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凤叉着腰,气喘吁吁的为易家叫屈:“村长啊,这些人心毒啊,一大群人扛着锄头,拿着木棍就往老七家来,要是我们来晚点,都不敢想象庭文和小锦会被打成什么样?”
易母流着泪紧跟其后:“村长,这群人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一进来就说小锦抢了他们的气运,不管不顾的直接动手要赶走小锦,都不给我们解释的机会。”
牛金凤和易母轮着战斗,不给村长思考的机会。
“这群人日子过的差,他们心里没数吗?罗燕子家一下地不是这儿痛,就是那儿痛;洪仁义天天酒不离身,醉醺醺的能干活?马彪天天忙着当花孔雀,生怕那地脏了他的鞋……这些都是他们自身的问题,非要赖在小锦身上,我越想越气不过。”
“这群人过得不好不从自身找原因,非把所有问题推到小锦身上来,那他们吃饭的时候怎么没想起小锦,分点饭给她呢?一个个的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狗吃了,听到有人起哄就一窝蜂的凑上来,难怪不成器!”
村长看闹事的一个、二个说不出话,低着头,恨铁不成钢道:“你们真是白吃这么多年粮食了,又不是小孩子,这么大个人还分不清真假吗?是谁给你们说的小锦抢了你们的气运,又是谁怂恿你们到这来闹事的?
村长愁的头都大了,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闹事,有大病吧?
“你们这么一闹,今年村里的考评又得出问题,奖励又没有了,哎~”
奖励没了,粮食和往年相比就要少一些,不少人已经后悔今天的冲动了。
“那怎么办?反正易家先把我的医药钱赔了,我被他家的狗咬伤了,还流着血嘞!”
“谁说你是被我家的狗咬伤的?有证据吗?我家的狗乖的很,从不咬人,刚刚那群咬你们的狗是哪家的,从哪来的,可不关我的事,又不是我喊来的。”褚亦锦回怼。
“那你们打伤人了,总得赔钱吧?”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混乱后内部误伤的?我还没有说你们打伤了我们呢?你们那边人这么多,我们这边只有几个人,反正今天你们不赔钱,这事没完。”
胡向南看形势巨变,低声骂了一句,想轻飘飘的揭过这个事情,“既然我们都受了伤,那这事就揭过了呗!”
闹事的叹了口气,自认倒霉,准备自己花钱去打狂犬疫苗和看医生。
但褚亦锦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们,有一就有二,既然有了一次,她就要杀鸡儆猴。
在她准备让人去报警时,易老三的小儿子易庭华带着警察赶到了,“警察同志,就是他们聚众闹事!”
农民对警察似乎有一种天生的畏惧感,有些人已经害怕到手脚发软,赶紧爆出实情。
“是胡向南到处给我们说褚亦锦抢了我们的气运,我们才来闹事的。”
“就是,刚刚也是她在人群里面喊了一声,我们才冲上来打人的。”
“全都是她的错,和我们没有关系啊,我们也是受害人。”
胡向南气不过,跳出来指着他们的鼻子骂:“我只是聊天的时候感慨了一句,是你们在那里说来说去,最后气不过,跑过来打人的,关我什么事?”
她拉住站出来指认她的那个人,朝他脸上吐了口水,“你凭什么说刚刚说话的人是我,你有证据吗就乱说话?”
“刚刚确实是你喊了话,我们才打上去的。你还故意变了声音,怕我们听出来,但我和狗蛋一直盯着你,看的清清楚楚。”
所有人开始围攻胡向南,胡向南一慌就把柳香扯出来了。
“是这小贱蹄子跟我说褚亦锦抢了大家的气运的,我和大家一样,都是受害人啊。我就是太气愤了,昏了头,才做错了事。”
但无论她怎么解释,大家还是盯上了她,这会儿再加上个柳香。
一群人闹哄哄的被带回警察局,他们聚众闹事,闹事对象还是受了伤,回家养伤的军人,警察局自然不可能轻拿轻放。
他们要是敢敷衍了事,易庭文一封投诉信,他们说不定就得被上级调查,严重点还会丢掉这身皮。
最终参与这次闹事,扛了锄头、打伤了人的获得了监狱三月游,那些光说话不打雷的得了监狱七日游。
胡向南和柳香策划了这次闹事,并参与行动,性质恶劣,双双获得监狱半年游。
当然,闹事的所有人不仅要自费医治身上的伤,还得赔偿易家的损失和医疗费用,毕竟易家属于正当防卫,迫不得已才动的了手。
警察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时不知道该吐槽什么。
“人家日子过得好,那是人家知错能改,及时回头,自身又有文化和本领。”
“你们倒好,自己日子过不好,不反省就算了,居然去怪别人。”
“我记得我们去宣传过,现在是法制社会,要相信科学,拒绝迷信,怎么你们还有这么多人会相信‘抢气运’这种荒谬的话。”
易老大一家坐在家等两个儿媳妇得胜归来,没想到却听闻两个人双双进了监狱,赶紧跑来易庭文家求情。
易大婶抱住易母的大腿就哭:“桂花啊,向南和小香这回确实糊涂了,但她们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过她们吧!监狱那么乱,她们两个女人怎么受得了哟?”
易母一想起那些人扛着锄头就往褚亦锦身上招呼,幸亏被易庭文拦住了。但寡不敌众,有一把锄头打中了易庭文的腰,使他伤上加伤。光凭这两点,她就不可能原谅任何人。
“就你儿媳妇是人,不能受苦,我儿媳妇和儿子就是草,被打了不会痛啊?难不成天下的理你们说了算啊?”
“我跟你说,她们不只要坐牢,还得赔钱,让庭文去医院看病!让你们一天天的就知道盯着我们。”
易老太看易母软硬不吃,把目光投向易庭文,“庭文啊,向南和小香不能坐牢,不然你让你侄儿们以后怎么做人?”
易母扯走易庭文,跟易老太对喷,“那你怎么不想想要是庭文和小锦伤到脸或者残疾了,小汤圆以后怎么办?”
“我跟你说话了吗,死婆娘?当初就不该让老三娶了你,你个搅家精!”易老太骂骂咧咧。
易老头摇了摇头,一副大家长做派,对易庭文施压,“庭文,这事闹到这个程度可以了,适可而止,不然咱家都要成村里的笑话了,嗯?”