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菱心里庆幸阿善不在这里。
便是她不开口,这尴尬的反应也不知道会不会让阿善多想。
唐安菱虽与江月交好,却也清楚,以江月这个时代人的想法,若是知道她轻薄过江霖,说不定也会生出嫌隙来。
还好此时江沉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转移了江月的注意力。
江沉是一个人,身边并没有跟着江霖。
“唐姑娘,抱歉,大哥他今日不想见外人。”看来他并没有说服江霖。
唐安菱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在我有错在先,今日来得突然,若大公子消气后还愿让我诊治,我到时再上门。”
“天啦,二哥,大哥是不是第一次如此任性?”一旁的江月惊得嘴巴微张。
因为生气,连病也不看了?这还是她那个一向沉稳温和的大哥吗?
江月的话似乎让江沉有些无奈,“小月,你陪陪唐姑娘,天黑之后她才能出府。”
江沉把来时遇到人跟踪的事也简述了一遍,江月自是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
有人想陷害林城主和林修,但现在唐唐却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那些人一定在打听她是谁。
“唐唐,你会医术的事情还有谁知道?”江月严肃道。
唐安菱想了想,她会医术的事情除了郑武叔侄俩,还有左玥母女俩,以及住在山上的纪叔他们,并没有在外人面前展露。
“还有那些乞儿。”江沉突然开口提醒。
是的,她差点忘记,还有小弃和小袁那几名乞儿知晓,当初他们可是见过她给小袁施针。
“他们交给江家来安排,唐唐你记住最近别轻易暴露身份。”
“好。”唐安菱感觉通过城主府一事,她与江家的关系好像更近了些。
江沉再来菱月楼时身边跟着小袁。
“我把他们都接到江家城外的庄子里,他说有事情要告诉于你。”江沉道。
唐安菱有些诧异他的行动力还真是迅速,竟已然安顿好了这些乞儿。
看着小袁咽着口水,眼睛不时往楼下飘,唐安菱微笑着道:“我先拿一些吃食过来,再和我讲讲是什么事情。”
吃食摆在桌上时,小袁不敢动,只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的江沉。
江沉像是没看见一般。
唐安菱把一笼虾蛟往小袁面前推了推,“吃吧。”小袁这才动起了筷子。
他嘴里含着饺子,但怕唐安菱等着心急,一边嚼一边道:“菩萨姐姐,前两天我有一个朋友说,半个月前曾看到官府的人半夜在码头附近抓走了几个年轻的男人,好像与姐姐想找的几人年纪差不多,对了,其中还有一名少年。”
唐安菱给小袁倒茶的手一抖,少年?庄远船上的小祥不就是少年嘛。
“可知道他们被带到什么地方?”
小袁咽下口中的食物,摇摇头,“我那朋友只以为是官府在抓什么逃犯,并未留意,只记得他们往北边去了。”
北郸城再以北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有镇守的边城临海关。
若是出海,那么这范围便太广了,但若是去了临海关,便范围会缩小许多。
虽她还不清楚纪叔的身份,但唐安菱觉得她很有必要将这个重要的消息通知到纪叔。
江沉并未问唐安菱在找什么人。
在他看来,这与他并无关系。
小袁吃饱喝足,该通知到的消息也通知到了,跟着江沉离开并未再多问什么。
对于这帮乞儿来说,突然有个容身之所那是天大的喜事,怎么还会去细究其它。
唐安菱坐着沉思,虽然她不确定小袁口中的人是不是庄远夏海他们,如果真是,这或许算是个好消息。
起码带走他们的人身穿官服,那便决不会是海盗胡豹。
若是落入胡豹的手中,庄远他们必死无疑,但若是落入官府手中,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唐安菱没有耽搁,给厨房里交待了一番便出去。
如今菱月楼里大家的配合是越来越熟练,便是她离开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再次和阿善来到香胭苑,这回来,香胭苑里还挺热闹。
三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正围着上次见过一面的伙计七嘴八舌问询。
“那醉红尘没货了,还有什么香的功效能让男人金枪不倒?”
“唉呀,是我来先,先给我称一些红鸾香,再来一些缥缈香。”
“明明是我先来好不好,把最后那些红鸾香都给我包上。”
三名妇人谁也不相让,倒是让伙计一时分身乏术,不知道先招待哪一个。
店里没有看到李福田,也没有看到其他的伙计。
想起上次李福田对她说,若是再寻他,可直接进后院,唐安菱便没有加入那团热闹中,自己和阿善走进了后院。
这一进去她便后悔了。
似曾相识的尴尬一幕再次出现。
后院的一间厢房内,男人的低吼与女子如泣的声音交相起伏,甚至那女子的声音听起来还有几分耳熟。
唐安菱顿时神情无比尴尬,转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阿善。
“阿,阿善。”因为尴尬,她甚至还结巴了一下:“我们先出去等吧。”
小袁带来的消息也许很重要,而且都来到这里,唐安菱并不想无功而返。
她就不信那胖胖的李福田还能劳作一个时辰不成。
本想在店里等,可那三名女人的吵闹与露骨的话,让唐安菱还是决定和阿善先在附近逛逛,等半个时辰再回来。
这条街是青楼云集的百花街,实在没什么好逛的,不过街后倒是有一条没什么人的小河。
河岸边有垂柳,石桥,若是文人在此有可能会做出几首酸诗来。
和阿善走在静谧,绿草茵茵的河边,倒是让唐安菱生出一种她与阿善在约会的感觉来。
刚这样想着,手便被阿善握住。
“阿善,我们坐在那边等吧。”唐安菱指的是河岸边的一处斜坡,坐在那里便是有人经过也不会轻易看到他们。
阿善点了点头,唐安菱刚在坡下坐好,阿善突然翻身而上将她扑倒,随即唇落了下来。
“呜,阿善,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天啦,阿善莫不是以为听到方才那少儿不宜的声音,她也想与他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