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易家却经常需要借钱才能勉勉强强活下去,呵,易庭文有啥好得意的,敢下他面子!
风水轮流转,等转到他这,他要易庭文,悔不当初。
“洪哥,你不是说易庭文是你弟,最听你的话吗?”
洪仁义本就在气头上,偏偏带来的狐朋狗友还不满的质问他。
“我又不是他爹,他干啥听我的?”洪仁义恼怒成羞。
“明明是你说易庭文很听你的话,我们才跟着过来,想要吃肉和瓜子……”朋友委屈的辩解。
“你给老子滚远点!”洪仁义受不了了,再也克制不住情绪了,当场暴跳如雷。
易庭华奉老母亲的命令,来给易家送地里的黄瓜,“文哥,你们自留地今年没种黄瓜,我给你们送了几根过来。”
看了看洪仁义的背影,他疑惑:“洪仁义那几个来干嘛?”
也不怕被文哥打。
徐浪在旁边幽幽抢答:“来认爹,但可惜认的爹不认他。”
易庭华挠了挠后脑勺,“认爹?”
随后突然激动道:“文哥,你可不能让七叔认他当干儿子啊,咱们可不能跟他们搅在一起啊,他们日常就是混吃混喝的,没得出息。”
激动完之后,他突然醒悟。
认爹?认吃饭的爹?他是不是傻了,咋忘记了洪仁义经常到处认爹。而且文哥是什么样的人,他不知道吗?怎么会担心他傻了,让洪仁义那二流子占便宜。
真是的,他这样肯定是昨天他娘拧他耳朵拧的太狠了。
“文哥,我走咯,家里还有事。”易庭华仓皇而逃。
这脸,他得省着点丢。
*
第二天,大队安排今天去后山农田除草。
“娘,你在家休息吧,我去。”易庭文带了一个草帽就出门。
易家现在就只有易母一个人在跟着大队下地,易庭文替她去干活。
来到农田后,身体强健、手脚灵活的易庭文很快就把自己负责的那块田的野草给除完了。
今天牛金凤有点不舒服,易庭文便走到了易老三家的田里,帮他们一起除。
易老太的小儿媳,也就是易庭文的小婶江茹突然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哎哟,我的头咋有点昏?真难受。”
她小儿子易庭耀立马跳出来,把人扶到田埂上去坐着,故意大声说道:
“娘,你不舒服就坐着休息会儿,文哥帮完三婶家,肯定会来帮咱家的。”
说完便将就坐在田埂上,不下田了
易庭财想张口说句公道话,却被他狠狠瞪了一大眼。
是咯,自从他爹、娘算计易庭文给他办婚事不成,他还跑去道歉后,便成了这个家的罪人。
易庭文自顾自的除草,不吱声。
帮完三婶家,他就能回家见胖儿子咯。
易庭耀为了恶心自家大哥,特意跑到易庭文这边,笑着问:“文哥,你等会儿会过来帮忙的,对吧?”
他一副贴心弟弟的模样,见易庭文还是不说话,又道:“哎~今儿活多,没人帮忙的话,咱们收工可能收的晚些,也不知道嫂子会不会来找你。”
要是褚亦锦也来,那他和娘的活可以正好分给他们夫妻干。
江茹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她坐在田埂上,还不忘阴阳一直不说话的易庭文:
“哎哟,庭文干活手脚真利落,就是眼睛不好使,咋帮到其他人的地里去了?耳朵也不太好使,你弟弟跟你说了这么多话,硬是一句没听到。”
长辈问话,怎么能不回答呢。
易庭文抬起头,看向田埂:“小婶,你咋还不快来除草?再等会儿大家就都除完去吃午饭了,难道你是想顶着大太阳,饿着肚子在这儿除草吗?”
他回答完,又低下头继续干活,不再鸟易庭耀和江茹。
同时也表示了他是不会帮忙干活的,他们不干就不干呗,反正少工分又不是少他的,饿肚子也不是他饿。
“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就知道帮着外人。以前就不该给他饭吃。”
江茹气乎乎的回到农田,结果太气愤,把腿从泥里扒出来的时候太激动,一屁股坐在了田里,像只老乌龟,动也动不了,还压倒了秧苗,被计分员逮到后扣了工分。
罗燕子看到后,心情舒爽了许多。
褚亦锦不给她好脸色看,江茹还不是得不到易庭文的好脸色。
这下,她看江茹以后还怎么笑她。
嗨,果然快乐还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罗燕子充满了动力,除草的速度越来越快。
易庭文干完活回到家,易母便凑近撇嘴道:“你奶在里头。”
易庭文知道易老太为什么要来,江茹是她娘家侄女,她一向就偏爱他。八壹中文網
今天她吃了亏,易老太过来找场子最正常不过了。
“奶,你来了。”易庭文不慌不忙的打招呼,仿佛啥事也没发生。
他这副从容的模样,直接激怒了易老太,她大力拍着桌子。
“你今天把你小婶气摔在田了,她一回去就病了,你不该割点肉过去赔礼道歉吗?”
易庭文已经是个成熟的“怼怼”,“我从来只听过小婶把被人气病,还没听过谁能把小婶气病?她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把她气病?她可是咱们屯里最能骂的。”
村民都知道,江茹性格泼辣,骂街确实是一流,就连村里的小混混都招架不住她那张嘴。
“我不管人,她现在躺在床上病着,你必须割点肉去看她。实在不行,我就替她做个主,你给点钱让她去城里看医生也行。”
“看医生?”易庭文轻笑,然后指了指徐浪,“那倒碰巧了,我战友是军医,医术比城里的医生还好,直接让他看看不就行了吗?”
徐浪不是看戏吗?看戏哪有当戏中人好玩。他想乐呵,自己这个做哥的就成全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