莫展时,不远处一名身材微胖,穿一身绿色华服的男人向着她的方向走来。
男人下眼睑泛青,一幅睡眠不足的模样,身后还跟着三名身材魁梧的家丁。
唐安菱顿时将小默护在身后,因为那绿袍男人此刻盯着她的目光透着不怀好意。
这次出门唐安菱为了安全,依旧做男装打扮,但现在那盯着她的目光,像是已经将她看穿。绿袍男人一靠近,城门口附近做生意的人赶紧收摊,动作麻利的挑着自己的货品临走之前,满是同情地看了一眼唐安菱。
而那些城门口的士兵看到这一幕,没打算上前,甚至还人人一幅看好戏的模样。
眼前突然一暗,是阿善挡在她的面前。
唐安菱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轻轻道:“阿善,先别动手。”
不清楚这位绿袍男人的身份,而眼下城门口众目睽睽之下,若是阿善动手杀人,他们的平静日子怕是要结束了。
唐安菱自阿善身后走出,平静看向绿袍男人问道:“不知道这位兄台有何事?”
绿袍男人却是哈哈笑了起来。
“小娘子扮作男人可真有一番韵味呀。”
唐安菱顿时满身提起警惕来,这个男人竟是一眼识破了她的伪装?
面对她脸上的诧异,绿袍男人笑得更得意了。
“嘿嘿,还没有什么伪装能瞒的过我的眼睛。”
不远处飘来几道窃窃私语,“被李天霸盯上,那女子还真是倒了大霉了。”
“是呀是呀,我都没瞧出那是名女子,这李开霸怎么就看出来了?还真是阅女无数阅出经验来了。”
李天霸这个名字落入耳中,让唐安菱皱起眉头来。
这个名字她以前听张大牛说过,那可是海清镇一霸,欺凌霸女,无恶无做,但因为有很厉害的后台,所以无人敢招惹。
“怎么样?看你相公的穷酸样,不如跟了爷,保你以后享不近的荣华富……”
最后一个贵字没能说出口。
因为李天霸一边说一边伸手想抚摸唐安菱的脸蛋,而他话未说完,喉咙便突然被人掐住。
没人看清阿善的动作,仅是眨眼的功夫,他已经伸出胳膊掐住李天霸的脖子。
只待稍用力,这脖子便会在他手中碎裂。
李天霸无法出声,一张脸迅速涨成猪肝色,他手舞足蹈挣扎,想掰开脖子上的手指,却发现那胳膊如铁壁一般无法撼动半分。
“阿善,快松手。”唐安菱也惊得赶紧出声,唯恐慢了一步,阿善在众目睽睽之下,捏碎李天霸的脖子。
阿善听话的松手,却是在松手之际,将李天霸用力地甩了出去。
李天霸摔在地上时,下巴都磕出了血,绿色绵衣上粘满尘土,发冠都歪了。
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他自地上爬起来,突然指着阿善恶狠狠道:“把他抓起来,我怀疑他就是灭许总兵满门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