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射箭馆,陈诗韵去更衣间换上衣服带上护具出来,一身灰黑色的运动服让她的曲线很是显眼。
“你以前玩过这个吗?”陈诗韵问道。
林北涵摇了摇头,他会的技能不少,恰恰没有射箭。
“那我教你吧。”
陈诗韵从前台那里给他选了一个反曲弓的射箭套装,然后带着他来到初级训练馆。
“这里是五米的射箭距离,你可以先试试。”
林北涵站在原地拉开弓箭,第一次没经验瞬间就脱了靶,他又抽出一支箭,勉勉强强射在了六环上。
见状,陈诗韵走了过去,她用手帮他调整姿势:“你两只脚要与肩同宽,选好站姿以后就不能变动了,举弓要在水平线上,眼睛、准星和黄心连成一条直线。”
陈诗韵身体直接贴上他,他此时已经听不进她说了些什么。
“还有就是开弓时,背肌用力,直线开弓,右手食指的第一个关节靠下颌右角,弓弦紧靠鼻准、人中、下巴三处连线的中点,弓开满时,准星要进入黄心,要做到稳定又果断地射出。”
林北涵茫然地点头。
冯楚尧早就打听到陈诗韵每日行程,今天终于将工作忙完,准时准点来到这里偶遇美人,却没想看到她和一个小白脸特别亲密。
“老三,要不要我帮帮你啊?”江源在旁边拿着汽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冯楚尧看了他一眼道:“你有法子?”
他不过随意一问,哪知江源得意地笑了笑:“她身边那小子我认识,q大的,前不久我正好投资了他们的项目,你说这不就赶巧了?”
初级训练馆在周末的时候人会比往常多,大部分都是小白,分数都差不多,林北涵也不气馁,没一会儿就进入了佳境。
陈诗韵站在一旁看他,陪初级确实挺没意思的,但是谁让她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呢。
林北涵射完了箭,喝水的功夫见江源从门口过来。
“江总。”林北涵走上去打招呼道。
江源装作才看到他的样子:“林总,怎么在这呢?”林北涵公司刚成立半年,听到有人这么叫自己还有些不习惯。
“我陪我的一个妹妹过来的。”
陈诗韵虽然离得远,但妹妹一词还是入了耳。
话落在江源耳里就不同了,妹妹有很多种,谁知道你是真妹妹还是假妹妹。
“正巧我也过来玩玩。”江源笑道。
初级训练馆有5米和10米的靶子,江源走到十米左右距离站定,拉开弓箭,一箭射到靶心。
陈诗韵只道奇怪,月初才见过江源,怎么现在感觉像不认识自己似的,她也没多想,只道是时间久,人忘性大罢了。
“北涵,我要去另一个场子,你去吗?”陈诗韵问道。
林北涵转头看向江源道:“江总,一起去吗?”
江源点了点头道:“行,也算有个伴。”
三人走到专业训练场,30米射靶距离为热身,50米较高难度,70米超高难度。
陈诗韵选了30米距离的靶位,然后站在那里瞄准射击,她姿势标准,拉开弓箭时,眼睛一直盯着靶子看,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手中的弓慢慢地拉满最后将箭射出,动作漂亮流畅而又不失美感,她又拿起第二支箭,这次依旧双手稳定有力,动作流畅没有一丝晃动。
动作太过专业,惹得许多人频频侧目。
林北涵也被她震惊到了,他从来不知道她有这么厉害,江源眼中也有了些许欣赏之色。
陈诗韵所有的箭全部被她射完,她上前去计分,记到一半就有两三个男子过来搭讪,这也是她每次到射箭馆最头痛的问题。
林北涵见她遇上麻烦,赶紧上前去解围,几句话就把那些人打发了。
“真是麻烦你了。”陈诗韵松了一口气说道。
林北涵安慰道:“没事,只要能帮到你就行。”
两个人亲昵的行为落在江源的眼里十分刺眼,他作弄的心思一下子浮了上来。
“林总,之前华中置业的冯总听过我说起你们的项目,他最近想要一批建设机械,你知道的,房地产流动资金一向很紧,所以就向我打听有没有渠道。”
林北涵站在原地忖量此事。
江源看了一眼他的神情继续道:“我给他说,虽然铭达成立不久,但之前承办的业务都做得十分不错。”
林北涵去年成立了一个租赁中介公司,专门负责解决一些企业因设备缺乏而无法正常运转造成的资金缺口。
他家本来就是做航运发家的,现金流也比较紧张,所以在他爸的支持下就想出了这样一套办法来缓解这种情况。
他成立的公司先向银行贷款买船,将设备租赁给锦城国际海运,租期一旦到期,设备所有权就归锦城所有,锦城没有花大价钱就能拿到设备,而他的公司拿着租金还款,也可以从中获得不少佣金。
“那真是太感谢江总的信任和关照了!”林北涵连连道谢说道。
江源趁热打铁:“而且我给你说,今天冯总在隔壁京荟轩,这不巧了吗?”
