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拓跋睿的声音响起,“阿菱……”
他的声音沙哑压抑,却又似乎透着期待。
“你,你先别说话。”唐安菱的声音则透着慌乱。
她在心里拼命调整自己的心绪,这种时候她若是退缩,似乎更对不起拓跋睿了。
终究在一番自我加油打气后,唐安菱重新转过身来。
她看不清拓跋睿的神情,却明显感觉他的呼吸顿时粗重起来。
这反应倒像是一种鼓励。
兰姑的声音继续在脑海中响起,“接下来的要点你们可都要记在心里,若实在记不住,那便用自己的办法记录下来……”
唐安菱的记忆很好,虽不想记住,但此时回想,却发现自己竟意外地记下了兰姑所说的每一个字。
唐安菱:“……”前世上学时,怎么没发现自己的记忆里这么好过?
慢慢的,拓跋睿的反应让唐安菱渐渐淡了心里的羞涩。
她感觉到了他的愉悦,不同于平时与她亲亲我我,那是一种,她从来没有见他流露过的极致愉悦……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被拓跋睿抱住,男人埋在她的发间不停亲吻着她的脖颈,温柔又沙哑的声音如一首催眠曲一般,“阿菱……我的阿菱……”
第二日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身边早已经没有拓跋睿的身影。
唐安菱刚准备起床,一抬胳膊竟是疼得嘶了一声。
昨夜胳膊还只是酸软,这过了一夜竟是直接变成酸疼了。
此时唐安菱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她记错了某个环节,若是青楼女子都如她这般,那还怎么做生意。
她忘记了青楼女子可不会像她昨夜那般久,一般只是伺候的客人来了兴趣后,便进行更深入的交流去了。
拓跋睿再进来时,唐安菱已经在前来伺候的宫人的帮助下,收拾妥当。
她坐在新换了被褥的床边,看到进来的身影后,满脸哀怨。
反观拓跋睿一脸神清气爽,显然心情极好。
“哼!”唐安菱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别开脸不去看他。
拓跋睿坐到她身边,抬起胳膊轻拥住唐安菱,“怎么了?”
一边问,一边凑近亲她的脸。
似乎经过了昨夜的亲密,眼下的拓跋睿与她的关系又起了些变化。
他似乎变得更为黏人了。
唐安菱还想不理他,他却是不管不顾地吻的更用力,一个一个的吻不停落在她有脖颈上,又痒又让她的气恼烟消云散。
“胳膊疼。”唐安菱撒娇一般,抬了抬自己的胳膊,便是这么一个小动作都让她忍不住直吸气。
若是她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不会如此娇气,但在拓跋睿面前,她就是想这样。
拓跋睿埋在她脖子上,低低笑了两声,从声音都能听出他现在极为愉悦。
唐安菱又恼羞成怒了,“你,你不许笑。”
“好,我不笑,我给你揉一揉胳膊。”男人抬起头,一双眼睛弯起,里面盛满了愉悦与深情。
他慢慢抬起唐安菱的胳膊,轻轻按揉,那适中的力道倒真让酸痛缓解了不少。
唐安菱享受着他的伺候,但随即拓跋睿的话又让她不安起来。
他说,“阿菱,一会我要先动身回宫,这几日你先留在这里休息。”
唐安菱顿时诧异问道:“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吗?”
此前拓跋睿明明说过会在这里住上两日,随即他们再一起回宫。
但现在他却让自己在这里休息几日,他先一步离开,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拓跋睿眼中的愉悦淡了些许,却依旧在微笑,“只是一些小事,放心,过几日我便会来接你。”
他明显是不想告诉自己,唐安菱也干脆不再追问。
“好,那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拓跋睿是在下午的时候离开的,离开之前他在温泉别庄留下了一些将士守护着这里。
他一走,这座温泉别庄一下子变得空旷幽静起来。
此时再美的景,唐安菱也没有兴趣去欣赏。
她一天一天的掰指头算日子,两天,三天,直到过去了七天,她依旧没能等到拓跋睿的身影。
唐安菱心里的不安更浓,宫里一定有什么事绊住了他的脚步。
这温泉别庄虽离京城不远,但地处幽静,想找个人打听消息都做不到。
终于又过去几日,唐安菱没能等到拓跋睿竟是等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苏太后竟是来了温泉别庄。
她自然不是一人前来,还带来了黑压压的一群禁卫军。
如今叶青炽虽已经离去,但她的记忆却依旧留在她的脑海中。
看见苏太后,唐安菱想起了叶青炽临死前的一幕。
那时苏太后狰狞着一张脸,命苏安荷将药端过来给叶青炽喂服下去。
眼下苏太后看见唐安菱后,脸再次扭曲起来。
历史的一幕似乎重演,苏太后指着被人挡在身后的唐安菱道:“将她给我抓起来!”
拓跋睿之所以提前回宫,是因为他得到消息,大拓跋齐和三皇子拓跋野竟背地里联合了起来。
就在他领兵前往边关驱赶来进犯的腾狼族时,这两人却是集结兵力想谋反。
这种危险的时候他自是不能带唐安菱回宫,甚至都不想让她知道此事,而担心他。
但拓跋睿千算万算,却唯独没有算到这些年已经不理朝事的苏太后,会和拓跋齐与拓跋野站到了同一阵营。
所以他留给唐安菱的兵马自然不及有备而来的苏太后所带来的人多。
一番厮杀后,此前还一片宁静的温泉别庄此时空气中都透着浓重的血腥气。
唐安菱被擒住带到了苏太后的面前。
自上一次在宫里看到唐安菱后,这张脸如今已经成了苏太后的梦魇。
十八年前死了的人如今竟又活生生站到面前。
大概是因为此事所带来的挫败,这让想一心置唐安菱死地的苏太后不打算用别的办法杀死唐安菱,而想依旧用毒药。
她狠狠道:“十八年前你想祸乱后宫,当时哀家一杯毒药也没能要你的命,呵,今日哀家便再赐你一杯最烈的鹤顶红,这一回,哀家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再从地狱爬回来。”
说完苏太后一挥手,“来人,将这药给她灌下去!”
很快走来两名宫女,一人强捏住唐安菱的下颌,一人将盛满毒药的酒杯往她嘴里倒。
唐安菱想挣扎,但胳膊却是被人钳制住。
最终一杯鹤顶红竟生生被强制性地灌入她的腹中。
此情此景让唐安菱似乎感受到了十八年前,叶青炽临死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