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亦锦没应声,懒洋洋的把手抱起来,歪着头看向对面的癞蛤蟆。
孙有才轻哼一声,正想把资料摔到地上去,这女人真是给脸不要脸。
“你们俩站在这干嘛?”主任及时到来,奇怪的看着公社里唯二的两个年轻人。
孙有才想起舅舅的嘱咐,不愿得罪主任,“没啥,这不是褚同志想帮写总结,我把材料交给她。”
接着皮笑肉不笑的把资料递给褚亦锦,“辛苦褚同志了。”
他就不信褚亦锦不知道他有关系,敢在主任面前拒绝他。
然而褚亦锦还真敢。
她把递到跟前的资料推回去,“不辛苦。这是孙同志的工作,辛苦也是你辛苦。”
孙有才的手紧紧捏住材料,恨不得将其捏碎。
“褚同志,公社大伙都说你有才华,我这不是在给你机会锻炼吗?”
易庭文来公社办手续,想着顺便接媳妇回去,没想到一来就看到有恶狗盯上了自家媳妇。
“我媳妇的才华是公社公认的没错,不过不知道您是哪位领导,她需要在您手下锻炼?”
“你不就是个知识青年吗?我还喊不动了?”孙有才被常与死亡打交道的易庭文冷冷的看了一眼,脚有些软,但又不想丢面,不敢看他,便把目光投向褚亦锦。
褚亦锦笑了,不想给癞蛤蟆留面子了,直接掀了他的底。
“公社的其他哥哥、姐姐忙不过来,有事情喊我,我当然会去做。但你一个临时工,凭什么指挥我去把你的工作做了?真想占着茅坑不拉屎?”
知道孙有才的身份之后,易庭文十分给力的接嘴:“难道凭的厚脸皮和没自尊?”
随后伸出手把孙有才手里的材料推到他怀里去,顺便拍了拍,“你就别闲着了,这些都是你的,好好看,好好写,别到时候一个总结都写不好,别人就更怀疑你这个岗位是怎么来的了。”
“你你你……”
“我怎么了?不是在好心提醒你吗?”
主任看够戏,笑呵呵的拉着褚亦锦和易庭文走了,美名有事相商。
之前孙舅舅把人塞到他这里,跟他说孙有才非常自负,他还想着高中生自负就自负吧,只要能把事做好就成,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废成这个样子。最重要的是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想让所有人对他俯首称臣。
哎,白瞎了他舅一个人情。
在主任的帮助下,易庭文很快就办好了手续。
“主任,那我和小锦就先走了,今天谢谢你了。”
两人走在田间小路上,褚亦锦有些心不在焉,踩空了。
“啊!”褚亦锦闭上眼睛,以为自己要跟大地来一个亲吻。
没想到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感觉到疼痛,反而靠在一个宽厚的胸膛里,耳边还有某人温热的呼吸。
“媳妇,我怀里舒服吧?”易庭文压低声音,诱惑褚亦锦。
幸亏他身强力壮,反应又快,不然这表现机会就要溜走咯。
耳朵酥麻,褚亦锦敏感的耳朵忍不住动了动。
这男人对着她耳朵吹热气干嘛,痒死了。
“硬梆梆的,一点也不舒服。”褚亦锦红着耳朵小声骂。
“是是是,怪我,没让媳妇舒服。”易庭文看到那双红耳朵,知道媳妇害羞,心里那个得意哟,恨不得去跑几十公里消耗一下身体的热量。
回到家,褚亦锦还是不想面对易庭文,一看到他,她就会想起自己说的蠢话。
晚上睡觉,褚亦锦抱着小汤圆缩在床老里面,离易庭文远远的。
“麻麻,我们为什么要留这么多地方给粑粑睡呀,他又不是大水牛,需要睡这么大的地方。”小汤圆边说边伸开双臂,比了一个大大的圈。
褚亦锦捏了捏他胖嘟嘟的脸颊,“他是大老虎,小汤圆不害怕吗?等一下他嗷呜一声把你吃了怎么办?”
小汤圆摸着下巴思考,“粑粑是大老虎,那小汤圆应该是小老虎呀,粑粑才不会吃了我,也不会吃了麻麻,麻麻又不是小白兔。”
最要命的是易庭文一进来,某个小团子就扑过去,“粑粑,你会吃了麻麻吗?”
易庭文闻言,嘴角弧度小了一些。
他也想吃啊,奈何不能强来。不然媳妇要是跑了,他上哪儿哭去?
“粑粑当然不会吃麻麻。”只会“吃”麻麻。
至于怎么吃,胖儿子就不需要知道了。
得到粑粑的肯定,小汤圆从他怀里出来,爬到褚亦锦身边,拉着她往外面拽。
“麻麻放心,粑粑不会吃你的。你睡过来一点好不好,不然又要撞到墙墙了。”
他记得有一次麻麻撞到墙墙,额头红了好大一块,那几天他都不敢亲麻麻的额头。
他才不要过那样的日子,他每天都要和麻麻亲亲,这样才能让麻麻最爱他,谁也抢不走。
“就是,粑粑不会吃人的,小汤圆和麻麻快过来吧。”易庭文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胖儿子就是聪明,不愧是他的种。
褚亦锦不忍拒绝眼巴巴的小汤圆,磨磨蹭蹭的挪过来。
造孽啊,儿子现在怎么看着这么蠢,以后不会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吧?
小汤圆原本好好的睡在两人中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来……把褚亦锦的手拉过来,放进易庭文的大掌里,然后用自己的两只小胖手护在他们的手外面。
放完,还甜滋滋的笑道:“这样我就能和粑粑、麻麻一起做梦了。”
梦里好玩的可多了,粑粑和麻麻还能一起陪着他!
这么想着,汤圆小团子很快便笑着睡着了。
于是,某个大老虎轻轻松松把小汤圆挪到身体另一侧,把小白兔拥进怀。
又软又香。
这是易庭文唯一的感觉。
把媳妇抱在怀里原来这么舒服,他决定以后都要这么抱着睡。
“放松点,我快喘不过气来了。”褚亦锦艰难的对某个痴痴笑着的大傻子说。
“好。”
褚亦锦疯了,这力道是变小了,但她怎么整个人趴在易庭文身体上了。
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褚亦锦动也不敢动,“你……”
“我在,媳妇。”易庭文把头埋进她修长的脖颈里,声音嘶哑。
“别蹭,再蹭今晚就……”
易庭文话还没说完,便被褚亦锦芊芊玉指堵住了嘴,“闭嘴!”
她自以为很凶,能唬得住人。
女人向来口是心非,媳妇肯定是在向自己撒娇。易庭文觉得自己掌握了真谛,眼里看到的自然便只有媳妇媚眼如丝的朝他撒娇。
媳妇难得撒一次娇,自己怎么能不满足她的要求?
于是,易庭文一只手贴在褚亦锦后腰,使她更贴合自己。
另一只手则抓住她的纤纤玉手,往自个儿嘴里送。
啃了几下,吓得某人浑身发软,眼睛红红的看着自己。
更像兔子,更想欺负了。
褚亦锦握拳打向易庭文,手却软绵绵的落在他火热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蓬勃的心跳。
“你的心跳的好快……”褚亦锦忘了自己的初衷,呆呆的对易庭文说。
“是,为你跳的。”易庭文握住她的手,紧紧贴在心口。
褚亦锦想把手收回来,却被死死定住,搞到后面她的心也跟着不争气的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