林北涵一听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江源在给他牵线搭桥呢,他心中一动,又接着问道:“那江总,劳您推荐一番,事后我一定不会让江总失望的。”
江源微笑,目光却有意无意地从陈诗韵身上瞟去。
陈诗韵站在她们旁边,直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北涵,那你们先去忙吧,我再玩一会儿就回学校。”
“行,那你早点回去,我们明天见。”
等江源与林北涵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后,她匆忙跑去更衣室换衣服,换的是她之前留在这里的另一套不显眼的休闲装。
她出了射箭馆就顺着刚才江源说的什么京荟轩走去。
“女士,请问您有预约吗?”服务员问道。
“噢,我是冯总的客人,他在哪个包厢?”
服务员立马笑道:“他在304包厢,您稍等,我这就带您过去!”
陈诗韵和她走到一半:“哎,我先上个厕所再进去,你先回去吧,等会我自己上楼。”
服务员愣了一下,随后说道:“那……那好,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找我。”服务员说完转身离开。
陈诗韵朝洗手间方向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人,就直径去了3楼。
走廊上偶尔有几个服务员经过,见到她后都恭敬地向她打招呼,陈诗韵埋头拿着手机若无其事地点头回应。
发现走廊没人后,她看了一眼305、306两个包厢,只有305里面都没人,她快速躲进305,包厢里一片黑暗。
她来到窗户前眺望,发现隔壁的窗子是打开了一条缝,即使走进卫生间,离隔壁的窗户最近,她还是不能完全听清楚在说什么。
她环绕了一下包房,找到酒杯柜下面有一根鸡毛掸子,她从盘子上拿来餐布将手机系在鸡毛掸子上,走到卫生间的窗边把手机伸到隔壁的窗缝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举着鸡毛掸站在窗边等待着,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305包厢的灯被打开,灯光从门缝中透出来。
“客人您好,请问什么时候上菜呢?”
“现在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吓得陈诗韵慌忙将手机收回。
她收拾妥当后打开房门,只见座椅上的男人身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翘起二郎腿,头发梳成偏分的发型,透着矜贵的气息,一张凛然、拒绝、攻击性的脸俯视众生,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陈诗韵脑海里生出两个字“雅痞”
“先生,不好意思,刚才见这里没人借用了一下厕所。”
只见他狭长的眼尾勾起,温和地注视着面前的女人:“没事。”
陈诗韵微微弯了一下身子道谢,在他敏锐的目光中离开了包厢,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自她离开后,这里的服务员和管理层就遭了殃。
晚上的b市处处灯火辉煌,车水马龙,这些交错的交通设施形成了这座城的血脉与骨架,使这座古城阔步向现代化城市迈进。
陈诗韵坐在地铁上戴着耳机听着他们的对话。
除了一些生意上的事以外,末了她听到江源说了这么一句:“明天云听休闲会所见,记得带着你今天的那位妹妹来玩啊。”
林北涵笑着答应。
录音结束。
她摘掉耳机下了地铁,边走边想,冯楚尧江源两人她月初就见过了,拐这么大的弯,这明摆着就是要把自己介绍到他们身边的意思。
林北涵居然有脸答应,即使他以前并不知道她跟冯楚尧一起吃过饭,可是听到江源要他专门捎上她时,他也没有拒绝!
她走上台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她拿起一看居然是林然。
“喂,诗韵姐姐,你在干嘛呢?”女孩欢快的声消散了她不少的阴霾。
“我现在回寝室呢,你呢?最近怎么样?”
林然那边沉默片刻才道:“我最近一般般啦,诗韵姐姐,我国庆节来找你玩好不好?”
“可以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压马路,逛旅游景点。”
林然听道叹了一口气:“诗韵姐姐,那个朱悦也要来,她是来找我哥哥的,不过你放心,我作为你最强的后盾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陈诗韵脑海里突然闪过林北涵不接电话的样子。
“朱悦?怎么这么耳熟?”陈诗韵问道。
“就是朱天宇的妹妹,高伯母去世的时候他们也去祭奠了。”
陈诗韵这才恍然大悟,朱天宇就是上次他住院带女人打胎的浪荡公子。
她和林然又聊了几句便挂断电话,她不由得冷笑,朱家可是s市的大世家,林北涵怎么会买椟还珠,把自己当傻瓜给耍着玩呢!想到这里陈诗韵不禁恨得牙痒痒的。
所以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两种人:第一种是有钱有权的富二代,第二种是有权有势的官二代,前者对金钱有兴趣,后者对权势有野心,相同点就是:但他们都很现实。
夜里的天空灰蒙蒙的像个无底深渊一般让人压抑,没有一丝星光,但却能看见远处灯火通明的大楼与灯光交织成美丽迷人的风景。
陈诗韵望着那霓虹灯下闪烁的夜景恍惚,她已经不是两年前的小姑娘了,既然林北涵是这么个骑驴找马的主,她嗤笑出声: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爱,什么叫痛,总有一天你别像个孩子一样会哭得找不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