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婉茹的话，陈建国却不以为意，撇嘴说道，“哪有什么老大哥，他们的每一分援助，早就已经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就算当年他们肯援建绝大部分的工业品类，那也是咱们用朝战近20万烈士的生命换来的。

追随苏联的国家那么多，怎么不见他们援建其他国家？说白了就是在他们眼里，我们最有利用价值，可以用来当炮灰顶在前面抵挡美国。而且他们以为咱们离开了他们，咱们自己就什么都玩不转，才敢什么条件都答应。

要不是那么多奋战在建设线上的无名战士没日没夜的拿命拼，将他们当年援建的技术全部消化掉，还发展出我们自己的技术路线，弄不好真会被他们拿捏住。

而且你知道他们现在干什么吗？现在他们又在武装越南、放狗咬人。简直不当人子。”

见陈建国气呼呼的样子，王婉茹和王巧巧相视一眼，闭嘴不吭声了。

本来她们还想说一下从苏联采购军火和枪弹生产线武装保安公司的事，现在提都不敢提，就怕他又生气。

顿了好几秒，陈建国才摆摆手，“算了，不说他们。”

随后问道，“其他方面有什么问题没有？”

王婉茹立刻摇头，“没有啊。哦，寰球航空公司已经开起来了，我们先租了6架波音747，分别开通了中东到欧洲、美洲和亚洲的六条航线，公司总部设在加拿大的蒙特利尔，国际航空运输协会总部就在那里，有些事情方便处理。

航线开通后生意很不错，因为都是无烟航班，还有服务质量都是对标的日本航空，一些不喜欢吸烟的人士宁肯多等两天也要坐我们的航班，加上现在中东是一片热土，去那里办业务的人很多，所以很受客户的欢迎，几乎每一趟航班的上座率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我们已经通过航空公司向波音公司下了20架飞机的订单，会在两到五年后陆续收货。至于别的，……”

她扬起一张笑脸，“一切顺利！”

王巧巧也立刻陪笑，心里默默加了一句，不顺利的都已经处理掉了，保证剩下的都是顺利的。

陈建国缓缓点头，随即说道，“你刚才说从苏联那边买了很多民用技术，也不要闲着浪费，看看非洲、南美和澳洲那边，有没有可能消化掉一部分。

这些地方大多都荒无人烟，工业基础非常薄弱，有些甚至可以说没有，如果咱们只是捞一把就走，倒也不用太在意。但是有些地方是可以当做基地长期经营，那么必要的投入就必不可少。”

顿了一下，他想了想，说道，“1970年的四五计划中，中央要求各省区发展小煤矿、小钢铁厂、小化肥厂、小水泥厂和小机械厂，统称为五小工业。部分地区没有煤矿资源，就改为小水电或者小火电厂，有矿产资源的地方又新增了小矿厂。

总之万变不离其宗，事实证明，五小工业对拉动地方发展具有非常显著的作用。在咱们的这些农矿基地的周边，也可以划出一部分闲置土地，试点五小工业建设，有了五小工业作为基础，再吸收消化从苏联买的民用技术就相对简单得多。

至于工人，可以将农场和矿场上工人的家属找过去工作，他们一家团聚，也更有利于基地的稳定性。”

所谓的五小工业，用后世的眼光看，其实就是小作坊，有些甚至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技术。还有污染环境、效率低下等缺点。

但正是这种不起眼的小作坊，成为当时全国许多地方的第一批工业项目，使得这些地方从纯粹的农业地区开始向工业地区转变，为我国后世的工业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甚至可以武断的说，没有当年五小工业的投入，就没有改开后的经济大发展。至少这个发展速度要减缓好几年。

以现在非洲、南美和西澳洲那边的情况，五小工业倒是绝配。至于什么污染环境，又不是在家门口，为了当地的经济发展，污染一点环境算什么，当地的居民和政府一定会理解滴！

等陈建国说完，王婉茹立刻点头，“好啊。”

随后在心里默默盘算，有地产粮、有山挖矿，还有配套的冶金厂，然后新上马五小工业和其他民用工业，再加上位于德国的化工厂……其实化工厂也可以放在地基周边，另外还有武器生产线和保安公司，……这是什么基地？

可惜，虽然什么都有，却什么都不太高级。矿山规模都不大，最大的农场也只有几千英亩，各种工业技术也都有点过时，武器设备也是买的旧货……。

回头看看能不能在苏联那边把口子挖大一点，多弄点好东西出来。

……

9月9日，下午。

顶楼露台，陈建国坐在躺椅上，旁边摆着一张长条桌，桌上是一台收音机。

此时收音机播放的，是带着几分杂音的中广电台。

也就是这里位于山顶，四周空旷无遮挡，才能接收到信号，换成人口密集、楼房林立的九龙，就算爬到天台上，也很难听清楚声音。

王婉茹端着一杯果汁放到桌上，随后在他身边坐下，前面有个护栏围住的地垫，小灵均在护栏里摇摇晃晃地跑着，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王巧巧则在围栏里和小家伙玩得不亦乐乎。

陈建国靠在躺椅上，眼神迷离地看着远方，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等到下午三点，收音机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各位听众，本台今天下午4点钟有重要广播，请注意收听。各位听众，本台今天下午4点钟有重要广播，请注意收听。”

看着收音机，王婉茹不禁微微一愣，“重要广播？还预告？这是什么？”

陈建国转头看向收音机，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这个预告不是一次，而是整整6次，每次播两遍，共播出12遍。

等到下午四点，一个声音从收音机里传来，那是播音员夏青。

年初1月8日，播送周先生消息的播音员就是他。

今天9月9日，还是他通过电波向全世界宣告，巨星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