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亲得难舍难分,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江源和汪凯,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陈诗韵。
孔浩正意犹未尽地放开汪韶仪,两人面色非但没有尴尬,还露出几分兴奋之色。
曹润很上道地拿起一杯水递给他说道:“浩正,来,喝口水。”
孔浩正意会,接住杯子之后,立刻灌下一大口水咽下肚,他擦了擦嘴,笑道:“你终于肯让哥哥尝尝‘玉液琼浆’的滋味了。”
汪韶仪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伸手夺过他的杯子一饮而尽。
今日一幕幕看得陈诗韵眼花缭乱,不得不暗道:有钱人的世界果真是丰富多彩!
到了席川,众人才发现他悄无声息地走到花园阳台抽了根烟。
“席川,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孔浩正在客厅向他嚷道。
席川熄灭烟,走进客厅:“真心话。”
孔浩正对着众人就是一顿狂喷:“今儿你们一个个胆子都这么小的吗?全是真心话,你看看汪韶仪,多猛一女的。”
话落就被汪韶仪打了一巴掌拍在背上。
“婆娘打汉子了,婆娘打汉子了。”他说的是不正宗的川渝方言,惹得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两人停止了嬉闹,孔浩正继续问道:“你的事儿我都知道,得想个你不好回答的。”忖量片刻他说了句:“席坤、万小雯、周世南谁最令你难忘?”
这或许是孔浩正最想知道的答案之一。
陈诗韵听到周世南的名字眼神变得有些恍惚,世间就像一张无形无质的大网罩住了她,让她和周世南在冥冥之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使她无法摆脱它。
“都难忘。”席川口边的烟卷突然冒出一股烟雾,那袅袅升腾的烟气仿佛给他带来了无穷的烦恼一般,令他心中一阵烦躁。
陈诗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席川,目光中充满了探究之意。
席川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神色,他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意,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这轮游戏结束后席川对大家说不玩了,汤佳也因方才事情的影响找了个借口离开。
人不齐没办法继续,只剩孔浩正站在原地口无遮拦地抱怨:“还说等会儿让你们见识一下小爷的厉害,没想到你们这一个个忒扫兴了。”
陈诗韵瞧着汤佳神色不对,跟着她来到酒库。
“佳姐。”陈诗韵轻声唤道。
她上前一步,下一秒就被汤佳揽进怀中,陈诗韵感受到她的颤抖和啜泣,不由心疼地抚上了她的后背。
“诗韵,别……对任何男人……动感情。”汤佳断断续续对她说道。
陈诗韵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了她:“佳姐,女人这一生都要经历许多情感波折,只是当下对你来说会很难过,以后都会好的。”
汤佳松开了她,擦拭去溢出来的泪水,柔声说道:“我高中毕业就和曹润在一起了,现在算起来差不多有七年了吧,我们的家世背景相差甚大,他父亲是有名的企业家,母亲是红二代,哥哥还是n市的市长。”
“我是晋阳人,从小就父母就将我送到b市学艺术,毕业后就一直留在b市发展。”
说到这里,汤佳眼中露出一丝落寞之色:“诗韵,其实我不喜欢这个城市,可是我始终没有勇气离开。”
陈诗韵听着汤佳的诉说,心头有些伤感,哪个女孩子没有在感情里挣扎过?她作为旁观者有种无法帮衬的无力感,只能做一个倾听者的角色。
她默默听完汤佳的话之后,忽然开口道:“佳姐,如果你有一天不想留在b市了,就来g市找我吧。”
汤佳看到她的神色坚定,微微一愕,然后笑了笑,说道:“好啊。”今晚她说出许多心里话,现在轻松了不少。
曹润见汤佳和陈诗韵进酒库有一会儿的功夫,便走过来对着江源说:“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这么久了还没拿下?”
孔浩正也凑过来:“源哥,你磨蹭啥呢?好歹给点力啊。”
江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是你小子坏老子好事吗?现在埋汰我什么?你有什么事情就和汪韶仪好好解释,当初要不是你把烂摊子推给我,我现在用得着被她纠缠?”
孔浩正讪讪一笑:“哥,我错了我错了。”说完溜到席川身边和他点起了烟,有的没的闲聊起来。
曹润望向孔浩正的背影说了句:“没想到我们中会出这么个痴情种。”
江源听到这句话差点笑出声来:“老曹,你和汤佳以后打算怎么收场?”
曹润叹了口气:“走一天算一天吧。”
男人始终都是理性的生物,感情如果掺杂太多因素,他们就会权衡利弊从而做出取舍。
汪韶仪看到几个男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冷哼了一声。
她来到汪凯身边,用手搭在他的肩上,有种大姐大的派头:“你有喜欢的人了?”
汪凯轻咳两声,有些心虚地说:“没有。”说罢就将她的手拂下,转身往外走去。
汪韶仪低声嘟囔:“口是心非。”
元旦就在这样的气氛中结束了,众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陈诗韵掏出手机给许多人发送问候的短信。
这一天过得太充实,差一点忘记了这事儿,毕竟这些都是维系感情的必要手段,她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到了第三日,高速公路通车的消息终于传来,大家收拾准备后打算启程返回,曹润和汤佳也跟着离开别墅,这里仿若就是一个临时落脚点一样。
陈诗韵被江源送回了学校,两人临别时男人有些依依不舍:“诗韵,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你的地址,我到时候去找你?”
少女向他挥手告别:“我家在g市中天。”
她不知道江源有没有听清楚,转身小跑进了校园。
陈诗韵一气呵成地到达寝室,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妥当后,她眺望灰青色的天空,心中不由感慨一句:世界有时候太大了,让她自以为四处有家,世界有时候又太小了,有时候连她的灵魂都装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